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方仁德要还人情
鱼小古在车上给凌雪发了条短信报了平安，他在俱乐部的门口下车，凌雪已经等在那儿了，虽然没哭，可眼圈却是红红的，旁边还站着苗静怡那个疯女人。
仝国栋特意给两人放了假，疯子回了西街，鱼小古则跟着两女回家。苗静怡这女人今天表现得很热心，没再跟鱼小古抬杠，她将客厅让给鱼小古跟凌雪，自个儿则去厨房做了晚饭，只是她做饭的水平实在不咋的，吃饭的时候，鱼小古和凌雪一直皱着眉头。
苗静怡则没有这种觉悟，她吃着自己做的西红柿炒蛋，显得津津有味，她先是将宋志刚和张涛等人咒骂了一番，又将鱼小古好好表扬了一番，说他为了女人敢拼敢杀，有种，像个男人。鱼小古听了嘿嘿直笑，却是苦了凌雪，她怕苗静怡这话让鱼小古杀上了瘾，在一边没少给苗静怡使眼色打手势，而苗静怡只当没看见。
凌雪不让鱼小古去上晚班了，鱼小古却是心里有事，执意要去，凌雪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好一番嘱托，搞得有些像生离死别一样，苗静怡在一边撇了撇嘴，心里却是有些羡慕。
鱼小古其实真受什么伤，鼻青脸肿的样子都是他自个儿弄的，他一路哼着小曲儿到了酒吧，罗兴一看就知道鱼小古又跟人干架了，赶紧凑上来问道：“小古，这又是跟谁打架了？”
“没事儿，几个小混混。”鱼小古随口笑道。
罗兴有些不满，白了鱼小古一眼，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太不仗义了！”
“罗兴，这话从何说起？”鱼小古继续笑道。
罗兴拿了把椅子坐在鱼小古身边，扔了支烟给对方，鱼小古点着抽了一口，罗兴才抱怨道：“你小子打架怎么不叫上我，要是有我在场，你至于受这种伤？”
“哈哈，”鱼小古笑了，“罗兴，好像你多厉害一样，你知道我这是跟谁打架不？”
“管他是谁，你受伤了对吧？”罗兴瞪了鱼小古一眼，“还嘴硬。”
鱼小古没敢说自己是跟警察干架弄成这样的，只是微微一笑，“没事儿，小伤，咱是粗人，不在乎这点伤的。”
罗兴正待要说话，却看到不远处花姐走了过来，于是就朝鱼小古暧昧的挤了挤眼道：“小古，你艳福不浅啊，可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吧，花姐可是咱们滚石的头牌，人家都送上门了，你就收了呗，还嫌弃？”
鱼小古赶紧正色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可是有媳妇的人了。”
“你是说凌雪吧？”罗兴感叹道：“她还真是漂亮啊，只是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老是藏着掖着，我罗兴虽然好色，但也不至于挖兄弟的墙角呀，要不是上次撞见，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不过现在啥世道，有本事的男人，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玩的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吃什么啊？请我吗？”花姐老远便朝罗兴笑了笑，又对鱼小古抛了个媚眼，一股熟悉而又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罗兴皱了皱眉，尴尬的笑道：“吃什么？你问小古吧！”
见罗兴要走，鱼小古正准备叫住他，却被花姐瞪了一眼，鱼小古只得干笑几声。花姐一坐下就看到鱼小古脸上红肿的地方，不由紧张道：“小古，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不小心撞的。”鱼小古咧嘴半开玩笑道。
“你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花姐又道：“要不要紧啊？痛不痛啊？”
鱼小古心里着实有些感动，不由的口花花道：“是这样的，今天在家没事，正好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哇靠，大美女啊，我当时心里就乐了，还当是老天有眼给我送老婆来了，没想到那女人却是找错了门，我一郁闷，转头就撞门上了，花姐，你说我冤不冤？”
“冤你个大头鬼，就没有一句正经话。”花姐嗔道：“对了，你上次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啊？”
鱼小古一愣，赶紧笑道：“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就一千两百块钱，我请不起呀，改天我给你带几个肉串儿？我弟弟摆了个烧烤摊子，反正不花钱。”
“真的？”花姐一喜，“那晚上我带几个姐妹一起去照顾生意呗，瞧你说得，还给我带几串，吃就要吃饱了，要不就今晚行不，下了班我们一道去？”
看到花姐一脸的期待，鱼小古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好吧，今天晚上下了班，我带你一起去吧！”
花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真的吗？”
“我哪敢骗花姐你啊！”鱼小古笑嘻嘻道，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想到平日花姐对自己的好，他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好，我现在就去跟她们几个商量一下！”花姐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道：“哦，你也别看书了，客人慢慢多起来了，今天老板带着那个女人在呢，小心被抓到。”
鱼小应了一声，他将书放回更衣室，刚出门便撞见了方仁德，这家伙带着情妇坐在二楼的围栏处，桌上放了两瓶啤酒，一见鱼小古就招手示意。
鱼小古努力挤出一脸的笑，凑过去道：“老板，你有事？”
“坐吧！”方仁德指了指一边的座位道。
“上班呢，不太好吧？”鱼小古有些为难道。
