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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好了一起当条狗,你却先有了男朋友

01

橘子在微信群发布了一条消息说她脱单了,常年死气沉沉的群里瞬间犹如诈尸了一般,各种评论翻江倒海而来,什么你这样的女神竟然脱单了,什么你是如何想通为人类的繁衍做奉献的。沙子没有感到差异,只是默默的在群里甩了一句:说吧,花了多少钱租的?橘子马上反弹:租你大爷!本来想看橘子的笑话,没想到却整的自己心碎了。

租你大爷。与这句话比起来,沙子更愿意听你大爷。因为前面加了个租,就彻彻底底反应了橘子有男友的事实。沙子瞬间脑壳就懵逼了,特么当初说好一起当条狗,她却先有了男朋友。这让原本心放在**的沙子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样没有了。

沙子的准女友被别人抢了,他很伤心,揣了10块钱喊我一起去门口吃了大把的烤串。沙子说他很善良,没有点配菜。看着沙子嬉笑怒骂的样子,竟差点觉得此人是个自愈能力极强的男人,若不是后来他顶着通红的大脸不顾往来的人潮哭的像个****,我就妥妥的被他骗了。那一晚,沙子对橘子的爱丝毫不剩的展现在他嘤嘤的哭声中。

橘子和沙子是高中同学,在那个学习就是生命的年代,沙子成功的把自己生命献了出去,他的人生信条就是那些年里柯景腾对沈佳宜说的话:3年后我连等价交换是什么都不知道,依然还可以活的很好。为了证明自己对偶像的衷心,沙子一丝不苟的践行着诺言。这让作为同班同学的橘子很是鄙视。

橘子不算优等生,但学习很勤奋,每天只要是沙子瞄到橘子的时刻,她都在低着头整理各种学习的疑难杂症。有次沙子忍不住问:“橘子,你是不是千年木乃伊成精了?”橘子头都没抬,她懒得跟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浪费时间。见橘子不吭声,沙子更来劲了,编了首歌曲在教室大唱特唱:我就是橘子,我就是木乃伊,我为自己代言。橘子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向沙子,毫无征兆的给他来了一记耳光。她用事实证明自己是个爷们。

于此,两人的梁子全是结下了。

02

中国话有很多都是自相悖论的,比如梁子一结下,生生世世是冤家。沙子和橘子这对冤家并没有按照既定的轨道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些许是男女之间惺惺相惜的气场,把这两个人生拉硬拽的放在了一起。

一次放学回家的途中,沙子在拐角处看到了正被当地小流氓调戏的橘子。沙子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所以他被当地身材魁梧的小流氓揍的一塌糊涂。沙子满脸肿胀,依旧保护着身下的橘子,不善动手的他以这样的独特方式给了橘子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当时躲在沙子下面瑟瑟发抖的橘子觉得这个男人真帅。

小流氓打爽了以后,各自吹着口哨嬉笑而去。躺在地上半死的沙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脸上形色各异的血丝,突然凑到橘子的面前:“你给了他们多少钱,他们才肯调戏你?”橘子这种暴脾气的女人只是满脸哀愁的看着沙子,沙子见状,嘴角一歪的笑道:“可别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橘子想骂爱你二舅妈,可是张口她就哭了,不知道是因为被调戏的自己,还是被揍的沙子。沙子一拐一拐走在前面,橘子哭的更凶了。沙子回过头,一脸正经看着橘子:“大姐,我可真没对你做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跑,结果因为用力过度摔了个狗啃泥,橘子被他逗乐了,含着眼泪花咯咯地笑起来。

人生里总有几个一分钟,你愿意用几年去交换。这一分钟对于沙子便是,他喜欢看橘子带着鼻涕笑,他想就这样默默的逗橘子笑一辈子。经过这件事,橘子不仅对沙子的芥蒂全无,还把他当成了推心置腹的哥们。偶尔还会跟他们一起吃烤串,讲荤段子,每次沙子在醉意朦胧中穿过人群看到正在和朋友五魁首六六六的橘子,他就觉得好美。

沙子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酒色吧。只能发生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以及特定的人。

