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日乐像真的似的,拍着胸脯说:“绝对属实,我亲眼看见的。”他睁眼撒谎,一点都不羞耻。
尽管心里害怕,呼日乐极力想装成真的,骗取这个人的信任。
那个人又问呼日乐,“你是哪个村的?”呼日乐照实说了。呼日乐确实装的很像,就像一个真的来告诉土匪行踪的人,他已经不觉得害怕了。
那个人又问:“土匪在哪儿呢?”说完,那个人又观察呼日乐,要把这人看透。看得呼日乐心里发毛,毕竟他在撒漫天大谎,心里发虚。
呼日乐因为已经撒谎,这回不害怕了,他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像个第一次来报告情况的人,手舞足蹈地说:“有好多土匪,都拿着枪,在抢老百姓的东西。”看来可信度很高。
那个人不愿意了,这个人答非所问,“我问你土匪在哪里?”提高声音问道,还不满地眼睛乜斜了一下呼日乐。他嫌这个人说话罗哩罗嗦,支支吾吾。
呼日乐又装出才醒过味来的样子,“在那个格根仓村。”呼日乐毕竟很老道,他看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差池,说起谎来已经不害怕了。
呼日乐滴水不漏,他是个好演员,表演起来真实可信,他的一言一行像真的似的。看到呼日乐一脸的诚实,跟草原上的普通牧民没什么两样,县治安队那个人信了。
那个人仰起头在想,可能是想,格根仓村在哪儿呢?最后在本上写了几个字,对呼日乐说:“记完了,你走吧。”
呼日乐这回不干了,你可不能干打雷不下雨,记完了就算完事了?呼日乐这回学乖了,你们不能记完就完事,你们得去呀,我得看着你们去。
呼日乐催他道,“赶紧去吧。”那人明白过来,站起来,又一次向呼日乐证实,“你说的是真的?”
呼日乐真的有点生气了,这帮人这么婆婆妈妈的,但是他嘴上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做事可真拖泥地水。其实他也不想被人骗。
那人往县治安队大院里跑去了,大概是进去报告了。呼日乐心里暗喜,他的报告已经奏效,已经旗开得胜。他的第一步计划就要实现了。
呼日乐在门口等着。他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而且迈得很好,治安队相信了他的话,就要发兵了。呼日乐对自己很满意。呼日乐擦擦头上的汗,他真紧张,害怕露出马脚,治安队不去不说,还会危及自己的小命。
骗治安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一会儿,呼日乐看见,从治安队院子里出来了大批的治安队队员,都拿着枪,骑着马,在大门外排队集合,就要往葛根仓村方向驰去。呼日乐看着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县治安队,心里涌起一阵阵高兴,事情有门了。
治安队正在按他说的方向赶去。事情正朝着他所预定的方向展开。
事情总算起了头,很有成效。治安队算是动员起来了。
呼日乐眯着小眼睛,暗自高兴,自己的报告果然立竿见影,把治安队已经按他的指挥,行动起来了。他有着成功般的喜悦。他的第一步行动成功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恐惧,让他全身震颤,他撒谎了,在明目张胆地骗治安队,治安队是能骗的吗?这是在摸老虎屁股啊,治安队知道了还不扒他的皮!
