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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事散

“师尊,我是异数?”千暮惊愕地望着白通天,希冀老者能给他一个解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是异数!此前,为师已经做过假设我们所处的天穹之上,或许有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窥探!它为众生设下了某种抑或种种限制。至于它为什么如此,许是不喜,许是不愿打破某种平衡......不一而足。然而这毕竟只是猜测,所谓的天可以不存在,所谓的限制可以只是虚无。但你确有一点异于众,你凝聚的灵力或许真的打破了某种极致!”

“限制也许......并不存在。我们做不到,或许只怪没有摸索到一条通天之途!毕竟......”

老者低头若有所思,忽然回转身来,一道目光投到千暮身上,意味深长。

“徒儿,你能告述为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吗?为师看你身居草野,没有宗门的扶持,那应该是有了奇遇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也说说。”老者微笑地看着千暮,一脸亲和。

“嗯?”

千暮微微一愣。老者绕来绕去,说了一大篇神乎其神的话,到头来倒像是在夸千暮如何如何神气、牛逼!夸得千暮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千暮回想起那日在树林中偶遇仙缘的经过,觉得告述老者也行。毕竟初始得到的修仙秘法《天行经》,千暮经过这几年反复的摩看和修炼,已能在心里默诵。就算现在《天行经》丢失了,千暮也不用担心。既如此,千暮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只是那一颗仙凡珠却似乎有些非比寻常,竟然能内蕴一方世界,就连千暮赖以修行的秘法也是得自那里!千暮总觉得那颗仙凡珠里似乎还隐藏着很多秘密,其价值还远远胜于一部《天行经》。只怕以老者白通天的识见也会失去应有的定力!

千暮虽然无意把人心看得如何复杂、黑暗,可仙凡珠到底事关重大!而千暮此前拜师只做求其提携,以便了结血仇之想,其它倒未及多虑。现在想来,倒是显得有些莽撞了!毕竟千暮与老者相见才一时半刻,哪能看清老者究竟是正义供奉于心,还是不善匿于行!此外,仙凡珠这般重器,连千暮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它的不凡之处,那万一泄了风声,千暮岂止是不得安宁,恐怕连小命都不得保!是以,千暮默思片刻,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师尊,其实......我只是有一天随我爹到山林打猎,莫名其妙地就拾到了《天行经》这么一部仙家秘法。我按照上面所言的,吐息纳气导灵,就修炼出了灵力!”

“就这么简单?”白通天看着千暮十分随意的样子,一脸我不相信,你别骗我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千暮脸不红,气不喘如实地说着谎!

“师尊,我觉得自己能够修炼出浅金色的灵力,应该是《天行经》的缘故......因为我的灵力都是由《天行经》修炼而来的。”

“什么......那太好了!能给为师看一看这部法诀吗?”白通天一听千暮提到浅金灵力,便激动、兴奋地有些难以自持。或许老者白通天对弄清灵力品质的奥秘自有一番偏执,旁人反倒不能理解。

“这个......”千暮不由地犹豫了。

难道师尊收我为徒,就是为此而来吗?千暮暗想。也不怪千暮有此一问,实在是依照少年的说辞,白通天在江岚宗里也是一号人物,怎么会看上修为只有凝气三层的千暮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所谓的缘分?虽然《天行经》并非不可外借让人参阅,然而如果老者真的抱着目的而来收千暮为徒,那千暮难免要失望了!千暮真的不愿把人心看得太坏,可这江湖的水也原非只是清流呀!

“算了,是为师考虑不周,是我太心急了!为师不强人所难......这件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

老者看出千暮还有所顾虑,很看得开地并没有强求。

“我师尊不是坏人,师尊是不会图你的东西的!”老者在少年心中倒很有一番地位,眼看千暮就要误解老者,少年连忙为老者申述道。

眼见老者很有风度地并未强人所难,千暮的老者的看法不免乐观了些,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天行经》给老者参阅参阅。不过,也就是老者愿意顺其自然。倘若老者有意用哪怕一点儿的强,千暮不管说什么也只得从了!

“好了,不用多说呢!你我既然已有师徒之名,那我希望都能以实诚相见。你想学的,为师总会教你。徒儿,为师也不瞒你。起初为师收你为徒,确实有过通过你寻求一直困扰为师的灵力之秘的答案的想法。你既然不愿,那为师也不强求。等你什么时候相信为师了,再告述我也不迟!”老者依旧一副慈眉善目模样。

老者这一番话,那叫一个高风亮节!平白地,倒显得千暮太过小气,千暮顿时有些脸红,倍感羞愧。

“师尊,是我以小人之以度君子之腹了!我现在就可以把那本书取来交给师尊......”

“你肯相信为师,为师很高兴。但还是跟为师回宗门之后再说吧。我出门在外,尚有要事在身......你也跟为师一起上路吧!”老者和颜悦色。

“师尊,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我不能让我的村人不得入土为安。”

“那好吧,为师先去办事......半年后,为师在顺道来引进宗门。”

“嗯,谢谢师尊!”

......

自老者和少年走后,千暮挖了一个又一个墓坑,然后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放进去,入土为安!之后,下了一场春雨,连绵几日,洗刷掉了所有曾经的痕迹和罪恶。艳阳一照,这片染血的土又是一般明朗景致!

闲下来的日子,千暮渐渐地习惯了一个人独坐,也不言、亦不语,只是安静地吹着晚间的凉风,回想起过往,恍如隔世!而算算日子,无论考中与否,大概许含也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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