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愿,也该桑杰使劲地亮相了。桑杰赶着大车,载着心上人正月玛,一直往北走去,走向他们幸福的彼岸。
这个时候的桑杰,心情是无比激动的。桑杰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经过自己的周密计划和大胆的行动,没出什么纰漏,桑杰称心如意地让心上人坐上了他的马车,然后两人坐着马车,走向理想的地方。
真是事在人为呀,桑杰靠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创造了幸福。
桑杰想起来,这一切就像梦幻。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一切又是那么惊心动魄。说起来,还是蛮刺激的,心上人已经在王巴音的婚礼上了,再晚来一步,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事后,连桑杰这个无神论者,也对老天连连感谢不尽。
可是桑杰来了,来的是那么神秘,谁都没察觉。来的又是时候,恰好王巴音不在屋的时候。这多亏了桑杰计划的周密,桑接连后退的马车都想好了。
计划的周祥与桑杰的大胆,还有时间的正确选择,是这场解救情人行动胜利的因素。
这三个因素都对桑杰有利。
夜晚很凉,草原上没有路,只能看星星,看大而亮的北斗星,夜晚的静谧也遂人愿,桑杰的心里开了花一样,带上心上人,驾起马车,狂奔在广袤的草原上,是人最惬意的事情了。
桑杰只是有些歉意,在夜晚,在无人的旷野上,让正月玛坐在马车上,太委屈正月玛姑娘了。
桑杰觉得有愧于正月玛。但是看正月玛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
桑杰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的浪漫想法终于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从他不俗的形态可以看出来。他大声吆喝着马,大胆地甩长鞭,大胆地说话,他在不遗余力地演绎着他男人的气派。因为这么大草原上,就他们俩行进。看桑杰的气概,好像天地间只有他和正月玛在行走。
三驾马车奔驰起来也很快。转眼间,他们出了村,在漆黑的夜晚,奔驰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草原上是没有路的,他们就踏着厚厚的草地疾驰。
他们要赶在别人到来之前,走出去越远,就越安全。
他们的心情异常激动,好像在奔向美好的未来,像是在疯狂地奔突,狂躁地宣泄。桑杰心里说,有我在,正月玛,一切都会在。
为了不发出声音,桑杰不发出任何声音。不甩鞭子,不吆喝,连马匹身上的铃铛,桑杰都拿下来了。可见桑杰做事是很严密的。
桑杰觉得自己是男人,一切都要靠桑杰。桑杰就使出男子汉的架势来。
桑杰表现得真不错。
马车一阵疾驰,出村后,就一直往北行驶。
带着心上人,让心上人坐上马车的桑杰,心情是激动的。
“正月玛,你刚才害怕不?现在不用怕了,他们追不上来,没人知道咱们。不用害怕正月玛。啊?”桑杰回头说话的同时,一甩长鞭,鞭子在三匹码头上划过,马跑得更欢了。这时候的桑杰是马车上独一无二的男子汉,是正月玛倚靠的精神支柱。他们这才领略到久抑在心里的狂热与慌乱。
“刚才可真害怕,我说桑杰,你也胆子太大了,把人家新娘子给拿走了,新娘子没了,这会儿他们不知道怎么着急呢?”正月玛说着刚才他们浪漫的事情,自己不由得笑了,桑杰也跟着笑了。他们在享受着解脱牢笼后的快乐。
果然正月玛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村子里传来一片喧闹声。他们两人都知道,王巴音可能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正在满世界寻找。
他们两人会心地笑了。
“正月玛你信不?王巴音此时正在气得像个皮球。谁不来气呢?新娘子没了,婚礼白举行了,彩礼白送了,钱白花了。王巴音,该,对那种人,就该那样。”桑杰恨恨地说道。
正月玛考虑的他们家里,正月玛一跑,王巴音的彩礼肯定要不成了。王巴音是不做赔本买卖的。“这回彩礼要不成了吧?”桑杰笑着问道。
正月玛哼了一下,“还要什么呀?王巴音那么抠,他不会给的,我妈的心思白搭了。”
