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除了甬道就只有青铜门,毫无一丝线索,我们四人都不是很有耐性的人,几趟下来,就有了放弃的想法。此时,我们四人坐在盗洞下面,关掉了手电筒,借着盗洞投射下来的光,相互看着对方发呆。
“实在不行就撤吧!一直在这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乘凉吗?”怂人正最先耐不住了,猛然站了起来,抓着绳子就要出去。
“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通幽!”我看了看三人,他们都带着有听没有懂的表情,解释到,“就是出体,如果我能够做到自行出体,那么就有可能控制自己的灵魂跟墓内的孤魂野鬼交流,说不定可以找到原因。不过,我并没有把握可以成功的出体,我上次的出体,也完全是不自觉的,被张强引导着把灵魂带走的。所以才说,这是最后的一个办法!”
听了我的话,怂人正也不忙着出去了,三人相互看看,都有点举棋不定的样子,说起来,虽然我们一起经历了水牢事件,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都多少有一点认同,但是让他们突然认为朝夕相处的我,居然有了灵魂出体,直通幽境的本事,确实是挺难得。
最后,还是笑神发表了意见:“如果你有把握,我们当然也同意你试一试。如果你没有把握,我的看法是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机会,哪怕这次无功而返,我们依然可以再做准备,再次下墓。就像你也说了,二盼叔他们下墓前,不是也会先探墓吗?”
“我试试吧!”我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然后我们把背包都掏空,在一边的地上铺了一个简易的铺子。然后我就合衣躺下,在闭上眼睛之前,我意外的想到了包文图,当年的包文图睡梦通幽,是不是就是出体呢?
迷迷糊糊的,我进入了将睡未睡的状态,这时,我感觉到墓里面的风凉飕飕的很烦人,总是让我睡不踏实,我就坐了起来。可是回身一看,却发现,原本在盗洞下边坐着的三个人,居然都不见了。他们不会是觉得墓底下无聊,上去了吧?可是,我刚才睡的这么死吗?怎么可能他们爬绳子我都没有注意到。
这样想着,我就站起身来,走到盗洞下面向上望。盗洞很长,我看不到上边的情况,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枝晃动。这时,我听见上边有人再说话,好像是笑神的声音:“看这天气,好像又要下雨了!咱们先去高速下边的那个桥洞避避雨吧,老郭这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模模糊糊的听到这样的语句,我心里一下子有些慌,这三个臭不要脸的,不是要把我自己丢下躲雨去吧?再回身看看,墓中漆黑一片,只有盗洞一处光亮,照着周围的武器架上的武器,这些刀枪棍棒根根耸立,在阴影中更是显得肃然一片,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不知为何,我会有一种,这些刀枪恐怕都沾染过人命的感觉,此时再看去,这一把把武器,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充满了戾气。想到这里,我更不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连忙朝盗洞上边喊。
“等等!等等我!我也上去!”一边说着,我就手脚并用向上爬。但是还是听见盗洞外面他们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渐渐走远的声音。这三人想必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不断的努力向上爬。从墓墙的破洞到墓底大概有五米高低,下来的时候不觉得,在向上爬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很高,我爬了一段距离,不自觉的向下一看,竟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连忙收拢心神,不敢再向下看了,但是再动作起来,只感觉绳子摇摆的厉害,自己则有些手脚发软!但是听着盗洞传来的渐渐听不到的声音,我只能再加把劲,更努力的向上爬。我抬着头,看着盗洞里的光,不去想身下的一切,不断的摸索着绳结爬着。终于,我顺利的来到了盗洞里。到了这里,我终于可以靠在一侧的土墙上喘口气了,真的是又累又吓,我发誓,下次打盗洞,宁愿多挖一段距离,也不要再爬绳子了。
我这边气还没有喘匀,就感觉到背上一疼,连忙站直身子,回手摸过去,从自己的后背上扯下来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甲壳虫。我自嘲的笑了笑,这他妈是尸蹩吗?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倒是被尸蹩咬了一口。自己都被自己哄笑了,我顺手把虫子丢了下去,就一手抓着绳子,两脚踩在土壁上,加紧几步,就上了地面。
等到我从盗洞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笑神三人的身影没入了前面的树林里面,看不到了。我一边愤愤的在心里骂他们,一边加紧脚步就跟了上去。
我一边走一边朝前面喊,但是没有人应,我就只有再加快脚步向前走,这一走就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算算距离,我应该也差不多要走出林子了。但是前面还是郁郁葱葱,一点没有到头的感觉,难倒自己走岔了方向?我又想了想自己爬出盗洞时看到的三个身影,确实是笑神三人不会有错,就憋足了气,大声的叫喊了一声,但是周围依然安静的可以,只有树枝随着风轻轻的摆动,似乎在嘲笑我!
我此时也动了火,这三个不靠谱的人,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在墓里睡觉,自己跑了。不管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直着走下去,总是能够走出树林的。下了跑马塘,高速公路又不会跑,顺着高速公路,总能够找到他们!等我找到他们三个,再跟他们算账。一边这样想着,我就沉默下来,加快脚步,向前面走去。
再次走了有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我终于看到了树林的边缘,远远的就能够看到树林外边灿烂的阳光。我紧赶几步,跨出树林的范围。这边果然跟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一个方向,相同的是,这里有一个缓坡,我三两步走下缓坡。站在农田旁边向周围看去,天空果然被乌云遮盖着,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倒也下不了雨。不过有一点让我很费解的就是,原本在跑马塘边上不远处的高速公路,却是不见了,这让我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迷过路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在一个高大的建筑物周围,却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形,那么环绕这个建筑物一圈,肯定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我也是这样想的,就围着跑马塘的一边走,就算多花点时间,只要找到高速公路,至少可以判断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围着跑马塘,走在田地之间,走了不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农村打扮的妇女坐在田埂上休息,一边还拿着手里的草帽扇扇风,应该是农活做累了,在歇晌。(地方方言,就是休息睡午觉的意思)我不由的感觉到有点激动,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了!这下可以问问路,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我赶忙跑了几步,来到那位女村妇女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先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大姐,我问一下,这里不是有一条高速公路通过吗?那高速公路在哪个方向?”
那位大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又扇了几下手中的草帽,才猛然诧异的看了过来:“哦,你,你在跟我说话?”
“嗯,对。我想问问路。”我满脸摊笑,如果再加上自己浑身泥土的形象,倒是挺像村里赶场子的叫花子。
“这里没有高速公路吧?我不知道,要么你可以等等,一会儿我男人过来,我问问他。”那位大姐半歪着头想了想,才跟我说道。这高速公路又不是什么小物件,那么长一条,附近的村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也是满心狐疑,但是也确实累了,就也不跟大姐客气,也学着大姐的样子,随地坐了下去。大姐用身旁的水瓶盖子给我倒了水,让我喝。我走了半天路,又累又渴,就道了谢,接过来,慢慢的喝着。
就在我不经意的一低头,差点把自己嘴里的水喷出来。我看到大姐的脚,她的一双小脚,穿在一双不过五六寸的鞋子里,这双小鞋跟旁边的我的大脚比起来,就像是一双小娃娃的脚。我的头久久没有抬起来,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后脑勺上的冷汗,顺着头皮,流到了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