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尖一震,军令状……我哪知啊!
“为何太后说在您那”许生又补充了一句
我更是惊愕,“太后说在我这?”我十指猛然扣紧,是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南宫夏奚为了保住我才声称军令状在我身上,可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太后还真信了
顿时,幡然醒悟,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不只太后信,他们也信了,相信军令状在我这,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还是说,这就是一个局,置我于死地的局!
我大骇,捂着嘴,连连摇头,这场局不论到最后谁赢,是不会有输家的,有的,只是牺牲者!
而我,便是那个牺牲者……
许生目光一转,落在我的手腕上,大惊失色,抬眸不可思议地瞧着我,却是什么都不说,我这才感觉出不对来,忙遮住了手腕,意图掩盖,可他早已瞧了去
他垂下眼睑,不再说什么,打开药箱。马车外娪婞惊慌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爷请稍后,大夫正为我家小姐治疗着脚伤”
“走开!”
“王爷,王爷!”
车帘被掀开,我与许生皆是一怔,忙回过身,朝来人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雍镰王眯着眸子看了我眼,上了车,坐于我身侧,问道“如何?”
说话间伸手将我手裹住,我侧脸瞧他,平静如水,只有手上微微用了力
许生正了身,继续为我上着药,一面道“回王爷,因扭伤动了筋骨,还好无大事,只是不宜下路,多休息几日便可”
雍镰王“唔”了声,不再说什么。许生上完药,便行礼告退。
待车内只有我与他时,他才开了口“南宫夏奚可真是有心”
无外,这话是说与我听的,我依旧盯着他看,轻声道“谢谢王爷”
他明显一怔,斜眼看了我眼,唇角一扬“谢本王什么?”
我伏在他怀里,使劲缩了缩,顿时暖了很多,我也不知谢什么,只是想谢谢他
雍镰王伸出手揽住我的身子,戏谑道“怎么,本王为你寻个药便以身相许?”
呵……我在他怀里嗤笑,堂堂一王爷说话竟如此这般口无遮拦
贴在他胸膛上,听着心跳,感受着呼吸,莫名地哭了出来,即便是死,亦要死个明白
“哼……疼了?自作自受!”他虽嘲讽着我,却将我抱的更紧,我知道他能感觉到我的身子愈发颤抖的厉害
可泪却止不住,害怕,真的害怕了,设局之人谁都好,只要不是你
南宫夏奚……
初月十五,西凉北国
这日,终于抵达,听娪婞说要比原计划迟几日,刚好赶至龙节,时间紧迫,雍镰王与许生便先行进宫请安,而我,便回了府。
一路颠簸,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竟又睡了去,直到娪婞叫我,我才知到了。
娪婞扶我下车,待站稳了才看清,我朝娪婞看了眼,她便领会,叫了一旁的侍卫问道“这便是雍王府?”
“是,这是王爷吩咐的!”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
只此一句,便明了,这是雍镰王安排的!
我菱唇一扬,呵……无碍!
回来时已是傍晚,天已黑,故已,府中伺候的下人极少,整个雍王府中静悄悄地,沉浸在黑夜里
待进了屋,娪婞扶我坐下,才开口道“小姐莫见怪,雍王府一向如此,并非刻意怠慢!”
我笑笑,她倒很了解,见我不说话,她瞟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了去“雍镰王是西凉北国最不受宠的王爷”
听她这样说我并不惊讶,从和亲这事便能看出些端倪,况且在途中遇刺亦不见西凉国派人救援,这些足已说明他在宫中的地位
所以,刚从后门进时,心里便已明了
我低叹一声,从古至今,不都皆是如此
西凉国的冬季没有西晋冷的厉害,娪婞本想准备火炉,却被我止住,初来乍到,要处处小心,还是别惹事生非的好,遣了她下去,便钻进了锦被,拥被睡去!
却是不知,寂静深夜,暴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