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师,今天下班去南门口新开的火锅店怎么样?”
“怎么了?于老师要请客吗”女教师笑着问到。
“请客没问题,你俩今天就放心吃。”
“于老师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副教授评级申请通过了啊?”符画问到。
“通过了当然高兴,但是更重要的是刚才我碰到院长,他说我这次评级成功的希望很大。”
“那这顿饭一定得吃,万一不成功就吃不着了。”
“你看你李老师,说话不注意啊,就算是同事,请你们吃饭也正常。”
“就是,于老师绝不能那么小气。但是我说还是结果出来再去,把我们系的老师都叫去。”
“符老师我看你是自己有事吧?”李老师笑了笑,向于老师使了使眼色。
“那好,那就改天。符老师你先忙。”于老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有事就赶紧准备准备下班吧。”
符画看了眼手表,其实他早就坐不住了,“那好,我先走了。今天我不坐校车,你们再等一会。拜拜。”
“我看符老师的好事也快了。”李老师边说边开始收拾包。
“谁知道呢,对方太年轻,还是娱乐圈的。”
“我觉得歌谣对小符挺好的,而且不像是那种随意的女孩。”
出了校门,符画向昨天的餐厅赶去。正赶上下班高峰期,符画决定乘地铁过去。地铁上虽然人很多,但他还是不时抽出手看手表。
六点前符画就赶到了葵味美食馆。符画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女店员看见他笑着说道,“她一会就过来。”
符画点了些吃的,开始坐在座位上等。
这一个小时过的如此漫长。
符画既期待又害怕失望,这种心情让他坐立不安。
他低下头随意看着手机的新闻,但是什么也没有记住。
店里来来往往好多人,符画无数次地抬头张望,他想见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已经八点多了,餐厅里又逐渐清净了。符画无奈地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就在他推门的一瞬间,外面正好一个女孩也推门进来。
符画为他拉开门,让她先进来。
女孩轻声说了声谢谢,就径直往里走。
她的模样符画看着有些眼熟。
在回忆中模糊的面孔,早就看不清,但是真实的出现了,确是那么肯定和熟悉。
他没想他们竟是这样的重逢。
“罗花言!”符画大声向他喊出。
她猛地站住回头。
她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干净自然,头发还是那么简单地散着,只是少了齐齐的刘海,露出雪梨般的额头,颜色染成了可可棕色。
“你认识我?”她仔细端详着他,眼睛如琥珀色的水晶,“你是,符画?”
“对啊!就是我,怎么你不记得了?”符画非常激动,目光透出真挚的渴望。
“我当然记得!”花言仔细望着他的脸,“我只是有点不敢认。”
“我就是符画啊,当年去你们古水镇上实验的那个南大研究生。”
符画认真地说到,眼光明亮。
“你现在在哪住?在这上班吗?”两人坐到桌边。
“我就在这附近住。我现在正在申请江源旅游学校,希望能完成大学学业。”
“大学?你大学没有完成学业吗?”符画很是惊讶
“没有,因为那场洪灾,我们大学都被冲毁了。半年之后虽然复学了,但是我并没有回去。”花言轻轻地苦笑。
“怎么会这样。”符画听了有些难过,“你能和我讲讲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当时在学校看到新闻,说是前一天晚上,就是我和你最后通话的那个晚上,又突降暴雨,整个阿番市都成了洪水之城。然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
“唉,每次说来都很难过,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花言低下头,很是悲伤,能感觉出那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
“由于我们茭县地势较高,堤坝也一直很坚固,所以我们这几个镇一直没有转移。那天一整天都没有下雨,天气难得晴朗。正巧我哥哥那几天有事,就没有过来。阿爸前一天因为给院子叠石墙防水腿收了点伤。因为听说晚上还要下雨,为了第二天早起把活干完,所以那天我们家早早就睡下了。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听到‘咚’的一声,我打开灯看到是地上的垃圾桶倒了,我这才发现地上的水已经到了小腿!那大约是凌晨一点多,我赶紧起来开门看,外面雨下得又大又急,天黑虽然看不清,但是我感觉到外面的水肯定一定很深了。
我赶紧叫醒阿爸,阿爸看了二话没说,让我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去找我哥。东西早就收拾好准备着了。我穿好衣服,四处望望有没有什么没拿的必需品,同时也是最后看一眼这个陪伴我将近二十年的家。
不多一会儿阿爸回来,说是准备在后院的小船的不见了!那是不久前我哥特意买的电瓶船,可能是后院的水太大把绳子冲开了。没办法只能用平时的旧竹排。
因为水灾,镇上的其他店铺早就歇业了,只剩下路灯和应急灯,现在也有好多不好用了。
我们就摸索着慢慢地划,水势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一阵阵震耳的雷声让在野外的人更加胆寒。我们也遇到了几个堡里的人家,有的有船,但是也坐满了人或是装满了东西,就先走了。我给我哥打了几次电话,他家的孩子还小,收拾东西较麻烦,现在还没有出发。所以我们先去他家,再一起出发。我哥住在另一个镇,平时陆路半个小时车程,现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划了很久,这是黛云山南面的一处谷底,没有一点灯光,只有我开着手电筒,阿爸并没有划船,但竹筏顺流的速度还是很快。
突然山坡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阿爸大惊,‘可能是泥石流!’这时水流突然增大,飘过来一大截树桩撞到了竹筏,我向后一仰就掉了水里,手记还拿着电筒。冰冷的河水一下子灌进了全身,我呛了一大口水。但是我不能使劲折腾,当时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水不深,我只要稳住可以被冲到浅处上岸的。”
符画听到这里表情已是相当紧张,他脑海中努力还想象着当时的场景。
“然而我想错了,由于泥石流,我被冲入了另一个方向,马上我就要被急流冲向大河里,我听见阿爸喊到,“花言,小心!”然后他就跳进河水中来救我。
花言低下头,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