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该轮到我尝尝这般滋味了吗?”文涛仰望着秦逸,苦笑着想道。
秦逸见文涛不理自己,还以为这小子瞧不起自己偷袭,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颗疗伤的丹药,扔到文涛嘴里,等着他起来。
“怎么还不起来,难不成是个公子哥,受到这点打击,就要弄死觅活的,还以为你这小子会有几分不同之处呢。”
秦逸从剑上跳下,背对文涛,如同智囊在手。
“秦逸,你太狂妄了。”一把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秦逸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轻微地伤口,仿佛再进一步,就可以看到人头的掉落。
人突然消失,再次出现,一掌已经印在了文涛的胸膛,绅士般的笑容挂在嘴角,“不,是你太弱了。”
文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在了树上,几个翻腾,又滚了下来,五脏内腹剧烈冲突之下,使得文涛嘴边又多了一些鲜红色的液体。
“小虫子,还能挣扎的起来吗?”秦逸双手负于背后,这是一种绝对自信的表现。
文涛不甘心啊,胸腹中的疼痛却适时地反应过来,一口血又被吐在了地上。
秦逸一步步地朝文涛走来,还不忘记评价周围的风景,“啧啧,真是浪费了这么美的风景啊!”却忘记了文涛眼中的执念。
就在片刻,那一瞬间,文涛发挥出自己所有的实力,同时手中也换成了天绝剑,幻影一般的刺出。这是他所会的最强一招:刺。没错,就是基础剑法中最普通的刺。
一剑逞强,一剑立功。
一滴血液滴在了地上,秦逸的脸上出现了血痕,本该是件高兴的是,文涛心中一片死灰,这是他的全部力量了,没错,他现在只能等死了,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秦逸的脸被毁,他却异常的冷静,只是眼神中的愤怒愈加得浓郁,浑身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大,突然哄笑着说道:“小虫子发威了呀,可是,你竟然敢对我的脸,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你说怎么办?”
到了此时,他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文涛疑惑,所以他抬起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秦逸审视的目光在身上徘徊,笑意却越来越浓郁,之前的愤怒也已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文涛又问了一句。
同样的问题,两个聪明人显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秦逸露出了獠牙,说出了这场博弈中,最根本的,“因为,你太弱啊!”
“是吗?我很弱吗?以弱冠之年,修炼到了这般实力,难道还不够吗?”文涛躺在地上,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感概着自言自语道。
秦逸也顺势躺在一棵树上,眼眸里闪烁着回忆的光彩,说之前先看了下文涛,确认这家伙没有折腾的力量了,才开始讲了起来,“在我七岁那年,我开始修炼,和我一同修炼的还有阿牛,狗蛋,就我们三个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知道我们之间经历了什么吗?”说着又看了一眼文涛,似乎在等待着他解答似的,故事到了这里就停下来了。
“说了这么多,在你死之前,给你个痛快。”秦逸好像回忆就到了这里,没有再讲下去,站起身来,看着文涛,从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悸。
文涛眼睛睁开了,淡淡地说着:“故事,还没讲完呢。”也许人到了将死之时,都会变得很平静吧。反正文涛是有了几分解脱,有时候,人活着,便是种罪孽,再不济也是创造罪孽的屠夫,太多的肮脏已经腐蚀了文涛的肉体,太多的黑暗已经污染了文涛的心。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只好让你做个死不瞑目的鬼了。”秦逸露出了杀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一种不安之感突然出现,秦逸本能的便往后退去。
一柄飞刀,贴着他的脖颈飞过,却依然出现几点猩红。
“小子,救你一命,入我天元,如何?”须白的眉,乌黑的发,不容置疑的口气。
“好。”文涛虚弱地说道,他知道今天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又要创造更多的罪孽了,翻了个身,意图看到说话的人,身体却不允许他胡闹,昏了过去。
那人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句话,就将文涛脆弱不堪的身子毫不客气地提了起来,“秦逸,杀手排行榜第十,被杀手界称为阎王,想必你应该会给我们天元仙宗一个面子吧!”
“岂敢,我怎么会不给天元仙踪面子呢。”秦逸灵活地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宛如毒蛇一般的灵活,无一不显示着阎王的能力不俗。
静谧的宫殿里,漆黑的石柱,深不见底的虚空,一切都在告知着文涛,这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当然,前提是文涛能够醒来。
一道火红的身影,披着綉有古怪花纹的衣服,散开的长发,微微上扬的笑容,对着最靠近他的人问道:“我美吗?”
“啊。”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圣君为什么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只听问话的那人,眼神一凝,“你在质疑我的美吗?”
“质疑我的人都该死。”话还没说完,一道硕大的火球沿着本不该运行的轨迹,出现在了这人的身上,却又有一个身影出现,把那火球打飞。
那位刚才杀人如蝼蚁的圣君,见到这位翩翩身姿的美人,眼神却柔和了下来,宠溺地说道:“不在屋里好好待,怎么又跑了出来啊!”
触碰着美人的秀发,圣君心情也好了些许,对着刚才那人说道:“今日有人替你求情,先暂且留你这条狗命,还不快滚。”
“你呀,还是这么善良,以后是要吃亏的,知不知道?”
“哼。哥哥不疼我,还骂我。一点也不如李良。”十足的大小姐脾气,这个美人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直把圣君看得吐血三升,“练晓惜,搞清楚,我可是你亲哥哥,那个李良,不过就是个核心的天元弟子罢了......”
叫做练晓惜的大美女“咯咯”地笑了,狡猾着说道:“哥哥不会吃醋了吧!”
“什么,我堂堂天元圣君,会吃那个李良的醋,搞没搞错。”这个圣君此时看起来比之前和蔼可亲的要多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谁能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是天元圣君的克星,说出去,你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居然如此狼狈,那就好好看看你的失败吧,徒儿。”一个灵魂在文涛的识海里愤怒着,叹息着,无奈着。
“这是哪?”文涛恢复意识后,第一个问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些渐渐续续的声音。
文涛眼神一亮,接着又很快的黯然下去,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知道某些事情。一串串的话面在他眼前闪过,又再次出现。
“文涛在秦逸的剑上,聚精会神的俯视着下方。”
“敌我未明之地,放下戒备,死。”
“师弟,你说若是我将你推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反应极慢,对战经验极其缺乏,如同生锈的机器,死。”
......
......
一具尸体般的行尸走***涛躺在没有一丝光线的意识海中,被黑暗腐蚀的心灵也因此沉寂了下去,没有了生机,没有了气息,没有了感情,只剩下的,是死志。
只剩下的是文涛嘴边不断地喃喃:
“是我,太骄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