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洗了把脸,果然感觉好多了。昨天沉甸甸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好多。我看了看闹钟,已经十点了。
天哪,糟糕,我忘记8点要去公安局的事情了。
我手忙脚乱的洗漱穿衣,突然一想,我变得这么紧张干嘛?不就迟个到吗?对我来说,家常便饭而已嘛。紧张什么呀,难道我会害怕那个叫高措的。大写的开玩笑,我怕过谁。就是,我恢复了平静,慢慢的收拾化妆。
“高措在哪”,我问一个正在拖地的小警察。
“干什么,自首?”,嘿,会不会说话,我长得这么像坏人吗?
看了一眼身后的玻璃印出来的我的样子,好像是与这个社会主流审美更特立独行了一点。不过,因为今天来公安局,我已经穿的很随和了一点好吗?,我白了他一眼。
“你是许凌吧,那里坐着,他一会回来。”
“小妹妹,你怎么知道?”,
“高措哥说了,今天会有一个杀马特来找他。”,
“杀马特?”懂不懂时尚,跟你们这些老干部无法交流。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有代购了呢。
我朝着凳子走过去。一会是多久啊,百无聊赖的我等的都要睡着了。
“跟我过来。”,被一本本子给砸醒了。抬头一看,终于来了。
“你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让我等一会,这都等几会了。身为人民警察,竟然没有时间概念。你们这样怎么让人民依赖。”,我便说边拉开椅子坐下来。
他指了指手上的手表,“这位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明明跟您说的是早上八点,请问您是几点来的?”,哎呦呵,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真是无地自容,刚刚出来的底气像个放了气的气球瘪了。
他拿出笔来,问我
“姓名。”
“许凌。”
“哪个凌?”,
“盛气凌人的凌。”,加强语气,我霸气侧漏的说道。
他抬头秒了我一样,冷笑一声,这眼神难道是不屑?
“性别。”,
“你故意的吧。”我一拍桌子。
“例常问话,你哪来的那么大意见?”,我看着周围所有警察偷来的眼光,还是看清形式为好,我乖乖的坐下来。
“性别。”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女。”,
“年龄。”,“24。”,
“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
散发我得天独厚的语文叙述功底,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遍。
“近期来,上青市一直发生类似的抢劫案件。但大多店主遭到恐吓,不敢主动报警,也表现的不配合警察工作,这给我们破案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由于,嫌疑人都用帽子或口罩遮挡了面部,所以我们排查起来也有很大的难度。”,
说了这么一大堆,是想干什么?“所以呢?高措警官”。
“所以,许小姐能不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到技术科跟我们的技术人员描述一下嫌犯的长相。”,
原来说了这么一大堆,就为了这点事。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翘起了二郎腿
旁边一个女警察插话道,
“高措哥,就应该给她拷上绑过去,在这里还敢这么说话。”,我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看不起谁呢,我自己画。”,看着他们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只能靠实力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我把画拿给高措。
“你确定是张这个样子吗?”,怎么还就质疑我这个绘画天才少女呢。
“我确定,脸上的痣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把画拿给刚才那个女警察交代了些什么。
我看着他,“可以走了吧。”
“可以走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拿起包走出去几步。
想起来我是来拿手机的,真是把正事给忘了。我走回来。拍了拍他的办公桌。“高措警官,我的手机。”,他像是一幅早已预料到的样子,抬头看着我,“钱包呢?”就知道你不会简单放过我,幸好我拿来了。
他小声说:“看在你昨天的行为上,我就先不追究你这件事了。”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拿过来,他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
什么人,我还没追究你抢我的鞋呢。
“高措警官,请问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您曾经在南京西路损坏了一只鞋?”
“记得。”,他还记得,记得就记得,还不带任何自责说的这么坦然。
我强压我这熊熊烈火,“那请问您是否该给鞋子的主人一点赔偿。”,我不吃不喝买的,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你。
“那我想问一下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应该把您昨天的医药费先给赔偿一下。”
他抬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哦,我忘了。原来昨天是他付的钱。
这样就很尴尬了。“当我没说。”我笑了一下,转身快步离开。真想给自己找个洞钻进去。
“许凌。”,还没走出去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我停下脚步,他又追出来干什么?不会真的要我还钱吧?
