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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闺房闲谈

“小姐~用膳了。”小蝶端着膳食走进李沁儿闺房,“小姐,您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别饿坏了身子,这些是夫人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准备的。”

突然而来这么一句打断了李沁儿的思绪,竟没注意到小蝶进门的动静。

“先放着吧!”李沁儿看了一眼饭菜,又看了看自己的长发一脸苦笑,“小蝶,你先帮我梳妆,我自己折腾了好久都不会呢。”李沁儿披头散发的坐在梳妆台前。

“有小蝶在,哪里还需要您亲自梳妆啊,今天小姐要梳哪种发髻。”小蝶放下了手中的饭菜。

李沁儿若有所思,“额…弄个和你一样的吧。”

“这可使不得,您是郡主,怎能梳婢女的发髻。”

“哦…这样子啊。”转念又突发奇想,“有没看到二姐今天梳的什么发髻,给我来个一样的。”

“好啊,可是小姐您没有和二小姐一样的发簪和珠花。”

“差不多就行了。”

“好嘞。”说着就动起手来替李沁儿梳头。

“小蝶。”

“小姐怎么啦?”

“你说...”李沁儿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小姐怎么会这样想,您生来就在王府,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呀。”

“哦!那你呢?”

“奴婢从小家里就穷,好在进了王府当丫鬟,还做了您的贴身丫鬟。”

“你今年多大了?”

“刚好二十。”

“你还长我两岁呢,你跟着我多久了?。”

“有五个年头了呢。”

“你不想家吗?”

“想啊!不过每月都可以和家人见上一次面,自从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就算不回家也高兴,每个月还可以多领一点工钱补贴家用。”

“呵呵…你还挺顾家呢,小蝶你家都有哪些人,没听你提起过。”

“我爹娘都是庄稼人,给地主干农活挣点口粮。”小蝶一边忙着梳头,一边得意道,“奴婢家中还有个弟弟,上私塾的钱还是我出的呢。”

李沁儿看着铜镜里小蝶的一双巧手温柔道:“小蝶你真棒,还能供弟弟上私塾。”

“那也要多亏了夫人和小姐您收留呀。”

“你是怎么来到隋王府的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简单点说。”李沁儿笑了笑。

“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听到爹爹抱怨生了我这么个‘赔本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大还得赔嫁妆嫁人;后来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下定决心不做‘赔本货’,走了整整一天才来到洛阳城,再然后就遇到王府征招丫鬟。”

“原来是这样,你爹不疼你吗?他怎么可以那样说你。”

“其实我爹是疼我的,只是我们家穷,女儿家不能算个正劳动力,弟弟又还小,抱怨几句也是情有可原的。”说到这小蝶吐了口气,如释重负般,“不过现在好啦,爹娘可以不用种那么多地,那么劳累了,弟弟还能上私塾,乡下好多人都羡慕的紧呢,能在城里找个活,比待在乡下强的多。”

小蝶梳妆的手法到底是娴熟,不消片刻工夫便已完工。

“小姐梳好了,您看看。”

李沁儿看了眼铜镜,故作意味深长道:“恩,还真不错,原来二姐今天是这个发髻。”随手在首饰盒里拿起一支发簪塞到小蝶手里,“赏你的。”

小蝶一脸诧异:“谢谢小姐。”

李沁儿对小蝶的好感显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来,陪我一起用膳。”李沁儿起身拉住她的手。

“啊?奴婢吃过了。”小蝶一边推辞,一边想挣脱被拉住的手,“我们主仆有别,这可使不得,被人瞧见可不得了。”

见小蝶推辞,李沁儿反倒把她的手拉的更紧了,“来嘛,反正这又没其他人,陪本郡主吃个饭看谁敢说你。”

小蝶拗不过,只好一脸娇羞的坐在桌前;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两只脚小心翼翼的并在一处动也不动。

“噗哧!”

李沁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小蝶拘束的尴尬模样的确很好笑,世间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人来;随后拿起筷子挑了一些米饭放进嘴里,左手端起一个盛满米饭的花瓷碗,“你说...周斌现在忙什么?”

“是王爷身边那个随从吗?”

“对,就是他。”李沁儿嘴里还在嚼着香喷喷的米饭。

“他啊,好像天没亮就和凌霄总管出去办差了。”

“办差?办什么差?”李沁儿终于咽下了那口饭。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盯着桌上美味的菜肴,李沁儿回想起周斌救自己的场景,‘不碍事的,休息片刻就好了,郡主我们回府吧。’转念又想到周斌抱着自己在屋顶上穿梭,心中不由得心花怒放。

“小姐~小姐~“

“啊?”李沁儿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没什么,吃饭,吃饭。”

李沁儿嘴上敷衍着小蝶,脸颊却泛起一阵红潮,顺手给小蝶夹了块红烧鱼,“小蝶,你也吃呀。”

“哦!”

