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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小看大三岁知老

在镜湖水上世界一处宾馆院内,任凯的黑色轿车,在缓慢地停靠在横七竖八的轿车旁边。车上四个人,分头陆续走下车。班级老大,从宾馆里面,正面迎了出来。

“老K,你会开车吗?还以为你开到沟里去了呢!就是让方红开,你们也该早到了。陆教授还没有缓过劲来吗?车都不敢开了吗!……哦,衣美娟是吧?你好,你好!胖子说你早来这儿工作了,你也不和同学们联系联系,光认识帅哥吗?哈哈……”老大,随迎着走过来,随调侃着任凯,当看到走下来一位陌生女生时,一边向衣美娟伸过去一只手,一边开着玩笑。

衣美娟下来车,好像还没有适应这儿环境。她只是和老大握了一下手,眼瞧着老大嘻嘻哈哈的话语,衣美娟依然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陆永明下车后,便一直瞧着大门外的一侧开阔的马路。他看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通畅的大道。于是,他转头冲着老大,问道:“唉!什么时候修了这么一条路啊!你那天怎么不说清楚呢?我以为还是下面那条老路呢?”

老大:“哎,你这人赛吧?还怪上我了!我又不开车,人家胖子说下面有条新路,你还在那里硬犟……嘿,嘿,我看你这教授啊,就是职业病,谁说的话,你也不信!”

任凯:“算了!算了!都怨我好啦。我记得,原来这条路,也挺好走来……算了,别说这事啦,不是没耽误吃饭吗?哎,老大,我们可不是故意来晚的啊!那两位领导走到哪儿啦?”

老大:“班主任来不啦。院长一会儿就到,他也走错路啦。郝总正往这儿赶着,刚来过电话,让别等他啦。都来的差不多啦,进去坐一会吧。再等一会儿他俩。”

任凯和老大说着话,随着走向餐厅。陆永明还在车旁边站着,正在与她俩商量住宿的问题。

在任凯停放汽车的宾馆一侧,位于镜湖不远处,还有一座四层高的楼房。在这栋楼一层正对着进门的位置,整个装饰风格,即像宾馆的接待处,又像饭店的吧台。在这一块类似接待处而又像酒吧地方,更像是十字路口一旁的警卫室。这个地方向四面延伸,前方,是大门和门厅过道;后方,是一直通向厨房和储藏室;右手一侧,是用木隔断分开,有一个可以放下六张餐桌的大餐厅,在它与餐厅隔断之间,便是可以并行三人的楼梯。而在左手边,越过去厨房的过道,则通向男女卫生间。

推开楼门,任凯和老大,刚出现在门厅里。一阵阵议论和呼唤的声音,穿越木隔断缝隙,一起涌入了任凯耳朵里。任凯与屋里人打着招呼,脚下加快了步伐。

“是老K到了……哎!他自己来的吗?……还有陆永明吧?……那不是方红吗?”(男女生混杂的声音)

“哎,凯哥,上这边来吧!”(一个男生高调的声音)

“是任凯吗?怎么胖成这样了!”(一个女生尖利的声音)

任凯右手举着随身的携带皮包,一边和餐厅里的同学们打着招呼,一边直接走进了餐厅。和任凯一同进门的老大,瞧着服务台里面没有人在。他便直接走向厨房里,继续安排饭菜去了。

一楼隔开的原本摆放六个桌子的大餐厅内,仅有四张餐桌上,铺上了薄纸一样柔软的餐布。每一个桌子上面,摆好了没有打开纸盒的一瓶白酒和两个大瓶装的饮料。

桌面上饮料,一个是通明的雪碧,另一个是褐色的可乐。另外,原本均匀摆放的盛着瓜子和水果的三四个盘子,现在挪动的各处都是。每个盘子里面的食物,也被先到的同学们分食殆尽。只见桌面和地板上,瓜壳、果皮、纸屑和烟蒂,狼藉一片。

在餐厅最里面,围在两个没有桌布的餐桌旁边,分别有两群男女同学,聚在一起打牌。侧桌子周围,一共有六个人,他们一准在打“够级”;而另一桌上,共有五个人摸牌,不是“争上游”,就是玩“保皇”。

在摆放食品饮料的四个餐桌周围,原本每桌有八把靠背椅子。这会儿,不过二十几个人,却把屋里的所有椅子,都摆布的乱了方位。有两个男同学,任凯一时也没有看清楚是谁,他俩正半蹲在一把椅子旁,像在赌牌技,周边还站着三四个男同学。

任凯进了餐厅,先是向一旁围在一起嗑瓜子聊天的四五个女生,摆手打招呼;随后,拿出手包里的“苏烟”,分别递给靠近木隔断一桌的几位男生,招呼道:“你们早到了,我走岔道了,真不该走高速。”

任凯刚点上烟坐下,突然餐厅里响起一个女生的尖利惊叫声音。这一声尖叫,倒让一屋子里的人,全都抬起头来,无数眼睛一起聚焦在正从门口走近餐厅的三个人:陆永明、方红和衣美娟。

“哎呀!衣~美~娟。”屋内一位女生的惊呼声音。

随着惊呼声音,原本散坐在不同位置的六七位女生,陆续都站了起来,她们一起围拢上了刚进餐厅的衣美娟身边。

屋内的男生,原本打牌的都扔下了手中扑克,而在一旁抽烟拉闲呱的几个人,这会儿眼瞧着女生围着的衣美娟,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窃窃私语。

在任凯身旁,一位不吸烟的男生,这时低头冲着任凯,询问道:“哎,这个女的叫什么?她是哪儿的?是咱班的同学吗?高中几中的?”

