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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烟花烟花满天飞

品尝完了蛋糕,天色已经全暗,是该献上第二份寿礼了。

“陛下,现在我要献上第二道寿礼了。这份礼物有点特别,您可要仔细看了。”

我向瑶红示意,她手拍了两下,阶下的歌舞暂停了表演,大家都在期待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一声霹雳,我知道盛大的焰火表演即将开始。

“噼哩啪啦……”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众人大惊,赵高反应极快,急忙惊呼:“护驾,快护驾!”

阶下似乎有些骚乱,但碍于礼节,没人敢离席。

我瞪了赵高一眼:“多事!”

我急忙走过去陪在他身边,他到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伴随着爆豆子似的声音,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众人惊呼,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我知道这样的景致一定令他们叹为观止。

紧接着,烟花在夜空中逐渐绽开,或远或近,有的震天动地,有的如爆豆子,噼哩啪啦,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众人都没见过烟花,直愣愣的望着夜空观景,我则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是惊喜?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我能对烟花有所研究,如果燃放更密集,如果能做出不断变幻的形状焰火,那么它的光芒、色彩将掩盖今夜的星辰,天空就将更加璀璨,那么就会再多些惊喜,多些留恋,多些回味……

这夜,天空灿烂,烟花漫天飞舞……

烟花燃尽,众人依旧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这就是你送给朕的第二份贺礼?”他转头望向我。

“是的,希望陛下能够喜欢。”

他微笑了,“这是朕收到过的最好最美的贺礼,绚烂至极,妩媚至极!”

最美最好的贺礼?我终于在他的寿诞送上了最美最好的寿礼!能得到他如此评价,也不枉我多日来的辛苦筹划。

寿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席避寒。我依旧陪在他的身边。

“今年朕的寿诞过得真是非同凡响,你的两份贺礼让朕大开眼界,朕太高兴了!”

“不止是两份贺礼呢。”

“什么?难道你还有?”

“请陛下随我来。”

我带着他来到章台宫后面的那片碧波湖。我找出了早就藏在湖边大树下的三百六十五只枫叶船,今晚我就要在这里将它们放逐。

“这又是什么?”

“这些是我用上次捡回来的枫叶做成的枫叶船,也可以叫它们许愿船,这里一共有三百六十五只,代表着这一年的每一日,愿陛下每一日都能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我蹲下来点燃每一只枫叶船里的小蜡烛,然后将它们逐个放到湖面,让它们顺水漂泊。他也走过来蹲下,拿起枫叶船仔细的看着。

“这么多的枫叶船你做了多久?”

“没多久,就一个晚上而已。”我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雪儿……”

我抬头,他正凝视我,我知道他有许多话要说,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惊喜,总之,当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时,任何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我移开目光,继续放船。他没再说什么,和我一起将枫叶船放到湖面。三百六十五只枫叶船载着希望的烛火飘荡在碧波湖上,湖面星星点点,仿若夜空里的星辰。

“陛下,许个愿吧!”

“朕之前不是已经许过了?”

“意义不一样嘛!今天你是寿星,可以多许一个,而且这一次我可以陪你一起许愿,我们的愿望一定能够梦想成真的!”

他微笑了,“嗯,我们一起许愿!”

我们同时闭上眼睛许愿,我默默祈祷,愿他能平安度过今年,从今以后无病无灾!

放走了许愿船之后,我陪他漫步在宫内。这时一片一片洁白的雪花徐徐地从天空飘落,漫天的飞雪似乎是焰火表演的延长,深深期盼的咸阳雪终于落下,心中是说不尽的愉悦。

“瑶红,把南越进贡的狐裘拿来。”他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瑶红拿来一件白色狐裘披风,狐裘如同天空中白雪一般洁白无暇。他接过来披在我的肩头。

“陛下……”我正要拒绝。

“穿好,别冻着了!”

我任由他将披风披在我身上,备感温暖。

“雪儿,陪朕赏雪吧。”

简单的几个字,组成了我梦寐以求的话语。他伸出手,我把手交给他,相互交融着掌心的温暖。

我们牵手漫步在宫中的回廊上。天空洋洋洒洒的飘着雪,不久便铺了一地。

每一个飘雪的日子,都是最美丽的季节!因为飘逸,因为纯美,因为缠绵柔媚,因为多姿多彩,因为冰清玉洁,不管天空是否阴霾,不管日子是否寒冷,我们的神情都会在漫漫雪舞飘飞的日子,充满畅想!

雪是冬日的使者,是天上的精灵,是人间的天使。或许注定我与雪是有与生俱来的默契,一见飞雪漫天,我便有数不尽情怀想要抒发。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情不自禁地解下披风,顺手拔下束发的金步摇,投身雪的怀抱,在漫天飞雪的世界里我翩然起舞。长长的青丝随轻风飞扬,舞步随飞雪旋转,他的微笑是让我翩翩起舞的风,我因他而快乐旋转,每一枚雪花都是我的舞伴,仿若自己也变成了一枚白色的雪花在如墨的夜空里飞扬,飞扬,飞扬……

投入雪的怀抱,让自己的思路随意去游荡,来一次无所顾忌的放纵。

经过多次的旋转最终以仰头弯身,指尖轻掂雪花的姿势结束的时候,我发现他眼里完全都是惊喜。

“雪儿,今天朕才知道原来你也会跳舞,而且没想到你舞起来跟雪花浑然一体,简直就是一枚轻盈的雪花。”

他一边赞叹一边走过来重新替我把披风披在身上。

“谢陛下夸赞!”

