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和刘龙在野外放牛,遇见许多奇闻轶事。野外也是社会的一个窗口,是另一个社会,能衍射社会的很多事。这个社会的小窗口,投射出社会的方方面面。
野外也是这一对恋人单独相处的世外桃源。今天,刘龙还是和阿茹娜在一起放牛。骄阳当头照,天很热,一点风都没有,草原似乎在炎热中艰难地喘吸着。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都带着枪。
现在,他们两人完全沉浸在放牛的氛围里。放牛这个普通营生在维系着他们的心。
他们两人一起放牛,语言在飞扬,感情在交流,情感在加深。
但是,在野外放牛是无聊的。对着不说话的的牛,对着空旷的大草原。而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他们是充满了激情,无聊变得妙趣横生。
无聊归无聊,他们却在无聊中寻找自己的快乐。在酷热中,阿茹娜和刘龙面对面坐在地上,天南海北地闲聊,打发时间。要是两人不说话,就容易犯困,一阵阵睡意在向他们猛烈地进攻。要是一个人,很难挺,很难抵御睡意的袭扰。
这两个恋爱中的情侣,要说的话是很多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各种话题一网打尽。
实在没话说了,阿茹娜在无聊中找乐子,打发难熬的时间。
“你看那个鸟儿,一下子飞上天了,真快。你看远处的水气,把什么都遮盖住了。”阿茹娜用手指着说道。空旷的野外,各种生物在尽情地表演自己的绝活,远处的水汽把一切都遮盖得时隐时现。她极力捕捉着着这一切,总是说些话,由此来赶走时时袭来的睡意。
而他们一旦让困意这个恶魔袭击,那他们的牛也就会被人赶走。困意是放牛最大的敌人。
“人要是也能那样飞多好,不用大热天坐在这儿遭罪了。”刘龙感触颇深。他的想象力很丰富。空闲也难耐,他也在极力抵抗着犯困。驱赶着困意。
“大热天也不是就我们,你看那里有个骑马的人,往北走着,哎,你看那马怎么不走了?”阿茹娜的注意力,被一个骑马的人所吸引。她用手指着远处的一匹马,对刘龙说道。一个骑马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匹马。那匹马停在那里。马上的那个人呢?阿茹娜好生奇怪,目光极力寻找着,而闯进她的眼界的,还是一匹马。阿茹娜的眼睛追踪那个骑马的人很长时间了。
听了阿茹娜的话,刘龙扭头看去,远处真的有匹马孤零零地站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那匹马上面好像是没有人,周围也没有人。“刘龙看后说道。刘龙是刚刚发现那匹马。
“奇怪呀,刚才还有人在马上,这功夫没了。”阿茹娜惊奇地说。事情发生的很蹊跷。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会看差。阿茹娜因为这件事感到奇怪,怪事又出现在眼前。
“你看错了吧?没有人,就一匹马。”刘龙跟阿茹娜争辩道。刘龙瞪圆眼睛,使劲看去,但是他看到的是一匹马,没有人。
“不会看错,我都看一会儿了。“阿茹娜坚持自己的观点。两人的意见已经向左,发生了小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
“要不咱们去看一看,反正也不远,骑马一会儿就到了。再说,我们的牛也丢不了。”刘龙提议,阿茹娜答应一声,两人都迅速上马,向远处驰去。消去争议的办法只能是事实,让事实来当裁判。
离那匹马越来越近了,“真的没有人啊。”刘龙看了一下马背上说道。刘龙下马,仔细看去,终于在满肚子下面,发现有个人仰面躺着,“阿茹娜你过来看,这儿有个人。”刘龙用手指着说道。刘龙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阿茹娜所说的骑马的人,还是阿茹娜说的对,刘龙心里对阿茹娜折服。一场争执总有结果了。
阿茹娜听到刘龙的声音,急忙跑过去,“呀,像是个老人,怎么昏过去了?”说着,阿茹娜把手放在那个人的额头上,又看见旁边有呕吐的污物,出于女性的细心,阿茹娜吃惊地叫起来,“很烫,这个老人可能是中暑了,赶紧给他解热去毒。”阿茹娜判断着。在这方面,刘龙得听阿茹娜的。阿茹娜是极度的耐心和细心。
阿茹娜这人总是那么热心。看见素不相识的老人,她没有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跑,而是捧出自己的一片好心,热情地帮助人。对于阿茹娜的这一点,刘龙很欣赏。
