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徒弟。随为师过来。”栖云转过身,向依然抽搐不已、吐血不止的虎妖走去,陆谦赶紧跟上。
栖云走到虎妖身边,厌恶的看着满地虎血:“你看看你弄得”。陆谦赶紧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栖云转到虎血少的一边,抬脚冲老虎头上一踢,虎妖嗷的一声惨叫,浑身一僵,再也不动了。
只见栖云右手从老虎头上一抓,一只模模糊糊的虎影,从老虎身上飘出,栖云另外一只手从他万能的袖子中拿出一个葫芦,只见那只虎影飘飘荡荡的就冲着那个葫芦进去了。
陆谦双眼瞪得贼大,看着那个半透明的虎影,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栖云说:“这是拘魂咒,等你修为到了,你就会了”。
这时,那只老虎的魂魄千般不舍、万般留恋的在葫芦口踟蹰了好久,被栖云一声急急如律令,才飘飘荡荡的飘向那只葫芦。
栖云见虎魄已被收取,才回过头看陆谦说:“这只老虎的魂魄不错,生生被你打死,有一股怨恨不平之气。等为师打造一件兵器,将虎魄炼入,就冲这怨恨不平之气,被砍中者伤口将很难愈合,可以为你的佩兵增色不少。”
“多谢师傅”陆谦感激的说,心里却想,千万不能得罪修行者,这尼玛死了都不能安生,魂魄都被拘于兵器内,这都相当于无期徒刑了。
“没事,怎么你也算我的开山大弟子。洗月刀,乃是为师执行宗门任务的时候得到的,算是宗门和我的物品,不过只能真传弟子用。所以先用虎魄为你打造一把配兵,等你成为真传弟子,我再将洗月传你。”栖云给陆谦大吃定心丸。
随后,栖云拿出一张符篆,口中念念有词,符篆开始无风自然,最后一声惊雷般的急急如律令,只见那只老虎尸体上飘出阵阵黑烟,几十个身影在黑烟里若隐若现,围绕着虎尸旋转不休。
只见栖云手中长剑向黑气斩去,大喝一声:“生属长安,死属泰山,生死异处,不得相妨”,黑气像破了的气球般,像四周散去,那些身影向栖云拜了几拜,向东方飘去。
栖云又大声的唱到:“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听着栖云苍凉古朴的吟唱,看着头顶的艳阳,陆谦感到空气中有阵阵的寒气飘过。
随着栖云的吟唱,有些黑影已散去,但还有一些依旧在徘徊,栖云又用那苍凉而陆谦听不太懂的声调大声唱道:“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那些在虎尸附近徘徊的阴影才恋恋不舍的冲着栖云拜了几拜,向着东方飘去。
陆谦看的毛骨悚然,最后忍不住的问栖云:“师傅,那些是伥鬼吗?”
“这些都已经不算是伥鬼了,虎妖已死,他们身上的怨气已经被为师化解。很快就要魂归东岳,归于东华帝君治下了”。
“人死之后,不入轮回吗?”
“有一部分会入轮回的,东岳大帝主掌轮回,人死之后魂归蒿里,东岳帝君根据人生前品行,或封为地神或投胎转世或在地府中镇压,受尽苦楚。天下人都知道,你不知吗”栖云诧异的看了一眼陆谦。
“咦,没有地藏王菩萨和十殿阎罗吗?”陆谦感到很奇怪。
“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听说在天竺倒是有个叫地藏的,听说法力不错,与湿婆争斗不休。不过他们在西方,与我神州来往不多。”栖云淡淡的回答道。
“弟子知道了。”陆谦向师傅说。
“两位道长,两位神仙,求两位神仙发发慈悲,让我兄弟也魂归地府,免得他魂魄受雨淋风蚀之苦。”张山双眼含泪,双腿弯曲又要下跪,被栖云瞪了一眼,又慢慢的把腿直起,一副想跪又怕栖云发怒的样子。
陆谦见他和死去的张岭兄弟情深,心中十分不忍,看了看栖云,想为他求情。
还没有等到陆谦开口,栖云就说话了“善人,虎妖已死,你兄弟已无束缚,应已向岱地而去了。咦,不对,原来还没有走,是对你兄长愧疚吗?”
栖云伸出手掌,在张山双眼抹了一下,说:“去那边,有小半个时辰时间,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话就说一下吧。”
陆谦看着不远处,张山像是在演独角戏一样,又是扶又是抹眼泪,又像傻瓜一般冲着空气殷殷叮嘱。
直到栖云喊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张岭,你时辰到了,还不速速去蒿里。等着鬼伯催促吗”?
