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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补充章节: 湖边盛景 古族盛衰

阳光透过一层层的叶子,努力地在地上透射出一个个巨大的圆斑,一道道细微难察的光柱将青天与朽叶连接了起来,中间流转的是舞动的尘埃。

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林,面前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湖面。

望着眼前的风景,劫他们都是呆住了。

湖边,有着几个小女孩坐在青石上,粉嫩的小脚拍打着水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时而有着快活的的鱼儿浮上来,在指缝之间游戏,逗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翠笑声。这笑声裹着风儿一起飘香别处,树上的鸟儿也是合奏了起来。

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一起。和着音乐的风拂过,将女孩的发梢轻轻掀了起来,裙摆也是随风起舞。男孩偷偷打量了眼前的佳人,情意更深。两人手拉着手,男孩的谈笑时而将女孩逗得花枝乱颤,又是引起一阵娇嗔。枝头上的果实似乎都是羞红了脸。

大树下倚靠着闭目眼神的老汉,被果实落地的声音唤醒。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把摸到了自己的拐杖,抓到怀里,抱着拐杖又是继续休憩。旁边趴在地上的一只黄狗,则是更加安稳,嘴角的涎水都是将地面打湿了去。

一个小男孩拾起了落在地上烂掉的果实,他呆呆地看了看,之后眼睛里面闪出奇异的光。他跑到一处,半跪下来开始刨坑,全然不顾沾满泥土的双手以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只是想要将这份希望种下去,待来年又是一树繁华。

路过的几个妇人看见此景,无奈笑笑,都是上前帮忙。看着小男孩神圣地把它播种后,妇人们都是拍了怕手,拿着箩筐继续前行。他们行到湖边,放下箩筐,将其中的混杂谷物开始撒到了开阔处。做完后,他们将目光转向了湖面。

湖中有着数十个赤身裸体的汉子,他们如同鱼鹰般矫健,在水上水下肆意翻飞,水花飞溅之间,胜似浪里白条。看着来的妇人,他们都是招了招手,想来应是夫妻。之后又是齐齐开始卖力,迅速从桥下穿了过去。

“那座桥,正是我所说的,太清古族镇族之桥——仙音桥。”虚言指着他们目光所及说道。

他们将注意力收了回来,打量起了眼前的长桥。

长桥通体黄褐色,桥面看起来有些扭曲不平。待劫他们随同虚言走上去后,才惊异发现这桥居然是由数不尽的藤蔓与树枝纠缠在一起形成的。

他们的生长方向像是有意被规整了一般,细小之处的变化,成就了整个桥的不凡。

断念细细观察了此桥,问道:“这般技艺,当世应该无人能达吧?哪怕是八百年前的公孙盘一,也是只能勉强做到。”

虚言有些吃惊,他反问道:“敢问断念兄弟如何得知?”

断念目光像是穿透了极远的地方,答道:“家父先前教我这些的。”

虚言抱拳道:“那么家父真是博古通今的奇人了。”他望着湖面,继续道:“没错,正是公孙盘一助吾族成此桥的,他也是坦言这是他一生的巅峰之作了。”

“恕在下直言,公孙盘一在世的时候,总是被别人强行要求进行各类工程。难道他最终是落到了贵族的手上?”东帝道,他是前朝皇室的后代,眼界之开阔,自然是少有人及了。

“不,是他主动投靠的。”虚言正色道。

“可是,据我所知,他被那些势力干扰得颇为不耐烦,又如何会投你太清古族呢?”东帝还是不明白。

“因为那时候,吾族决定退出尘世,归隐此处。”虚言道。

“那个时候?你们在那个时候归隐?那不正是你们最为强盛的时候吗?”青鸢开口道。

“不,那是我们最为衰弱的时候!”虚言摇头道。

劫也是对他们的对话愈发感兴趣起来,道:“虚言兄弟,可否细细说来。这般言语倒是有些难以让人明白。”