午时的醉湘居是非常热闹的,跑堂的伙计们个个忙得像个陀螺,片刻不得安闲。

醉湘居的门前站了两个人,左边是周斌,右边是叶凌霄,两人身后各带了一队人,个个身披甲胄手握长枪。

“哎哟!两位军爷里边请。”店小二抖了抖毛巾迎接上门的客人。

叶凌霄看了一眼周斌,见周斌微微点头,随即右手一挥:“抓了!”

两名兵卒立刻上前按住了店小二,店小二一脸茫然的喊着冤枉,原本还人声鼎沸的醉湘居,此刻已是鸦雀无声。

堂上一半旬老者见势不对,上前给叶凌霄作了个揖:“老朽是这的掌柜,不知我这伙计何事冒犯了二位?”

叶凌霄亮出一块腰牌,“隋王府办差。”说完又看着周斌问道,“当时可有掌柜的参与?”

周斌摇摇头。

叶凌霄冷冷道:“没你的事,哪来的回哪坐着去。”

“你们跟我来。”周斌领着兵卒们在食客间抓人,“带走!”周斌只要停在谁身旁谁就会被带走,“这几个通通带走,还有这几个。”

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坐在桌前个个胆战心惊,有个人倒是很聪明,不过他还不够聪明;心知被抓的人都是昨天议论郡主的人,瞅准一处空档就要逃跑,眼看就要跑出门口了。

叶凌霄何许人,乃是藏剑山庄的后起之秀,只见一杆长枪飞出,直挺挺的钉在门口,整个枪头没入一半有余,那枪身震得嗡嗡作响,刚好就挡住那人去路。

那人见枪尖刃口几乎是帖着自己的眼睛飞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惶惶然的跪地,一言不发。

叶凌霄怒道:“带走!”

一通忙活,连带着店小二约摸抓了十多人,那些不在醉湘居的议论者不禁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一行人正准备回府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官府办差,速速让道。”

周斌放眼望去,一名捕快打扮的人正狂奔而来,那人急道:“叶大哥,急事相求速速上马。”

“将他们押回隋王府,周斌!随我上马!”叶凌霄一边指挥兵卒,一边翻身上马。

三人三马朝城外疾驰而去。

叶凌霄:“虎子,什么情况。”

虎子:“衙门的探子探得情报,那横行洛阳半年之久的采花贼终于被我们发现了行踪,激斗中梁捕头身中暗器,危在旦夕,命我速回衙门搬救兵,没想到能在半路上遇到叶大哥。”

叶凌霄:“梁笑堂受伤了?在什么地方?”

虎子:“就在前面渡口处的小树林。”

“凌霄,我先行一步。”周斌一拍马鞍飞身而起,三两下便消失在前方。

林子中数名捕快正与采花贼激烈搏斗,那采花贼手握长剑,在数名捕快的大刀围攻之下竟游刃有余,只因之前受了周斌数剑一时半会脱不得身。

梁笑堂虽身中暗器,却并未伤及要害,手中一把大刀更是舞得是虎虎生风;只见采花贼凌空跃起,抖出无数剑影逼退围攻的捕快,紧接一个凌空转身,剑锋直取梁笑堂咽喉;眼看剑锋近在咫尺,梁笑堂大惊之下连退数步,不料身后一块石头将自己绊倒。

就在这危急关头,另一把剑挡下了这致命一剑,来人正是周斌,“梁捕头,没事吧?”周斌伸手拉起梁笑堂。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少侠何人?”

“梁捕头客气了,在下周斌,是六王爷的随从。”周斌剑指采花贼,“今天你可逃不掉了。”

“是吗?”

只听树叶一阵沙沙声,空中落下数名江湖人士,“少主恕罪,属下来迟!”数名江湖人士跪下齐声道。

采花贼怒道:“怎么现在才来,给我杀了他们。”

“不简单啊,区区一个采花贼竟然是位少主。”叶凌霄飞身下马,将长剑往地上一竖,挡在了众人身前,“老梁,没事吧?”

梁笑堂一脸诧异:“虎子那臭小子竟能请动隋王府的人。”

“碰巧遇上,凭咱俩多年的交情,这个忙我叶某帮定了,更何况此人得罪了沁儿郡主。”

双方立刻动起手来,对于那些来助阵的江湖人士,他俩丝毫不手软,短短数招便放倒几人,梁笑堂等人反倒成为了旁观者。

采花贼见势转身要逃,周斌飞身上前挡住了去路,“我说你今天逃不掉,还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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