一阵旋风吹起,张岭的魂魄也向东飘去。张山茫然的望着远处,过了一会开始放声痛哭,又对着栖云磕起头来。
陆谦非常有眼色,赶紧扶起张山,说:“张山大哥,你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张岭大哥已被师傅赐福,来生必能生到一个富贵人家。你哀伤过度,令兄弟走的也不会安心的。”
经过一番劝解,张山止住悲声,又问两人到何处去。师徒二人正好过他所在的村庄,张山邀请他们到他家中去做客,歇息一晚。
陆谦抬头看看天,红红的太阳已经开始向西偏移,这才发觉日已过午,已经过了饭点。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一歇息下来,陆谦感动浑身疲惫,一阵阵倦意从骨子里冒了出来,咕噜噜的肠鸣声提醒陆谦,你刚才运动量太大了,需要补充能量。
栖云法事完毕,听到陆谦的肠鸣声。厌恶的看了一眼陆谦,说:“快去找个地方梳洗一下,浑身是血,你不难受吗?”这还是对陆谦打虎太
陆谦这才讪讪的向栖云告退,找了个小溪进行梳洗。
等陆谦梳洗完后,栖云将老虎尸体收走,来到了张山的家里,一个简易的土坯茅草屋。
栖云又从他那万能的袖子里面,拿出各种厨具和调味料,开始支使陆谦做饭,因为他觉得陆谦做的比较好吃,
让陆谦目瞪口呆,与刚才的神仙风姿十分不符,心中不禁怀疑,栖云收他为弟子到底是因为他资质好,还是说因为他前世是三十年的宅男经历,做饭的手艺不错,才收的一个弟子兼做厨子。
不管怎么说,终于从那个小山村中走出,还遇到了一个修行者,看来多掌握一门手艺确实不错。
陆谦赶紧摆开一溜锅灶,煎炒烹炸,鼓捣了六七个菜,还炖了一锅虎肉,让边上的张山惊诧不已。
陆谦把菜做好后,张山拿出他自酿的酒,让师徒两人喝。陆谦喝了一口说:“呸呸呸,怎么是酸的。”
栖云白了他一眼,说:“你能弄出比这好的酒?”
陆谦看了栖云一眼,回道:“师傅,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够得到比较醇和烈的酒,就是没有工具。”
栖云说:“你给我说说,需要什么样的工具?”
陆谦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套简单的蒸馏工具。作为医学毕业生,怎么蒸馏还是懂得的。
栖云看了看,问了陆谦几个问题,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属,拿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不时有火光冒出,一会的功夫一套蒸馏器皿就出来了。
陆谦已经被栖云这种随时从袖子中弄出你想要的东西来变现,各种不科学的情况,完全搞得麻木了。
陆谦对着在一边被震撼的像呆鸡一样的张山说:“别在一边发愣了,过来搭把手”。
大懒栖云说了一句让陆谦弄出比较烈的酒并提供了工具,小懒陆谦开始指挥张山搬石头、烧火,搬坛子,打水进行冷凝。时间不长,陆谦将张山家中存着的几坛酒给弄成一坛清澈见底的烈酒。
陆谦赶紧给栖云到了一爵,就是在博物馆中看到的那种青铜饮酒器,双手递给栖云说:“师傅,请品尝”。
栖云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就闷了,辣的咳嗽了几声,大加赞赏,并感叹说比天医宗山下的酒楼中的酒好喝多了,甚至比天子的御酒还好。
陆谦陪着栖云喝了两杯,张山喝了三杯,直接就栽倒在地上,栖云拿着酒坛,一杯一杯又一杯,喝的是不亦乐乎。
“修为高又怎么啦,没有见识就是没有见识,没有喝过蒸馏酒的土包子。就像非洲部落的酋长,虽然有钱,但生活品质可能还不如一个生活在美国的普通**丝。哼,土包子。陆谦在那醉眼迷离的想。
这时一阵音乐声响起,原来栖云又拿出一尾琴在那弹奏。:“宾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曰既醉止,威仪幡幡。一边弹,一边飞上了天空。
陆谦在醉眼迷离中看着栖云在空中抚琴高歌,心中感叹道,人家是土包子怎么了,但人家是神仙土包子。真幸运,居然拜个神仙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