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王满仓家时,何能看到有几只鸡从他家门口进进出出。一只母鸡跑到何能跟前,拉了一泡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狗×的,王满仓家的老母鸡也像他老婆,都犯贱。”
何能捡了一个土坷垃,正想仍王满仓家的那只母鸡,忽然他改变了注意。他跑到地里,把王满仓家的麦秸垛点着,然后告诉王满仓他家的麦秸垛着火了。慌得王满仓拿着尿盆,他老婆拿着和面盆跑出去。何能走到王满仓家的鸡窝,抓了两只大红公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王天奎等得不耐烦了,以为何能骗他。“狗×的,敢耍老子,有你好看你。”王天奎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刚要走。远远地看到何能提着两只大公鸡跑来。王天奎迎过去,劈头打了何能一巴掌。
“你打我干什么?”
“你看看时间。”王天奎挽了挽衣袖,左手腕带着金色手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哥,你这表是金子的?”
“废话,不是金子的能有这么亮?”王天奎解下手表,递给何能,“沉不沉?”
“压手的沉。当真的金子做的。的多少钱?”
王天奎伸出三个手指头,神秘地笑了笑。
“三十?”
王天宝摇摇头。
“不会是三百吧?”
“二百九十九。”
“哥,这几年你都在外面做啥啦?挣那么多的钱?”
“你很好奇?”
“好奇。”
王天奎突然抓住何能的脖子,死死地掐着。何能无法喘气,憋得脸通红。约莫一分钟,王天奎松开手。很能蹲下,大口地喘气。
“有个名人说过,好奇害死猫。”
“名人?谁啊?”何能一手捂着脖子,慢慢地站起来。
“我爹。”
“我咋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我爹死的早。”
“怎么死的?”
“好奇害死的。”王天奎眼睁睁地看着何能,一脸的阴森。何能本能地退了步。拾起地上的鸡说:“哥,我弄了两只鸡,到集市上卖了,咱们喝酒去。”
“何能啊,不是哥说你,男子汉是要做大事情的。像你这样整日偷鸡摸狗,成何气候?给你在一起真是丢人。”
“我也没办法。要是哥有好的出路以后叫着我。”
王天奎搂着何能的肩膀,诡异地笑了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赶到集市,太阳已转到南面。赶集的人大都回家了。整个集市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何能吆喝了半天,也没把鸡卖出去。这时,王天奎见廉瑛也来赶集,还领着虎子。他走过去,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赶集啦,儿子。”
“你别喊我儿子,俺爷爷说你不是俺爹。”虎子踢了王天奎一脚。
“光天化日,你****的乱说啥。”廉瑛板着脸说。
“光天化日咋啦?谁怕谁。这两天我没上您家去,想我了吗?”王天奎伸手就要摸廉瑛的脸,廉瑛甩头躲开。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啦。”
“喊啥喊。我想好啦,过几天就娶你。”王天奎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虎子,等您娘出嫁时我让你放鞭炮,行不?”
“你狗×勒别乱说,你不想在双水村活,俺娘俩还得活呢。”
“活,咋不活。您娘俩跟着我会活的更好。俺有的是钱。虎子,要不要俺给你买枪?””
“要。”
“要你就喊个爹。”
“滚一边子去。虎子,咱走。”廉瑛拉着虎子就要走。王天奎忙把何能拿来的两只鸡塞给廉瑛。“这俩个鸡,你拿走吧。”
“俺不要。”
“不是给你。给虎子。他现在正长个子,你给他炖炖鸡肉,改善改善生活。天天吃老咸菜没有营养。”
“想吃俺及家会买,用不着你给俺买。”
“你真不要?”
“不要。”
“好。”王天奎抡起鸡,使劲地往地上摔。公鸡在地上扑腾几下,头一歪,死了。“我走了,这两只鸡反正是给你的,你爱要不要。”
王天奎拉着何能走了。对于王天奎的做法何能很不理解,自己辛苦弄了两只鸡白白地送人,他心里很郁闷。但他怕王天奎揍他,憋了好一会,终于憋不住了。
“哥,人家不领你的情,你还非得给她,你是咋想勒?”
王天奎笑了笑说:“大白天人多,她不好意思。其实她心里很高兴。”
“俺就不明白,她有啥好嘞,你咋就看中她了?”
“你没看出来吗?她的屁股多性感。我就稀罕这样勒。”
“我看你这是犯贱。”何能说,“屁股性感的女人多的是,还都比她年轻漂亮,你能有钱,啥样的找不到?”
“你这句话就说对啦,男人都犯贱。”
“现在你踏实了吧,没有鸡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俺今天高兴。走,俺出钱,请你去‘小红楼’。”
“小红楼”,离县城十多里路。从双水村去要走半天的路程。起初,这里是公社食堂,改革后,承包给个人了。干了几年,不挣钱,后来请了几个姑娘,外地人,改做喝花酒的地方。坊间传闻,“小红楼”这名字是上一任的县长取的。虽不见得传闻有多真实,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从中窥探的风声。所以,“小红楼”能一直屹立不倒,暗中自有贵人扶持。
王天奎和何能赶到“小红楼”时,正遇到一伙人打架。一边是两个,另一边有十多个,还都拿着家伙。由于双方人数太过悬殊,人少的一方慢慢的只有挨打的份。王天奎大叫一声,冲过去,脚踢手揣,刹那打到两三人。
“大哥二哥,俺来晚了。您再坚持一分钟,咱们的人手马上就到了。”王天奎大喊。
对方听王天奎叫来救兵,心知不妙。领头的那人喊了声:“撤!”接着十多个人跑的不见了踪影。挨打的两人躺在地上,皮青脸肿,浑身是泥。何能走过去,问王天奎:“哥,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啥出手?”
“这位大哥,谢谢你了。”其中穿白衬衫的人感激道。
“哎!没啥。俺最烦以多欺少了。”王天奎说,“他们那么多人为啥揍你两个?”
“这个,说来话长了。”
“大哥,人家救得咱们的命,还有啥不好说勒。”
“俺也没说不说。”穿白衬衫的人说,“按脚郭银,那个是俺兄弟,****。俺家在郭里庄。”
“郭里庄?就是县西南角的那个郭里庄?”王天奎问。
“恩。大哥,你是哪里人?”郭银问。
“双水村。”
“双水村?和俺庄挨着的那个双水村?”****问。
“和您庄隔着一条河。”何能说。
“您还没说他们为啥打你两?”王天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