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笑,你刻意拉我上来,不就是为了试探我与他们是否认识。甄无缺倒是没问题,神态举止一切如常,狐狸就是狐狸,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这贾馨怡看得太明显,老是时不时往我这边瞅,凭叶上欢这敏锐的洞悉力,如何会不知道。
我瞥过眼徉作轻视:“不过纨绔子弟和千金闰女一时兴起的风流,过家家的****版罢了。”
这话显然是冲着他们说,贾馨怡微微张唇,正欲起身,甄无缺拉住她,我又冷笑:“做贼心虚,厚颜无耻。”
贾馨怡一拍桌子,气冲冲走过来,指着我大喊:“秦呆子你……”
“啪。”一声过后,贾馨怡的脸上已经是一个红印,我已经站了起来,放下手,不急不缓说道:“这是我还你的第一个巴掌,自己的男人没管好,让他乱偷腥有脸打我,我就要有脸还。”
周围鸦雀无声。贾馨怡气得瞪大了眼,胸前此起彼伏,指着我:“你真是……”
“啪。”又是一巴掌,我握紧发烫的手掌坐了下去,道:“以后不要来找我麻烦,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两较劲。”
贾馨怡正欲发飙,甄无缺抓住了她的手腕,凛冽的扫了我一眼,狐狸眼里风起云涌,还没等贾馨怡开口大骂就拉着她往楼下走去。
“放开我,甄无缺!放开我,她竟敢打我!”那骂声渐弱并小到一点也听不见。
叶上欢似笑非笑:“莲儿果真是爱憎分明的女子。”
怎么样,满意了吧,我在心底暗笑。同时虽觉得这两巴掌来得太过分,可想到贾馨怡的确曾经欠我两巴掌,也就没了愧疚。
我端起茶杯,向酒楼的厨房望去:“我爱睡觉爱吃爱喝,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另有所爱。”
叶上欢的视线飘到了楼下我们所来时的地方,看着楼下远去的二人意味深长地笑着:“方才那男子不是你所爱你又何须如此动怒?”
我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不过饿了而已。”我真的很饿,且不说跟着这大少爷附庸风雅慢慢踱步走出来,加上刚才两个耳光的能量消耗和对付他百般刁蛮的脑力消耗,我的脾气蹭的急窜。
他俊容上难得的又一个呛住,好笑的摇头:“倘若更饿了,你还会做出什么事?”
我想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睡觉。”
他举手杯子的手华丽丽停了,用看病人的眼神看我,笑道:“今晚你也很难入睡了。”
这暧昧的口吻使得我们隔壁桌的两名女子偷偷向我们瞥来,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诸如此类的话题,“诶,你家那位有那么厉害么。”
另一个道:“他可从没有这么折腾过我。”眼角偷偷斜来,带着羡慕嫉妒恨,“她真有福,她家汉子长得又俊又有能耐。”
我的耳朵可以选择无视吗,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没总结错。对面那张英俊的脸偏偏还神闲气定,露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淫笑:“你若累了才准睡。”
“客官,你们点的菜,还有这奶茶,好咧,可有漏单的菜?”店小二适时出来,端放好菜后哈着腰询问,见我摇头,叶上欢也没意见后才退下。
我也不再废话,动筷子随意吃了起来,一边嚼着饭菜一边问:“叶公子今日找我是因着何事。”
叶上欢只是看着我吃,很有让我有种我挺秀色可餐的错觉,换句话说就是见着我也都饱了。待我吃了几口,他方慢条斯理说道:“今早我收到一位大人的邀请函,约我明日到他家做客,提了一个要求,我实在没达到。”
我咽下口中的一口饭,道:“莫非还要带家属。”他捻起筷子,替我夹了一片肉,放入我碗中方道:“没错。”
我知道他为何独独找上我,明知我可能是别人派来从他这得到情报的探子,却还要明知故犯,不过是既想彻底探清我的底细,又想引出我幕后的主人。我喝了一口奶茶,皱眉,真难喝,“睡莲何德何能充当叶公子的家属,还是请公子另寻她人。”
叶上欢虚眼,“你当我开玩笑?”
我摇头,“睡莲只是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他凑过来,严肃看着我:“你当真不跟我去?”
“当真。”我跟去又有什么用,或许还没得到我必须得到的东西就已命丧黄泉。
“你可不要后悔。”
我轻笑,“睡莲后悔什么,除非……”我顿了顿,带着戏谑,“我真是叶公子的家属。”
他低低笑了两声,仿佛在笑我的痴人说梦,“你可知南国如今是何形势?”
我摇头,国之大事我这小女儿又如何能管。他接着道:“外有敌,内有患。燕州是整个南国的经济命脉地带,顾国之所以没攻打过来,无非是因为经济受制于燕州,燕州产业的中心又掌握在叶家手里,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回答总是不如人意:“意味着……”我迷茫,“想要嫁入豪门门槛特别高?”
他眉头隐约跳动了两下,不要质疑我的呆,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呆得一塌糊涂。叶上欢的意思很明白,叶家是南国的顶梁柱,一旦叶家出了些什么风险,也许叶家为了自保可以倒戈,就算不倒戈,两国的枢纽一旦中断,南国与顾国的关系也不容乐观。
在这种国与国分界线不高的年代,为了生存的确可以不择手段,叶家的资产庞大,一旦从南国撤出,南国的亏损无疑是巨大的。也因为如此,叶家对南国而言,就如同一只倾覆手,又谁会没事自断其手呢?
我回想了一下秦老爷,阿蓝的确提过,秦老爷也算皇上身边间接的红人,也就是朝中大臣提拔起来的一官半职,至于用了什么手段那就不得而知。
由此可证明,我的确是在为叛贼做事,一个想要推翻皇帝宝座的野心家做事,也不排除那是一个复仇组织,曾经动荡的南国总有不为人知的真相。我的不默契回答让叶上欢很苦恼,他手指转着杯子,拇指上的玉戒晶莹剔透:“你可要想好了。”
他说的想好了不知是提醒我此时坦白可以从宽,还是我不跟他去赴宴这事再作考虑,可我想,这两件事到底可以归根为一件事,从谁。我的手指微微有些徘徊,可是我的思路很明确:“睡莲只图想睡时随时能安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