“这几天小心点,这些案件应该背后都有组织的,知道我们局里掌握了线索,很可能会盯上你。发现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给我。也有利于我们尽快破案。”
吓唬谁呢?姐姐我身经百战还害怕他们几个小流氓吗?我不置可否的切了一下,转身走了。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奇岩的电话打过来了。“姐,我奶奶手术做完了,医生说很成功。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别你请了,省着钱给你奶奶多买点营养品补下身体,老人家做个手术遭多大罪呀。”,“不行,姐,说什么也要我请。今晚七点半,还是老地方啊。”
“好。”我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奇岩奶奶的事情也终于解决了。
大树风月,奇岩海烈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先到先吃起来了,今但是天的晚餐氛围我倒是觉得有点不对。
“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帮助,我奶奶手术也做的很成功,我打算带她回老家修养了。回老家找个普通工作干,以后的时间里多陪陪我奶奶。”,奇岩一直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小时父母离异,双方都成立了新家庭,他从小是奶奶一手养大,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我也很高兴他能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干,说实话,这些年我自己这样混不会觉得有什么,看到奇岩这样本该好好生活的年级,一直这样混下去也叫人看的心疼又可怜。他站起来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情绪在嘴边,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喝完了手里的这杯啤酒。海烈拿起酒杯起身说:“兄弟,别忘了常常回来看看我们。”
今夏这晚充斥着离别的气息。大树和风月也说要回老家,自己开个小生意店干干。这几年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乐。但是仿佛这种快乐又是那么的不真实。我明白终究他们会走的,心中不忍却也说不出任何可以留下他们的理由。
只是说好,今天这夜,不醉不休。
海烈把我送到楼下,他执意要送我上楼。我用我酒后方存的一点意识证明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人扶上楼,把他给吼回去了。
小气的房东一直不给安过道灯,楼道里也是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亮光,找着楼梯,一步步爬上六楼。好累,我靠在门上,闭着眼在包里摸索着钥匙。
“小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半睁开眼睛,用手机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他?不可能。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今天晚上绝对是喝大了,已经出现幻觉了。
我低下头来继续摸钥匙,啊,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被房东死活不让去除的那道门槛给绊了个正着。栽倒在地上,就这样睡吧,好累。
阳光照在了身上,我迷糊的睁开双眼。看了看旁边的闹钟。已经下午一点了。睡了太久,身体又累又僵硬,昨晚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褪去。脑袋疼的难受。
迷迷糊糊的走进了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我终于清醒过来。
可是,眼前这个地方,是我的房间吗?
我看着房间里一切物品摆放有秩的样子,原本散落在沙发上、地上各处的衣服都整齐的叠放在一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化妆品等瓶瓶罐罐也收拾到了一起,桌子上,原本堆积的各种零食,外卖垃圾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装着水的杯具。我一定还在做梦,用毛巾使劲搓了搓脸,再次睁开眼前还是这个样子。
我去,我家遭贼了?Exome?那个贼这么有素质还顺带给收拾房间的,再说家里的这些东西,属我最值钱,怎么着偷得也是我啊?边想边查看了房间的锁和窗户,都是完好的呀。
啊,难道是海烈?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跟他住这么久他的房间是个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除了他还能是谁呀。我打通了海烈的电话,
“喂。”,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微弱又无力的声音,我大概就能想象到他现在还睡在床上的样子。一个酒量还没我好的人,还非要送我回家。开玩笑。
“昨天我不是说了不要送我上去了吗。你怎么还是上来了。”,“啊,不记得了。”,这个他肯定没说瞎话,酒后遗忘症比我严重的多得多得多。
“你什么时候酒后反应从装大哥变成给人当保姆了。”,
“说人话,听不懂。”,
“你昨天晚上给我收拾房间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是酒后无事献殷勤,你想干嘛”
“收拾房间?一大早的开什么玩笑,我这房间还缺个姑娘来给我收拾收拾呢”
不是海烈?我见鬼了。
“真的不是你?”
“你昨晚喝大了自己收拾的吧。还有事没,我挂了,还没睡够呢,你一大早竟说梦话。”
“喂喂。。”挂我电话。真的不是海烈,对呀,确实这事不像他的风格。
那还能有谁呢?我想起昨天开门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不会吧,难道是他?难道昨天看见的那个幻觉难道是真的?
我走到床边,看到相框下面压着的那张纸条,那行字迹的的确确是我最熟悉的了。
易陆宇,他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