虚言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很久以前那一段特殊岁月了。

八百年前,太清古族人丁兴旺,实力不可匹敌。族内更是人才济济,军事经济科学技术都是遥遥领先。天下人无不对太清古族垂涎,只是碍于其盛,无人敢表。

而盛极必衰,有一日,一位德高望重的古族先辈经过数年的苦思冥想,集先贤之大成,推演出《八极太清诛魔阵》。他将剑阵前几式让几个族内的习武子弟练了,他们转眼间便能轻易联手打败长老直流的高手。

他如获至宝,但是自知无力保管,打算上交给族内,只是在出发前,就是被这几个习他剑阵前几式的后生杀害了。他们将剑阵抢夺过来,想要学得全套,好一齐来制霸天下。

这几个年轻人,本来都是精明之辈,只是利欲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忘了他们所处环境。自然是被古族其余人群起攻之,最终身死。

从此之后,古族生存之地,天空万里血云,长久不消,风吹不散。整个古族都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们中自然是有奇士懂得天文地理的,但是却无人知晓此等天地异象从何而来。

后来,即将入土的老祭司在子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到了族内的议事大厅,拿出了自己家族先辈留下来的一张破烂不堪的羊皮卷,上面写的是远古时期他们祭祀先祖的预言——血云降灾,赤雨灭族。

这个预言自然是被古族的高层压了下来。一旦传开,或许整个古族都是会彻底奔溃。到时要是被趁虚而入,或许就是土崩瓦解了。

他们高层内部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建议族内停下进步的步伐,重新开始祭神祭天,获得宽佑,究其原因在于他们认为血云和剑阵的出世密不可分;而另一方则是笃定这是考验,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继续壮大实力,就可以无往不胜,涅磐重生。

争论还在持续,而血云依旧是笼罩着。

古族领地上空的奇景引得天下震荡。而大多数人凭借直觉,认为这是灭亡之兆。于是古族周围千里之地,都是彻底空了下来。

尤其是稽圣平原,基本人烟绝迹,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绝地。

而过了三个月之后,古族支持后者言论的一人,再进一步,精心研制出来一种武器,五步之内足以取任何人的性命。一时间,古族上下无比震动。不少人都是觉得事情出现了好的转机。

只是谁料到,就在他展示完自己的成就后,天降神雷,他被烧成了焦炭。而他的成果依旧无恙,只是无人看管,随他一道躺在山峰上。

之后,血云翻腾,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俨然一副血雨将来,世界末日的场景。

剩下的人匆忙回到了族中。

赤雨依旧没有降临。只是先前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一行人,都是再也没有轻举妄动了。

可是接下来族内不断有人感染恶疾,家破人亡的事情每日都在上演。亡族的阴影笼罩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他们意识到了,哪怕赤雨不至,这样无作为下去,只能是慢性死亡。

于是,古族大批的先进人士,都是去了先前那人死去的峰顶。他们想要用自己的死,去换取剩下族人的生机。他们认定这是上苍对于他们的不满与惩罚,因为他们违背了天命,远离了生命的本质。

于是,古族最为传奇的一群人,大多都是死在了那座山峰上。后世称之为葬神峰。

峰回路转的是,几日之后,天上血云渐渐散去,晴天里日重归。

在那以后,古族痛定思痛,决心回归到先前的生活模,不再去向着他们先前所谓的强大无止境进军了。

于是,古族慢慢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他们生活在这里,如同与世界隔绝一般。

断念听完后,感慨道:“所谓的盛极必衰,大抵是人心本求盛,而盛之速超越了天道,因此才会带来衰退,灭亡啊!”

“其实,我剑宗以前的灭亡,尽管是有着幕后推手,可是与贵族的教训来说,却是有些通处啊!”无剑扭头看看自己背上的念宗剑道,“也算是几百年的一个轮回了。”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们起初不愿意帮我们了。”劫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那个剑阵背后的秘密,可能没有你们想象那么简单。重新接触,可能是你们眼中的希望,也可能是我们坚持的毁灭。”虚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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