“这也算是一份礼物吗?”他开心的问。

“呃……本来没打算当作一份礼物的,只是刚才一时兴起,既然陛下喜欢,就当是一份礼物吧!”

咸阳宫

赏雪后回到咸阳宫,我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拿出来,呈到他面前。

“陛下,我还有一件贺礼要送你。”

“哦?还有礼物?”

我将锦盒递给给他,他笑容满面的接过锦盒,轻轻打开。

他惊奇,“一卷简册?”

“是的,打开来看看吧。”

他好奇的将简册打开,仔细阅读起来。

简册是在焰火制作完成后我在御书房用了一个晚上写出来的,经过了行刺事件之后我想通了很多问题,也看开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要把我的心情告诉他,于是我写下了《我知道你爱她》:

我知道你爱她,我知道。

她曾与你相逢在邯郸的街头,她曾与你嬉戏于潺潺的溪畔,她曾与你相舞与华阳山上,她曾陪你度过少年的无邪青年的青涩,而你,也曾在她的歌声里痴迷沉醉。

春来秋往,雁过雪融,多少个不眠的相思之夜,多少次的阴差阳错,多少的煎熬等待……

你和她,细数过离别的哀思,品读过聚首的甜蜜。

我知道,她是你生命中不能不爱,不能不疼,不能不时时刻刻牵挂思念的女子。

所以,我说,她更是你一生不能不背负的枷锁。

我知道你恼我,我知道。

你恼我用生死之别将她牢牢封锁于冰冷沁凉的水晶棺。纵使我有和她一样的容颜,纵使我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冰雪女子。

而在你的眼中,我也只是百花从中平淡无其的一朵。花开便有花谢,没什么稀奇。

而她,她是你心中初绽的莲,晨曦的露,冰清玉洁,娇艳欲滴。她是铭刻在你心中,不朽的传奇。伴你由生到死,生生世世。永舍不下,永放不开。

所以,我说,她是你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女子,不是吗?

我知道你不快乐,我知道。

你是旷古溯今的传奇,是永流万世的神话,是万千女子生生世世的梦想。你的光辉,将掩盖前朝后代所有帝王霸主的平凡。

可是,坐拥江山霸业的你,眉眼间,哀伤惆怅,独自黯然神伤。

你是那般出色的男子,同时又是那样为情所伤的男子。

只是你知道吗?

你,是我本不该爱却又爱上了的男子。我追溯了百年千年,千难万险来到你的身边,偏偏,你却拒我于你的心门千里之外。一片冰心愿托月,无奈明月照沟渠。你独自徘徊于自己忧伤的国度,惆怅你的惆怅,哀伤你的哀伤。

所以,我说,你是喜欢自我折磨的男子。偏偏,我爱上了……

我知道你寂寞,我知道。

长夜漫漫,青灯孤影。撕心裂肺的哀嚎是你对她的呼唤。

只是,你可知道?

当你在呼唤她的时候我正被你的呼唤震撼,当你在情伤心痛的时候,我的情比你更伤,心比你更痛。最能打动人的,是一个人的深情,而正是你的这份深情不移注定了我的悲哀。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你心底化不开的浓。我无意与一个逝去的女子争什么,她拥有的,毕竟只是你的年少。

所以,我说,一个人的思念再长,也该要有结束的时候,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我知道你惧我,我知道。

**的朝夕相对,你时常凝视我,若有所思。

在你后宫里熙来攘往的如花美眷,实在是太多、太多……

她们的美艳,你不屑一顾,视而不见。

**日守侯在你的身边,安抚你的伤痕,慰藉你的相思。

渐渐的,你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

也许,你是在担心,也许,你是在害怕……

担心另一个与你同样执着痴情的女子闯进你的国度,害怕失去对那个逝去的女子永不改变的爱恋痴缠。

我相信,我的存在能让你慢慢改变。可是谁能拦住时间的流逝?我拥有的时间毕竟少得那么可怜。

所以,我说,不必松开你的枷锁,即便用尽这一生一世也仍是徒劳。

最后,我仍然知道你爱她。一生都只爱她。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我爱你啊!我懂你的心,明你的苦,知你的痛……

只是,我还知道,你并不爱我。尽管我也是如此疯狂的爱着你,但她依旧还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我知道。

但是,你知道吗?对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连一个女子最基本的幸福,我都必须放弃索要。

因为,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所以,我说,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并肩的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待他读完简册抬眼看我之时,满眼都是感动。

“雪儿,朕……”

“陛下,你什么都不必说了,雪儿都明白。”

为了他,我已经丢失了现代人的本色,完全成为了古代女子,为了他,我放弃了一个女子本应拥有的幸福,为了他,我不计较任何得失,能从鬼门关再重新回到他身边已经知足,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就这样与他并肩一直走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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