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绮鸾殿时,恰巧碰见公主欲要出去,她说是太后叫她说说话,不必我跟随,让我将宫里的花浇浇,我点头时,她已跨步出了殿。
“皇上驾到”刚做完手里的活,便听见公公尖尖的声音,我忙俯身跪下“皇……”
“素株,跟我进来”他冷冷打断我的话,直径入内,我看了良公公一眼,忙起身跟上
“据朕知,你的名字亦在选秀名单中,为何甘愿做宫女?” 一进了殿内,他负手背对我,看不见表情,亦听不出喜怒。我并不惊讶,良公公将门关上,我跪下,小声开口“奴婢没资格,奴婢是舞姬之女”
“哼~哈哈……”他好似听到天大笑话般,转身,双眸微寒“那你甘愿为奴?”
“奴婢两字并非代表我真如此卑微低贱”我淡淡道,唇角一扬,为奴?我从未想过。娘亲说过切勿妄自菲薄,内心强大之人,轻易是不会被伤害的!
身份卑贱如何?我从不在乎!
他突然俯身,用力捏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我痛的皱眉轻哼出了声,他嘴角勾笑,眼眸扫过我的脸庞“如此说来你跪朕亦不是表示软弱”
“是……”我坚硬的挤出一个字,用力将脸一抬,突然不怕他了
对着他,我不愿说谎,总觉得我一举一动皆被他股玩于掌心,是以,没必要说谎。
他不怒,笑意更浓,松开我缓缓直起身“没什么资格不资格,朕说了算”我再次惊愕,看着他
突然想起顾少城说过“没什么资格不资格,我说了算”心里顿时忐忑不安,会是巧合么?
晌午,公主没回来,皇上便在寝室内睡去,良公公与众人守在门外不敢惊动,生怕掉了脑袋。
我悄声进去,给香炉添了香料,却听见他在呓语什么,以为他醒了,上前查看,没想到他竟说梦话,说的什么,听不太清,可听出来他很难过,眼角隐隐的泪水,满头密密的汗
取出帕子轻轻的拭去他额角的汗,又生怕惊醒他,微微将轩窗户打开,几番呓语便又转身睡去
转眼黄昏,宫殿裹在余辉之下,耀耀生辉。
公主迟迟不归,我这才感觉有些坐立不安。当看见宫女急急跑来,我迎了上去,脱口便问“如何?”
宫女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公主…不知怎么惹怒了太后,被,被罚跪于长寿宫院内”我惊骇,看了眼身后,此刻顾不得这么多了,提裙疾步而去。
还未到宫,远远的听见“嗖嗖”声,进去时顿时惊住,公主直直跪于地上,被一侧的嬷嬷拿着鞭子狠狠抽打,我疾步扑上去抱住她,鞭落我身上,狠狠抽开,隐约听见衣裳撕裂的声音,瞬间皮开肉绽后背火辣辣,触及全身,我皱眉闷哼一声,痛的刺骨,不愧是慎刑司的嬷嬷,下手可真是狠。
而公主却不领我情,手一推,我跌倒在地,背触到地上又是痛的惊心。她踉跄跪跪起身,咬着唇,大声道“王武王当年没有叛反,太后心知肚明”她一手撑地勉强不倒,后背的血鞭,一条条,狰狞不堪。荆鞭,鞭中酷刑!好狠啊……
我惊愕,王武王?他在荆城可是禁忌,听说当年先皇登基,王武王带兵攻城,后被战王擒住,后被御亲王擒住,以叛贼之名处决。而公主却为他平反,岂不触了太后底线。
“太后……”我忍痛爬起来,上前捂住公主的嘴,祈求着“太后息怒,公主并非有意的,望太后饶了公主”不是说说话,怎就说到如此地步
半晌,荣苏姑姑搀着太后出来,脸色难看,朝我们瞧来。冷声道:“玲儿,你可认错?”我焦急的看向她,她嘴角牵笑,漂亮的美人窝愈发的迷人,手指紧紧的抓住满是血渍的衣袖,指节微微泛白,低着的头骤然抬起,美眸忽闪“不知”
半晌,太后轻吐一句,朝嬷嬷使了眼色,嬷嬷点头,冷笑道“那公主得罪了”语毕,挥起手里的鞭子欲要抽下
我惊骇,奋尽力气抱着公主,在鞭子落下的那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呼吸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