方仁德愣了一下，马上就指着鱼小古笑骂道：“你小子啊，我是这里的老板，我要请你喝杯酒，难道还不行？”
鱼小古赶紧坐下，一边的丰满女人为他打开酒瓶，鱼小古也不客气，提起瓶子对方仁德笑道：“老板，我敬你！”
跟鱼小古碰了一下瓶子，方仁德笑着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楼下，将几个正盯着这边看的服务员和保安吓得赶紧转过头去。
现在还不是夜场的高峰期，上座率仅有六七成，鱼小古这一桌周围并没有几个客人。
在鱼小古眼里，方仁德是典型的小气鬼，他能请自己喝酒，实属难得，自己既然坐下，就不会客气，喝就喝呗，只是酒刚喝了一半，方仁德却突然压低声音道：“听说你跟宋志刚与张涛那两个家伙最近矛盾闹得挺大？”
鱼小古一愣，眼珠子一转，笑道：“老板从哪里听到的？”
“这天池也就这么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这里就会知道，你今天被弄到刑警队，马上就有人给我说了这件事，其实呢，你到咱们滚石也有些时间了，明里暗里帮我出了不少点子，我心里有数的，所以啊，我是有心想要替你们化解一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方仁德给鱼小古扔了根烟，软云，一块两毛五一支。
鱼小古自己点上，笑了笑道：“老板，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这事就不劳老板费心了吧，我想，你的调解也不见得有作用，宋志刚就算明面上给你面子不找我麻烦，谁知道他背后耍不耍阴谋诡计，嘿嘿，这种人啊，我是不敢惹，不过他非要欺负咱，咱也只能舍命陪他玩玩了，反正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没啥好怕的。”
方仁德一愣，随之摇了摇头，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掺合进这些烂事了，不过我方仁德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月底你的工资肯定会加上去，今儿我话就撂这儿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什么事，不管你开不开口，我也会帮你一次，算是还你的人情！”
鱼小古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方仁德，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老板了。”
“好了，你去上班吧！”方仁德见鱼小古一瓶酒见了底，就再没打算请他喝下去。
鱼小古应了一声，跑下了楼。一边的丰满女人见方仁德抽了根烟，便主动过来帮他点上火，“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啊，看来你对鱼小古还真是有些看重！”
“这家伙机灵、讨人喜欢，而且隐忍，狡猾，有野心，值得培养，另外，他的确帮酒吧出了不少力，也提过不少好的建议，所以我欠他一份人情，这人情帐还真不好还，我这人又不爱欠人人情，所以才有这么一说。”方仁德抽了一口烟，目光显得有些深邃。
丰满女人笑道：“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跟你好了这么多年，始终还是没懂你啊！”
“这才好！”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方仁德笑了笑，双手扶着围栏，看着鱼小古在下面跑来跑去，突然叹了口气道：“我估计，鱼小古跟宋志刚的仇恨是真解不开了，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啊，只是那宋志刚占了他老子的便宜，别看宋县长看起来正直，也经常教训宋志刚，但儿子要真出了事，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照鱼小古的性格，他要真被逼急了，可能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到时候还得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帮他摆平，这话我都说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女人倚在方仁德身边，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女人，一切都听你的！”
方仁德没吭声，却笑了笑。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对了，我已经跟她摊牌了。”方仁德突然道。
丰满女人一愣，心猛的跳了一下，强作镇定问：“谁？”
方仁德没有解释，又道：“她答应离婚，儿子归我，不过开口就问我要了一笔分手费，数目不小。”
“没事，钱的事，我可以想办法。”女人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连忙道。
方仁德转过头笑道：“我抠门，也不至于抠门到这种地步吧，这钱，我出，我不会少她一分。”
女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自然明白方仁德的微妙心理，笑了笑，没吭声。
一边的方仁德同样叹了口气，这年头，是不能事事尽善尽美的，选择一样就会得到一样，但选择也代表着必然会放弃另一样，与身边的女人相比，他老婆其实能干漂亮得多，但要比起身后的势力和能量，那就没法比了，而他的野心，却不是开几个夜场就可以放得下的。他要走出天池，最大的借力点就是身边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平时什么小事都可以帮忙，但真到了关键时刻，估计没见到那个红本本，就算她再怎么喜欢自己，也会在一边冷眼旁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