正月玛这么一说,桑杰更是感到正月玛的可爱。正月玛真是情深意长,对我桑杰真是情意绵绵。她不贪图荣华富贵,只求找个好前程。正月玛的目光看的可真远。
“正月玛你困不?困了你就睡觉,反正车上就你一个人,地方大,怎么睡都行。我一想起他们丢了新娘子的样子就想乐,老家伙到晚上一看,新娘子找不着了,不知道怎么着急呢。”桑杰显出男人的样子,无微不至地照顾正月玛。他频频回头,显出男人特有的责任心,看看后面怎么样,看看正月玛。
桑杰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所以总回头看正月玛,因为这个姑娘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认定的男人,把无怨无悔地自己交给了他桑杰,这实在难得。
“桑杰,你刚才太帅了,那么稳重,那么沉着,那么一步都不落,那么有计划,桑杰,你真大胆,你真帅。”正月玛夸桑杰,桑杰则笑着,要知道被心上人夸,是男人的心愿。
一个男人做事,就应该那样。应该胆大心细,应该勇敢,应该果断。
“只是有件事我没有办好,没告诉家里,爸爸妈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担心我。唉。没办法通知他们,先说吧,怕他们拦住我,后说吧,时间不允许。我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总是让爸爸妈妈为我担心。他们现在找不着我,不知道怎么样了。”桑杰神色黯然地说。
他觉得让爸爸妈妈担心,就是错误的。没来得及告诉父母,更是错误。
这话说的是事实。舅舅舅妈确实是担心桑杰,知道刘龙回来后,听刘龙一说,他们才相信他分析的有道理,第二天,阿茹娜真的问了知情人,老王家的新娘子找不着了,这会儿正向正月玛他们家要人呢。舅舅才相信桑杰确实像刘龙说的,把人家新娘子带走了,而且桑杰他们还没被老王家抓住,他们家着急的样子说明了问题。
他们为桑杰的做法喝彩,同时也为桑杰的去向担心。桑杰的未来而担心不已。
阿茹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舅舅和舅妈。舅舅舅妈都很高兴,只是不知道桑杰往北去的原因。往北去越走越冷,怕他们受不了。
再说,桑杰的马车还在往北走,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但还是在走。夜里起风了,正月玛感到有些冷,他们也没带别的衣服,没法添衣服。桑杰脱下自己穿的外衣,递给正月玛。正月玛看到桑杰穿的也不厚,推说自己不冷。但是桑杰应要正月玛穿上,正月玛只好穿上了。
“桑杰你也别太伤感,事情到了这一步,伤感也没有用,哎,桑杰,你爸你妈能不能想到这些?”正月玛身上穿上桑杰的衣服,就不冷了。正月玛看到桑杰脸上忧郁的表情,安慰桑杰道。
他们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不敢睡,因为担心有狼跑上来。他们只好说话,已打跑随意。
“不能,因我桑杰从来就没做过这么冒险的事情,他们只想到我桑杰出事了,被人弄死了或者给关起来了。”桑杰越说越担心家里。
“咱们走了几个钟头了,走出去老远了,这会儿谁也追不上来了。桑杰,远处的狼又嚎叫了,我害怕,怕他们跳到马车上来。”正月玛吧不无担心地说。
“别怕,一切有我呢,有我桑杰在,你就不用怕。正月玛你饿不?这会儿也走不少了,天快亮了,你困了睡一会儿。“桑杰说。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出几百里,已经到了解放区。天已经亮了,正月玛和桑杰都累了,都困了。到了一个村口,他们把马车停下来,让马歇一会儿,他们自己也困了,两人就在马车上打盹起来。
他们可下到了人多的地方,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一觉了。
一阵骑马的吆喝声把他们叫醒,桑杰和正月玛同时醒来,他们睁眼一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个马队从他们跟前驰过,好多人穿戴的都一样,都骑着马,匆匆地从他们跟前奔驰而过。
这是解放军在开拔,其中有个同志下了马,走到桑他们跟前很客气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去?我们急需马车,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