03

造化弄人,尤其喜欢捉弄暗恋的人。高考结束后,沙子的成绩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眶,橘子的成绩也所有人都大跌眼眶。同学们开玩笑说,沙子家的祖坟一定是烧了高香,成绩才会如此脱俗。

填志愿的时候,沙子问橘子去哪里,橘子说南城不错,她想去看看。于是在开学的第一天,橘子就在大学看到了被同学们夹道欢迎的沙子。在新生教导大会上,校长以异常兴奋的口吻说沙子的到来是全校的荣幸,坐在橘子旁边的小胖骂了句:“****,考一本的分数上三本的学校。”橘子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随声附和还是该奋起指责,毕竟她觉得沙子这事办的确实挺缺的。

大会结束以后,橘子问沙子:“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沙子一脸茫然:“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橘子追问:“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追我到这里?”沙子方块脸回应:“只是恰好而已,自恋是一种病,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橘子撅着嘴,甩了句:“当我没问!”转过头走了。

她听到了沙子字正腔圆的回绝,却没有看到沙子心脏增快的频率。在这个社会眼见都为虚更何况是听到的呢?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从人性擅伪装喜表演的成分上来讲,通常你所见所闻,无一不是他步步为营,精心策划的。

当然,如此周密的设计,也算计了他自己。比如橘子这辈子都不会在怀疑沙子喜欢她了。沙子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却撇着嘴想哭。

04

大学四年,橘子整日都和沙子厮混在一起,看着身旁形形色色,神态迥异的恩爱情侣,橘子和沙子约定要一起做两只快乐的单身狗。隔壁小胖听到这句话分分钟吐血,每每必吐槽:“请不要侮辱狗了好么?人家也是有尊严的!”橘子不管,在她看来,这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约定。

毕业后,橘子去了北京,沙子也到了北京。只不过橘子在北京东城,沙子在北京西城。有时候橘子会莫名觉得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两人也隔了一座山。工作的忙碌渐渐减少了两个人聊天的时间,橘子和沙子的聊天页面不断减少,聊天内容也不断简化,到最后蜕变成了两个字:安。安。

单位里来了新同事,和沙子一样能说会道,和沙子一样坏笑,和沙子一样怂,但他比沙子会撩。单凭这一条,就足足够沙子喝几壶的。

这位撩妹技术满分的IT男到公司不久后对橘子施展了他近乎于完美的套路。橘子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上衣,他就说蓝色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橘子无意间提了声想要去看某个电影,他就马上买票,直接把兑换码发给橘子,还特么两张。

技能满分,套路完美,没有那个女人经的住这样的诱惑,不出5日,橘子便拜倒在他那威武的阿迪达斯的鞋子下。然后美气十足的宣布了自己的爱情。

沙子没办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盯着群里满屏溢出的幸福感,沙子想回到几年前橘子问他是否喜欢自己的时候,这次他想说:是,我要我们在一起。

05

人生最搞笑的事情就是当你辛辛苦苦的陪伴一个人左右还没有来的及表白之时,人家就拉着自己的另一半恩爱有加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此时的你瞬间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可悲的是,面对这种合法却不合理的情况,你不仅没有丝毫的立场反驳,还被要求扮演观众的立场——只能拍手叫好,假心假意的送上自己违心的祝福,在对方与他人渐行渐远的路途中,独自流下两行清泪,仰天长啸自己的不公。这时候的你一定忘了,造成这场爱情事故悲剧的其实是你。

一份小心翼翼,呵护倍加的爱情,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见不得天日。你怕他知道,你怕他不知道,你又怕他知道假装不知道。因此,你只能选择回避。人在未知的事情面前,都会下意识的选择更为简单的那条路。你怕表白出了意外,所以掩盖。

富兰克林说过:“废物和宝物的区别,只在于摆放的位置不同。”当你不再把自己摆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不再对某个人患得患失的时候,所谓的单方面失恋也就不复存在了。

暗恋实际上来说就是你和这个世界的搏杀,赢了是巧合,输了是常理。暗恋中的我们想通过让对方感知的形式来收获爱情,其实是一种刻舟求剑。不知不觉,活在自我的世界让我们丧失了表达爱情的能力。

归根结底,爱情等不得。与其这样,不如永远都先他人一步表白。而且我听说,先一步表白的大多数会换来一份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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