“谁报告土匪情况的”治安队队长从大门出来后,寻找来报告土匪情报的人。治安队队长的架势还跟普通人不一样,派头十足,打着官腔,居高临下地跟呼日乐讲话,把呼日乐吓一跳,呼日乐心里告诫,人家果真来调查了,千万别露馅,一旦露馅,自己的小命就呜呼了。
“我报告的。”呼日大着胆子走上前来,赶鸭子上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去,他没有退路了。
这个时候呼日乐不能往后退却了,往后退却就有可能露出马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这一点,呼日乐心知肚明。
队长开始盘问了,“土匪有多少人?”队长一问,呼日乐傻眼了,人家开始调查了。呼日乐呆呆地看着治安队队长,他的人高马大的样子着实让呼日乐害怕。他真的不知道土匪有多少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知道土匪多少人?”治安队队长怀疑地眨着眼睛看呼日乐。一般撒谎的人,这时候就挺不住了,但是呼日乐不能,戏演的真的似的。他知道这有多危险,一旦演假了,他的生命就没保障了。
生命攥在自己的手里。
呼日乐眼睛一转,“大概有三十多人。”不就说个数吗?他们又不去调查。呼日乐脑子一转,随便说了一句。
治安队队长又狠狠地观察呼日乐,好想拿刀子剜呼日乐,要看出这个人的真伪来。队长凭经验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是撒谎的人。撒谎人心虚,遇见他这样的威严,就受不了了。其实他想错了,呼日乐的道行很高,非常人所比,吓唬不住他。
“土匪在哪儿?”治安队队长又问一遍,大概是想证实一下。毕竟动用这么多人,去一趟不容易。再说了,这个消息要是假的,那就坑治安队了,治安队要被人骗了,传出去脸上挂不住不说,在草原上就无法立足了。
“在格根仓村。”呼日乐眼睛也不眨一下,现在呼日乐稳坐钓鱼台,这些人都见惯了,都熟悉了他们的打法,不觉得可怕。再说他撒谎不止一次了,胆子大了。
“土匪在那里干什么呢?”治安队队长眼精直盯住呼日乐问道,他想吓唬一下这个人,看出他的真伪来。
但是呼日乐不为所动,“在那里杀人,抢东西,村里的人可惨了。”装出害怕的样子。他表演的惟妙惟肖。他拿出全部本事,小心地对付。
呼日乐的真实表演,使他顺利过关。
治安队队长问完了,觉得这个人说的是事实,不像在撒谎。呼日乐骗过了老道的治安队队长。
呼日乐的诈骗成功。
“你在前面带路。”治安队队长坚持让呼日乐的亲自带治安队在前边带路。这事可不好办。我还去骗刘龙呢。呼日了悄悄地骂道,“这个家伙真的难缠。”可是呼日乐没法再推辞。再推辞就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只得骑马走在他们的前面。他必须表演合格,真实可信。
呼日乐骑马不情愿地行进在治安队前面,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县治安队,都骑在马上跟着他走。呼日乐离不开治安队了,而且他必须表演到位,让他们充分相信。
到这个时节,呼日乐有一种被他们抓住,押送的感觉。
呼日乐回头看看,治安队的枪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都骑在马上,跟在他的身后。看着治安队这么多人,呼日乐确实害怕极了。
他是个骗子,把这么多人骗出来,去他所指定的战场。假如有一天,被他们识破了,他们还不打死我呀。
要知道呼日乐此刻,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别让治安队看出,千万千万。治安队真不是好骗的,而一旦被识破,他们还不一枪把他崩了。治安队不是谁都能骗的。
他偷偷地观察走在后面的治安队,跟自己相安无事地走着。这些人都荷枪实弹,跟着呼日乐前行。呼日乐看了看,他们也不过如此,于是呼日乐大着胆子走起来,在想着下一步行动。
治安队的人不知道,他们被这个人骗了,他们受骗上当了。
呼日乐想起另一件事没完成,他就像芒刺在背,狂躁不安。他还要去骗刘龙出来。两支队伍必须同时出发,才能打起来。
尽管此时的胡日乐狂躁不安,治安队的“得得”的马蹄声传到呼日乐的耳朵里,更增加了他的不安。他更惊慌了,两只拳,一只出来了,而另一只还没出来,这不能不说没成功。他必须尽快脱身,以达到歼灭刘龙的目的。他隐约觉得说服刘龙更难,问题是说服他去死。
他觉得去说服刘龙,让他乖乖地出来送死,这好像更难。想到这里,呼日乐更害怕,狂躁不安,在马上呆不住了。那刘龙更不好惹,那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弄不好,他就没命了。
但是治安队队长的话不能不听,不能因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甚至他呼日乐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呼日乐才知道做事情有多难。他想法逃出去。
他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能赢得胜利。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呼日乐更加犯难了,他左右看去,治安队都走不少路了,刘龙那边还没给信呢。事情要坏。他不能这样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