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兄弟情
晚上十二点，鱼小古准时下班，而花姐也已经带着几个要好的姐妹一起等在了门口，他们打了两部车，十个人浩浩荡荡杀向老西街，路上鱼小古给凌雪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晚点回去，凌雪只是叫他晚上注意安全，没再多说什么。
西街棚户区，疯子正在忙活，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两三桌客人，看到鱼小古带着一群莺莺燕燕一起走了过来，疯子赶紧过来招呼道：“哥，你怎么来了？”
“哇，小古，这就是你弟弟？”一位作妖媚打扮的女孩子走过来笑道。
鱼小古嘿嘿笑道：“对，我弟，疯子，大家以后要多来照顾生意。”
“那是自然，小古，你就放心吧，以后咱们啊，一定多来照顾生意，哟哟哟，疯子，你怎么脸红啦，还没交女朋友吧？要不让小丽当你女朋友吧？”那妖媚女孩逗笑道。
疯子脸色更红，他不由挠了挠头，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一边的小丽脸色微微一红，她暗暗看了疯子一眼，拍了刚才那妖媚女孩屁股一下，然后笑道：“小佳，你想跟疯子好可别扯上我，不过你可得当心点，就你这身子骨，吃不吃得消呢？”
汗，瀑布汗，疯子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他赶紧招呼大家坐下，这群女人全都打扮得时髦且性感，妆化得一个比一个漂亮，香水味也一个比一个浓烈，让附近的那几桌客人看的直流口水。
疯子去做烧烤，鱼小古则搬来两箱酒，笑道：“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随便吃，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古请客，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难得，难得！”小佳嘻笑道。
“这话就不对了，搞得我跟老板一样了，我有那么抠吗？”鱼小古郁闷的道。
一边的花姐小手一挥，笑道：“怎么可以吃白食，今天晚上算我请客，小古，你不要说多余的话了。不过咱可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请，下次就得你们请客了！”
“花姐，谁不知道你啊，对咱们小古那可是痴心一片呀，你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啊，这钱你付了，可不就等于付给自己了吗，以后你要是真跟小古好上了，那也是一家人，你们说对不对啊？”小佳站起来调笑道。
鱼小古只是嘿嘿干笑，而花姐则是脸羞得发红，她有些心虚的看了鱼小古一眼，还好，鱼小古的表情还算正常，她这才稍稍舒了口气，马上说道：“算了算了，都别拿话来挤兑我，要不这样，以后我请两次，你们请一次，这总成了吧？”
“成成成，花姐，你是咱们的大姐，你说的话那就是圣旨，谁敢违抗啊，你们说是不是？”小丽也站起来笑道。
鱼小古开了几瓶酒，嘻笑道：“都别开玩笑了，来来来，喝酒！”
“对对对，几位姐姐你们快吃点东西垫补垫补！”疯子手脚麻利，端上一大盘烧烤，除了肉串之外，还有一些诸如韭菜豆角之类的素串。
花姐几人又是嘻嘻哈哈一阵，随后就跟鱼小古喝上了，鱼小古在酒吧的人缘比较好，有他暖场，场面很快就热了起来，别看这些女人长得都挺斯文，说话却很彪悍，酒量也是惊人。
一来二去，酒就下去了两三箱，一群女人也喝的有了七八分醉意，花姐不敢将这些姐妹真灌醉了，于是提议走人，回去的时候，分开打车，花姐买了单，等几个姐妹都走光了，她有些不想走，说是要帮着疯子收摊，鱼小古哪敢劳她大驾，于是赶紧将她送上车，又帮着将车费付了，这才转身回来。
摊子上已经没客人了，疯子正忙着收摊，今天晚上小赚了一笔，这傻大个儿心里头高兴，一边收摊一边笑道：“哥，今天晚上生意不错，估计得赚五六百呢！”
鱼小古笑了笑，对着疯子招了招手。
疯子赶紧过来坐下，一脸憨厚的看着鱼小古。
“这里没外人，收起你那副嘴脸，我越看越不顺眼，拿几瓶酒来，咱哥俩也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鱼小古白了疯子一眼到。
疯子收起了笑容，开了两瓶酒，小声道：“哥，你今晚喝得够多了，可别真醉了，回去凌雪姐又要怨我！”
“咱们大男人喝点酒，很正常，你凌雪姐才不会管我呢，哈哈！”鱼小古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今晚却是兴致很高，拿过酒瓶来猛灌了一口，感叹道：“还是跟疯子喝酒爽快！”
咧嘴一笑，疯子也猛灌了一口，停下来盯着鱼小古道：“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我有什么事？”鱼小古笑道，眉头却微微一蹙。
“哥。”疯子叫了一声。
鱼小古看着疯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哥还在为白天的事担心。”疯子叹了口气道：“哥，咱们在一起快十年了吧，我最了解你了。”
鱼小古没有反驳，又喝了一口酒，他递了根烟给疯子，自己也叼了一根，疯子却不敢接，他不由笑道：“今天晚上破例，来，抽一根。”
疯子点上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又猛抽了一口，他学着鱼小古吐了个烟圈，却是散作一片。
“疯子，你说得不全对，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其实是咱娘，可惜他走了，所以现在最了解我的人便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老头子。”鱼小古吐了口烟，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不远处走来一个想要吃烧烤的男人，叫了声疯子，鱼小古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今晚收摊了，要吃就明晚赶早。”那男人抱怨着离开了。