任凯既没有回头看衣美娟,也没有正眼看问话的是身旁同学,而是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上面时间,同时明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一中的,她在南方工作,衣美娟。”

虽然,在座的同学们中,至少还有三位,也是在外地市工作。但是,任凯还不清楚,当他们进门时,是否也有过如此热闹的气氛场景。不过,衣美娟进门后,原本尚且平静的等候氛围,却即刻被打破了。有几位男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主动打招呼,拽上几位熟悉的同学,围坐在餐桌旁。其中,有的伸手拿过来桌上的白酒盒子,一直左右端详着;而有的搬起墙边一箱,亦不知由谁带来的成箱啤酒,直接放在自己桌旁,并撕开了包装箱。

老大和胖子,这会儿一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他俩后面,还跟着分别端着大托盘的一男一女。而端托盘的两位三四十岁中年男女的模样,论打扮,说像厨师或服务员,还不如说更像一般“农家乐”的夫妻搭档。他俩分别端着一模一样的不锈钢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面至少摞着十个菜碟,里面都是各色各样的凉菜和冷拼。

随着老大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一位男生抱怨的声音,也爆发出来:“老大,等到什么时候啊?弟兄们都饿了!”

站在隔断门旁的老大,只好冲着一屋子同学,笑呵呵地说:“哎,同学们,我说一声啊。班主任老师来不了。班长郝总马上就到。书记院长走错了路,可能还要晚一会儿。大家先吃点水果,等领导一到,咱就开始。自由组合啊,男女生最好分开坐,咱先把凉菜上来。”

老大的声音还没有落地,另一位男同学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都是一帮同学,吃着,喝着,等吧!”

“就是啊!班主任又不来了,还等什么啊!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开始吧,老大。”一位说普通话的女生,心平气和的话语,更像是推波助澜。

随着上面男女同学的共同呼声,只听到“嘭”一声,最里面一桌上一位男生,已经把啤酒打开了。随后,“啪……啪……啪”用筷子戳破餐具外包装的动静,此起彼伏。

大餐厅内,在木隔断一角以及最里面靠墙位置上,分别放着两个塑料箱。塑料箱里面,装满了注明消毒时间,并用空气隔膜包装好的一套一套的餐具。这会儿,已经把塑料包装餐具,拿到桌上的同学们,随着上面“开始”的信号落下,一个接一个用手边刚摆上的一次性筷子,戳开了餐具的密闭塑料包装。

四个有桌布的餐桌上,四周都坐上了人。有的起身,径直去墙角或墙边,或拿餐具,或取啤酒;有的在用暖瓶或茶壶,冲洗餐具;而有的已经夹起凉菜,端起来白酒或啤酒,开始喝酒,并相互敬酒了。

老大这会儿打着电话,只身走向餐厅外面。而胖子一转身,又进了厨房。任凯一瞧这样一种势头和一份状态,他便拿起皮包,起身走向事先看好的餐厅对侧的卫生间。

角色22:小点点,在某企业“买断工龄”之后,一直和朋友一起开公司。任凯初中同学。

位于一楼大门口内一旁,斜对着大餐厅隔断门的另一侧,经过一段过道,就是一层卫生间。在一侧没有房门的大门洞内,正对着一面大镜子,下方是两个大理石台面洗手池,男女厕所门分设在这个大洗手池的两边。

任凯推开男厕所门,径直走到里面一个小便池边,正在解手。

这时厕所门又推开了,随着传来一个声音。

“凯哥,晚上咱住在一起啊?”说这话的是初中班里的小点点。

当初,班里之所以给他起了一个“小点点”外号。因为在个头上,他曾是初中男同学中最矮的。但在高中不过两年时间后,小点点身高,竟然一下子窜到170厘米以上。所以,有一年在大学校园内,相别十几年后,任凯与小点点邂逅时,竟然没敢喊他外号。小点点高中毕业后,招工进了某知名大企业,九十年代中期“买断工龄”后,一直和朋友一起开公司。

应声转身一看是班里的小点点,任凯一边整理裤子拉锁,一边走到小门口,他用脚尖顶开厕所门,才回一句:“行啊!不知道,这边住宿是怎么安排的啊?”

任凯站在靠近男厕所门旁的洗手池龙头一边,正在四处寻摸肥皂或洗手液。小点点双手拉着裤子拉链,一边从男厕所里出来,一边回应着刚才任凯的问话:“可能要等郝哥来了,再定吧。不过,没关系的,我到那边看过了,根本没有人住。太便宜了!不行,凯哥,我给你包着。”

任凯:“怎么?发财了!你现在忙什么?”

小点点站在任凯一旁,看着任凯用手捏起大理石台面上一点点软化的肥皂头,一边放进手心里揉了揉,一边用水仔细地洗着双手。

任凯回应小点点热心建议时,他只是抬头瞧了一眼镜子里的小点点,便又低头认真洗起了双手,而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瞎忙!瞎忙!凯哥,我刚才好像看到郝哥到了。咱快点过去吧,有话,晚上再说。”

小点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任凯对他显而易见的冷漠。他一边紧接着任凯的话头,依然十分谦恭地迎合着,一边从任凯身后闪过去,伸手打开了另一个水龙头,只是冲了一下双手,便紧跟在任凯身后,一起走向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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