阿茹娜说着,跟刘龙一起,费劲地把那个人放到马背上,阿茹娜牵着自己的马,刘龙牵着老人的马,手拎着老人的一个大包裹,跟在阿茹娜后面,两人带着老人,一起向自己的牛那边走去。
他们要负责到底。
他们两人合力,在这个空旷的野外,他们抢救了一个中署的老人。一个素昧平生的老人。
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两人把老人平放到草地上,让他仰面躺着。对于这样的病人,阿茹娜也是有办法的。阿茹娜用毛巾透了点水,放到老人的额头上,让他去些热,给他降温。刘龙拿起水杯,往老人的嘴里倒水。那个细心劲,人们还以为是他们的亲戚呢。
“这是哪儿啊?”经过两人的一阵忙活,老人醒过来了。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效果。
“大爷,您醒了?这儿是拓本扎拉村。”阿茹娜看见老人醒来,很高兴,就热情地跟老人说话,调节老人的情绪。
“大爷您是中暑了,休息一下,体温降下来就好。”刘龙说着,继续给老人喝水。
老人睁开眼,看见两个人正在热心地照顾他。知道他遇上了好人。老人的命让它们救过来了。这两个像菩萨一样的人,救了他。
按照礼节,老人要对他们跪下了,要对他们磕头,但是被他们制止住了。
“大爷,不要这样,在咱们草原上,谁都会这样做的,这不算什么。”他们制止老人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两个是好人,今生会大富大贵。”
“愿大爷的话变为现实。”他们和大爷进行了一常交流。
他们的热情使老人活过来了。
“你们真好,在这儿放牛啊?”老人费劲地跟他们说话。他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是在野外,自己没有死去,还在活着,是这两个人救了他。是这菩萨心肠的两个人救了他。
精诚则灵,老人为自己还活着而高兴。老人的心里充满了感激。老人喝了一会儿水,可能是感觉好一些了,找他的东西,“我的虎儿(四弦琴)呢?”刘龙把一个大包裹给他,“在这儿呢。”
刘龙这才知道,老人的包裹对老人很重要。刘龙知道,四弦琴是说书艺人的命根子。老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的四弦琴。
草原上的人们都知道,带着虎儿(四弦琴)走的人,可能是一个虎儿奇(说书艺人),“大爷是虎儿奇(说书艺人)吧?”刘龙大胆地猜道。
老人艰涩地笑了笑,“小伙子说的没错,我是一名虎儿奇(说书艺人),今天早上从县里出发,没想到身体不舒服,从马上掉了下来。我心思自己的死期到了,没想到让你们救了。”
过去的草原上的说书艺人,是个特殊行业的人,他们都是行踪不定,走街串巷,走牧户,专门受邀去说书。这是个总在活动中的人。
刘龙给老人又倒了些水,阿茹娜则给老人擦脸擦手忙乎着。老人得到两个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老人用感动的眼神看着他们。草原上还是好人多啊。
是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又让他活过来了,而且他们想照料自己的亲人一样,照料自己。老人被他们感动了。
“你们能长命百岁。上天在看着你们的善心。”老人闭着眼,在为两个年轻人祈祷。
他们的善心,感动了老人。
“拓本扎拉村,好地方,这里风水好啊。”老人在施展嘴皮子功夫,在夸奖。在草原上,虎儿奇最能说,嘴皮子功夫很厉害。这些牲畜,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两老人想起来了,这时却扎布的地方。
“这好像是却扎布的地方,他人呢?“老人在看寻找舅舅。原来,他和舅舅是老相识。
“他是我舅舅,我替舅舅出来放牛,让他在家呆着。”阿茹娜的说话很中听。老人一下看出来,这个姑娘是个孝顺的人,便夸奖道:
“你真是好姑娘,我看得出来,你心眼好。我走的地方多,看人很准。”说完,老人捋着胡子笑起来。
却扎布也有这样孝顺的外甥女,他真有福气。
“大爷你感觉怎么样,我这儿也没有药品,只能这样了。”阿茹娜愧疚地对老人说。她尽力照顾老人,却担心自己没照顾好。阿茹娜真是一个谦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