鱼小古接着道：“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是哥，你其实不笨，只不过你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得笨点，哥一直没说你，这也算是你的优点，这个世界上有好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都吃了大亏，像哥这样的也难免吃亏，倒是你这样的，看起来吃了亏，实际上却是占了大便宜，这一点，哥服你！”
“哥。”疯子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鱼小古摆了摆了手，“你别打岔，听我说，这次哥惹上宋志刚和张涛那两个狗崽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哥一直在忍，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哥头上，你也知道哥的脾气，有仇不报非君子这话我记得很清楚，哥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从小到大不吃一点亏，慢慢成了习惯，改不了了，哥也不准备改了，这次我是豁出去准备跟他们来点猛的，办完事就跑路，在这天池县呆了这么多年，也够了，腻了。”
“哥，从小到大，我都跟着你干，你说揍谁我从来没犹豫过，因为我这条命是哥你捡回来的，当年要不是你带我回来，我可能早就饿死了，更不可能遇到爷爷，爷爷常说，你是干大事的人，以后会出人头地，我这辈子没啥理想抱负，就是想着跟在哥身边，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爷爷说只有这样，我才能过得好点，才能荣华富贵，我没想过荣华富贵，我就记着哥对我的好，这辈子我是还不完了，这辈子咱们是兄弟，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你还是我哥！”疯子认真说道。
鱼小古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不要扯进来，你还有你爷爷要照顾，我想过了，找个机会把他们两个弄出来，狠狠收拾一顿，你还在西街照顾你爷爷，我跑去外面碰碰运气，你爷爷说，西南之地是我的福地，等我在那边混好了，我就回来接你，我今天听方仁德说，张涛和宋志刚准备请西南那边的人来对付我，我估计要是他们找的人来了，咱吃的亏就大了，所以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你别管，哥命大，死不了，我也没想过要他们的命，就想在他们身上留点记号，让他们长长记性，要他们明白你哥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有脾气，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惹毛了，我跟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不行！”疯子直接打断道：“哥，别的话我都听你的，这次不行，你要是真把我扔在一边，那我今天晚上就找上门去，我要了他们的命，我这条烂命换他们两条命，值了，这样哥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胡闹！”鱼小古一下子站了起来，抓起凳子指着疯子骂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信！”疯子咧嘴笑道，“哥，你知道我的性格，说的出做的到，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单干，今晚就干！”
此时的鱼小古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疯子的话他当然相信，别看这厮平时一脸憨像，那都是装出来的，真要发了火，别说杀两个人，杀再多人他都敢。
“你这又是何必了？”鱼小古叹了口气，坐下来将剩下的半瓶酒全灌进了肚子。
“你说了，咱们是兄弟，一世为人，两世兄弟，爷爷也说了，我这人没大本事，就跟他学了些拳脚功夫，对你帮助不大，但如果连打架杀人这种事我都干不了，那对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摇了摇头，鱼小古苦笑道：“看来我当年就不该发善心，我救你这倔驴干啥，现在就敢不听我的话了！”
疯子咧嘴笑了笑，也将半瓶酒灌了下去，“哥，你说吧，怎么干？什么时候干？要不要叫上马峰跟猛子？”
鱼小古知道自己劝不住疯子，也知道如果自己真要背着他干出什么大事来，这家伙知道后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可能还会弄出灭门惨案，他不由叹道：“你真这么倔？”
疯子不说话，只是看着鱼小古笑。
“好吧，这件事情你等我消息，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也就两三天的事，到时候我来叫你，你可要想好了，这事的后果究竟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好，说不定你真的跟哥浪迹天涯了！”鱼小古站起身来，正色道。
疯子也站了起来，嘿嘿笑道：“我不怕。”
鱼小古摇了摇头，转身大步离去，疯子则站在原地，目送鱼小古离开，他的眼神愈来愈冷，自言自语道：“这次真的要见血了，我这把刀该到开光见血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