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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和尚的辩解

夜很深,或许是因为久卧未眠,睡意就被排挤得干净。烛火下的龙之把玩着手中的紫色佛陀木雕,仔细看着木雕的纹路,佛陀眯着眼,脸上满是笑意。

佛陀是龙之在灯会上买来的,若只是买了这尊佛陀并没有什么稀奇,有趣的是卖佛陀的小和尚和袁轩。

当时,一个十多岁素衣小和尚手里捧着这尊佛陀在灯会上左顾右盼,像是在叫卖,而袁轩也是疯疯癫癫的主儿,便上前去调侃。

他猫着腰,用他的大脸贴近小和尚的脸,问他:“小和尚,你在卖这尊佛陀吗?”

“是的,”小和尚道:“我准备卖了它。”

“那你为什么要卖它呢?”袁轩问。

小和尚脸红了一下,道:“我想给师父买一件棉衣。”

袁轩一脸坏笑,“你本意是好的,但你既是和尚,怎么能卖佛陀呢?这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啊!”

小和尚脸上有些不舍,却也是倔强地看着袁轩,他咬了咬嘴唇道:“佛陀是我自己上山伐木雕来的,我没有对佛祖不敬。而且,我只把佛陀卖给有佛缘的有缘人。”

袁轩的倔脾气也起来了,非要争个高低,便道:“那你怎么看谁是有缘人?”

小和尚想了想,“缘即是缘,不可道破也。”

袁轩哈哈大笑,“小和尚你说不过我了吧,哈哈。”袁轩指了指头顶的香疤,“你是和尚,我是和尚,但世间凡人千千万,谁都可能有佛缘,但也可能谁都没有,你怎么找?”

小和尚摸着他的小光头道:“肉体凡胎数尺间,佛祖金身千万丈,有缘人自有佛祖指引。”

袁轩站直腰,仰着脖子道:“我倒觉得是神佛金身只在烟雾里,凡人一身豪情存于天地间!你听见那边楼里传来的歌舞声了吗,在这太平盛世,世人皆爱那欢乐之音,反观你那深山寺庙,又有多少人来听你念经?只道是一曲琴音入凡尘,听也美哉,看也美哉,和尚念经闹了众人,却是惹人哀怨。”

小和尚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想替佛祖挽回些,只得是羞红了脸。灯火映照下,红着脸的小和尚却也是另一般风景。

莫澜扯了扯龙之的衣袖,轻声道:“龙大哥,不要让袁大哥不要为难小和尚了吧,我们买了这尊佛陀吧。”

龙之刚才只在想袁轩的话,虽说有些强词夺理,却有些文才。这被莫澜拉了衣袖,回过神来,便道了一声好。

龙之上前一步,问小和尚:“那我是有缘人吗,可否卖给我?”

小和尚打量了一下龙之,红着的小脸瞬间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点头,“施主正是有缘人。”

接着龙之便买了佛陀,没了更有趣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龙之放下紫色佛陀准备入睡。他已准备好明天去向柳老爷辞行,虽然接下来的行程他并未安排好,但是偌大的世界,总归会有他想去的地方,也总会有他该去地方。

第二日龙之早早的就起来了,见过剑奴之后,他更觉得剑奴是在提醒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柳府的生活太过舒适,远不是要锻炼他的江湖。于是龙之在洗漱之后便出了小院。

元宵之后,天气有些放晴,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在谋一刹那,龙之几乎有留下俩的冲动,只是他明白,他不属于这里,莫澜也不属于这里。至于袁轩,他可以属于任何地方。

出了小院,在龙之就快就在偌大的庭院里迷路之际,刚好遇见了刘贵。在刘贵的指引下,不多时便到了会客厅。刘贵让龙之先在此等候,自己去请老爷。

龙之在等候之际也在想,是否需要给柳小姐也道个别,自己住在人家府上,还有赠点心之谊。到时候还是去一趟吧,龙之打定主意,便安心等候。

不多久,柳老爷也到了会客厅,待到他知道龙之的来意后先是让他再住一段时间,以便让前面进山受的伤再疗养一下。在龙之表示无碍之后,柳老爷只是道了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

龙之与柳老爷客套了一番之后便离去了。在离开的路上,龙之没有转向柳小姐的庭院,而是径自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与此同时,莫澜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当她起床见龙之房门紧闭之后就猜到他去辞行了。

等龙之回来之后,莫澜已经收拾好行李在等他了。龙之对她笑了笑,道:“你倒是很积极呀。”对此,莫澜只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去问袁大哥,龙大哥你去收拾一下吧。”莫澜说。

“好。”龙之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很多的行李,从山里带回来的皮毛都通过柳老爷的金山庄换成了银两,因此他们只有几件衣物而已。

意料之中,在听说龙之要走之后,袁轩先是感慨没有好吃好住了,然后说道:“我呀,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吧,江湖儿女,江湖见。”

带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龙之三人已然离开柳府。龙之并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准备先离开铁壁城,以后去哪就另做打算。袁轩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不过并不打算跟龙之一起,他更喜欢一个人闯荡。三人在柳府门前道了别,便欲分了路而行。

不料才走出几步,柳府的刘贵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声的喊着:“龙公子,袁公子,请留步。”

龙之他们停住脚步,刘贵却是凑近了才道:“老爷有要事相告,还请诸位回去一趟。”

等龙之三人回到会客厅时,柳老爷正拿着一张字条踱步。

“怎么了,柳老爷?莫不是邀请我再住几日?”袁轩率先开口道。

柳老爷笑了笑,“袁公子想住就住,府内随时恭候。只是这事,恐怕是会更你心动哦。”

见他卖了个关子,袁轩更是好奇不已。柳老爷也没有吊他们胃口之意,便伸手把字条递了过来。字条被揉得皱皱巴巴,上面的字虽写得歪歪扭扭,却也清晰易辨。

“火猴子。”莫澜轻声念了出来。

这几个字,对于龙之和莫澜或许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却是让袁轩眼神发直。

火猴子,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神物。如果说,龙之上次所采的轮回花朵是寻找冰清玉豆的线索,那么火猴子就是找到玉豆藤。也据说,只有它才能找到冰清玉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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