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已经逐渐步入了深夜。
秋枫城东的七杀帮的大厅之中此刻正是灯火通明,沙飞影坐在正中的帮主椅之上,正在不断地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宝剑,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焦虑的表情,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地说道:“你们追的人真的有那么的厉害?竟然拥有空间法宝这种神器。”
跪在大厅之中的正是早上被魂麟警告的卓啸天,而坐在沙飞影左手边的正是早上卓啸天口中所说的长老林天豪。经过今天早上的时间以后,卓啸天连忙赶回了七杀帮。而文涛被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林兄故意公报私仇,今天活下来的人可无一不是林兄的心腹啊!”挑刺的人来了,另一位素来与林天豪不对头的大头目季离岸,出声了。
圆整起了双眼,卓啸天猛然间站起了身子,大声道:“季离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责怪我们无能吗?那您可以自己去试试那位大人的分量啊?何必要这样冷嘲热讽呢......”说到一半,卓啸天好像由于过于激动牵动了身体里的内伤,开始不断地咳嗽了起来,身体也颤巍巍地站在了大厅内靠后的座位。不过一双眼睛还是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季离岸,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一名身穿青衫夸大的服装,须发皆白的老者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微微地扬起了自己的右臂道:“卓啸天,坐下!季头目一定不是那个意思的,是你太敏感了!快点给我坐下!”
刚才还火气很旺的卓啸天一见那老者发话,忽然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躬身道:“是!大长老,是我太鲁莽了!”说着便忍气吞声地坐了下去,不过眼神还是十分锐利地紧紧地盯住了季离岸,一副十分不爽的表情。
那老者看了看卓啸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转而眼中又闪过了一丝老狐狸般的光芒,转过头来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季家小子,你这刻薄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以后会惹下大祸的。”
身为七杀帮的大长老,那也是在秋枫城掌握实权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客气,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三分的霸气。有些颓然的目光中也透露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与居高临下的感觉。
季离岸是秋枫城季家的庶子,虽然和长子的地位大为不同,但是外人总要给上几分薄面。尴尬的笑声中,季离岸表面附和着说道:“沙老,小子知错了。”
冷哼了一声,沙飞影的父亲,大长老沙东海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迫人的光芒,语调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季家小子,最近外面风声有点紧,让你季家的人在七杀帮内最好安分些。”
季离岸毫不示弱,双目直直地望了过去,冷笑道:“沙老,您这样说就不好了,当初可是您主办和我们季家签订这份白纸黑字的契约的。”
沙东海仍然是慢条斯理,但是语气更加尖刻了起来,“这句话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在老夫的面前大肆喧嚣呢!”
季离岸沉吟了一阵,想了想,最后还是慢慢的退了下去。
沙东海冷笑了一声,微微地眯起了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原本散乱的瞳孔立即变得聚焦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按照我们的情报来说,季离岸这个小子确实有一些能耐,确实不好对付。不过不要紧,现在季家的主要目标可是城南的商家。”
沙飞影眼睛转动起来,突然插话道:“父亲,你是说季家想对我们七杀帮出手?”
沙东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掌管帮派以后,看来你也有了几分眼力。没错,季家实力最近突飞猛进,呵呵,我想这秋枫城的百年平衡,如今终于要被打破了。”
露出了一个阴损的冷笑,沙东海继续慢慢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七杀帮再进一步的时机,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然后朝向坐着的卓啸天,拿出一颗丹药,说道:“这是蛇床子,可以修复你的内伤,同时又能让你的修为再进一步,也不是难事。突破后,就赶紧去任职战堂的堂主之位。”
堂主等同于执事,实权却高于一般的执事。关于这点卓啸天自然知道。
卓啸天拿上丹药,就脸色喜悦地急哄哄地跑了出去,林天豪微微瞥了一眼卓啸天的背影,继而又对沙东海说道:“沙老,卓啸天今晚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中间一定有文章。怎么不问问清楚?”
“这孩子,我自有主张。”沙东海还是眯缝着眼睛,慢慢地说道,“好了,你和飞影先下去吧!”
沙飞影从主位之上下来,向父亲沙东海做了个揖状,就匆匆跟着林老离开了这件大厅,果然他对于父亲的气势还没有完全的适应下来。
沙东海见了,笑道:“飞影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啊!秋枫城内,我七杀帮一定会一举称霸,成为这秋枫城中真正的霸主。商家,季家,七杀帮,飞鹰帮。商家与季家的斗争已经开始了,剩下的就是把飞鹰帮拉入这污浊泥潭之中。只要让飞鹰帮知道了季家的苦骨丹,我就不信梁少白那个快死的老家伙能抵得住生命的诱惑!”
沙东海说罢,露出了一副奸诈的微笑,脸上的皱纹全部堆积了起来,看起来显得十分的恐怖。
想罢,沙东海眼中精光一闪,紧接着身子一跃而起,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空荡荡的房间内蜡烛的熄灭,只留下了一片无色的漆黑。
专门为大头目准备的庭院之中,卓啸天正在一边品着手中的红茶,一边品尝着底下人送给他的一些果脯点心。忙活了一整天,卓啸天也觉得有些乏累,可是又不放心把文涛独自一人留在屋中,所以也只好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调整最佳状态。
一旁的文涛早已经靠在那柔软舒适的棉皮床上进入了梦乡,嘴里面还在嘀咕着一句句的梦吟,不时还发出一两声的轻笑,想来是在梦中还在宣泄着他那龌龊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