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和陈晓雅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每日练功习武,研读医药。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有时萧安猎到大一些的猎物,二人一次吃不完,陈晓雅便分成几份,放进寒冰洞。还冻了些冰块,捣碎了做冰粥,冰镇豆浆等一些冰饮,消暑解热。
七月初五,今日太阳有些毒,午饭过后,陈晓雅便又切了些水果丁,放了些提前煮好的豆沙,加了两勺蜂蜜,做了一大碗冰粥。二人围坐在桌旁美美的吃着,冰粥入喉,刹那间,浑身沁凉舒爽。
望着萧安似乎很享受的模样,陈晓雅心中泛起小小的得意,终于有她那眼高于顶的师兄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门口白色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二人回头,陈晓雅惊喜,起身跑过来“师父,你回来了。”
唐怀清捋着胡须,儒雅的微笑“嗯,晓雅又长高了些呢。”
陈晓雅见到师父回来,心中满是欣喜,眼眶却有些湿润,所有的担忧都化为泡影。陈晓雅急忙拉住唐怀清的胳膊往里屋走“师父,您快坐,赶路累不累?”
萧安起身站在桌旁,拱手道:“师父一路辛苦!”
唐怀清坐下来,陈晓雅拿起一旁的扇子为他扇风。唐怀清望了陈晓雅一眼,又望向萧安,道:“不辛苦。解毒药终于配成,你身上的毒得以全部清除,也了了为师一桩心愿。”
萧安颔首,拿来干净的碗为唐怀清盛了一碗冰粥,双手奉上“师父,您尝尝,极清凉爽口。”萧安顿了一下,抬首望了陈晓雅一眼,又道:“是师妹做的。”
唐怀清闻言,有些惊讶“哦?晓雅做的?”唐怀清低头吃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片刻之后,睁开眼睛,捋着胡须,赞叹道:“嗯,不错,夏日吃这个很解暑。没想到晓雅深藏不漏啊!”
陈晓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哪有师父说的那么好,我们那里有很多卖这个的,味道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们那里……”
陈晓雅突然住了口,不想再说下去了。话峰一转,对唐怀清道:“师父,您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回房休息啊?晚上做点好吃的为您洗尘。”
唐怀清轻轻点点头,道“也好,那为师先回房了,你们各自忙去吧。”
陈晓雅低着头道:“师兄,我回房看医书了。”说罢,亦退出了房门。
萧安疑惑的望着二人离去,呆立了半晌,也出去了。
晚饭做的很丰盛,唐怀清坐在桌旁,望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忙前忙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竟有些酸涩。
萧安拿了一壶桂花酒来,为唐怀清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师父,安儿敬您一杯。师父此次出门,多有辛苦。”
唐怀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捋了捋胡须,轻轻摇首“不辛苦,此次出门还是收获颇多的。一来,除了解了你身上的毒。二来,我将龙吟草晒干了一些带回来,又顺路采了些其他的药材,可以炼制增加功力的丹药。给晓雅服用,时间不多了。”
唐怀清夹了口菜,边嚼边觉得奇怪,道:“嗯?这菜不是安儿做的吧?”
萧安闻言望了一眼陈晓雅,回道:“师父,这菜的确不是安儿做的,我只是打下手,这菜全是师妹做的。”
陈晓雅微笑,望着唐怀清道:“师父,是不是没有师兄做的好吃?您就将就吧,师兄现在可是很难下厨呢,自从师兄毒发就一直都是我做的。”
唐怀清摇头“不,你做的也很好吃。安儿做的饭菜色香味都很完美。而晓雅做的,虽不及安儿做的好,但是多了一种味道在里面。”
陈晓雅疑惑不解,紧张地问道:“味道?什么味道?”
唐怀清捋着胡须,道“家的味道。”说完与萧安相视一笑。
第二日,陈晓雅和萧安一起,提了一篮子水果糕点,向龙凤山的半腰爬去。陈晓雅跟在萧安的身后,问道“师兄,我们这是去拜祭谁啊?”今日早饭之后师父即让她和萧安一起出来,也不知是祭拜谁。
萧安走至不好走的地方,便回头拉陈晓雅一把,听她询问,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我拜师以来,每年七月初六师父都瞩我来上香。坟前没有墓碑,师父只说是一个前辈。”
陈晓雅听到萧安也不知道,只应了一声“哦。”便继续赶路。
半山腰有一块不小的平地,只有两座坟,一座有碑的是师公“汤圣手”的坟墓。在最里面,没有碑的便是那位不知姓名的前辈的坟墓,坟墓旁还有一座茅草屋。这里一丝杂草也没有,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整理。
待摆好祭品,烧了纸钱,陈晓雅跟随萧安磕了三个头,二人便收拾了东西下山了。
萧安走进大厅,正遇见出门而来的唐怀清,微欠身,道“师父。”
唐怀清颔首“嗯,安儿,你们回来了。”
萧安答道“是的,师父。”
唐怀清望了眼门外,又望向萧安道“晓雅呢?”
萧安应道“师妹回房了,等一下我教她针灸,她去准备了。”
唐怀清捋了捋胡须,道“嗯,不必急于求进,晓雅看上去挺稳重,其实耐性不佳,没有自信,慢慢引导吧。”
萧安表示赞同,附和道:“师父慧眼,我已经改变了原来的教授方法,收效不错。”
唐怀清对于萧安这个聪明的徒弟甚是欣慰,满意的点头“嗯。还是安儿看的仔细,早就发现了。”唐怀清望向远方,顿了一下,接着道:“今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午餐晚餐为师都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安排吧。”
萧安颔首“是,师父。”
陈晓雅坐在窗下,借着烛光翻看人体穴位图,心神却已神游天外。听师兄说,师父今日会在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坟前呆一天。那个到底是谁的坟墓?是师父的亲人?或者是他的爱人?师父他一定很伤心吧?
“唉!”
陈晓雅叹了口气,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难道就不能永远幸福快乐吗?
抬首望向窗外的明月,视线渐渐模糊,夜空中映出一个人的容貌。陈晓雅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泻出眼眶。今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越哭越伤心。那个承诺给她幸福的男人,却是狠狠伤她的人。
陈晓雅一手捂住嘴巴,压抑的哭泣。
房内漆黑一片,窗外背光处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光线昏暗,只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脸,一双眼忽明忽暗。
师徒三人的日子很平静,萧安分三次服用了唐怀清配的解毒药,历时两个多月终于全部清除了千雪毒。唐怀清又以龙吟草为药引配制了两颗龙阳丹,因其药性猛烈,萧安没有再服用龙阳丹,陈晓雅也是分多次服下一颗。有了增加内力的灵药,陈晓雅的武功大有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