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显得相当惊讶,感觉到面具男人语气中难掩的悲伤,便道:“那这孩子一个人过的?”
面具男人点了点头,柔声道:“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生活了,好在那边还有一间屋子,不至于没地方住。”
女人叹气道:“但是他太过孤单可怜了,没人照顾,只能靠自己。所以你现在想把他留在身边?”
面具男人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本来让老段他们五个人帮我把双儿带过来,但是却出了意外,差点让他受到伤害。好在老段有点本事,但是那四个家伙却着实可恶!”
女人看着面具男人道:“看来你很生气,对他们打算怎么办?杀了?”
面具男人冷笑道:“杀是肯定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还需要他们帮我完成一件事。”
女子一时好奇道:“什么事?”
“送诸葛啸林一点小礼物。”
面具男人随意说道,但是女人的脸色却变了。她失神道:“你为什么又要找他的麻烦?过去你对他的刁难还少吗?”
面具男人将严双稳稳放在椅子上,下一刻却出现在女子的面前。
女子也没吃惊,只是眉宇间多了许多忧愁。
面具男人道:“你不舍得?”
女子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面具男人哈哈笑道:“没必要?那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可是他生前特别疼爱的外甥女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子面色难堪,反驳道:“舅舅他不是也伤害了曲悠吗?所以啸林他才会那么疯狂。”
面具男人看着女人的样子,突兀地笑着,道:“曲悠,她是哪位?哦,她是不是诸葛啸林与她前妻的女儿呀?你什么时候连这个也关心啦?”
女子道:“我只是以事论事,毕竟我们不对在先。”
面具男人讽刺道:“以事论事?我看你是被诸葛啸林迷住了吧。我无所谓,反正你护着他也没用,我依然有办法对付他。”
“你——”
女人怒指面具男人,却说不出话来。
“咳咳——”
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睡在椅子上的严双突然咳嗽起来,面具男人顿时停住争吵,来到他身边,并对女子摆了摆手,道:“你先离开。”
女人虽然觉得他冷漠,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一眨眼便消失在大殿里。令人惊异的是,她的速度竟然不比面具男人慢。
严双在一阵咳嗽过后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正逢上面具男人温柔的眼神和他英武的一张脸。
严双奇怪道:“你是谁?”
面具男人把那张面具挡在自己面前,随后又去了下来,道:“我就是刚刚的那个人。”
严双恍然道:“哦,叔叔你很帅气嘛。”笑着便要起身。
面具男人将他扶起,道:“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静坐。”
严双感觉到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就像得了一场风寒,不禁问道:“我怎么了?”
面具男人道:“你刚才头痛发作,以前没有过吧?”
严双稍稍回想,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这样头疼过。”
面具男人点着头,道:“那恐怕就是你喝的海水的问题。”
严双愣道:“那怎么办?”
面具男人却安慰道:“放心,我已经帮你暂时解决了。”
严双松了一口气,道:“叔叔,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
面具听他喊的这一声叔叔,心里觉得十分别扭,问道:“孩子,你怎么喊我叔叔?”
严双奇怪道:“你又没那么老,不喊你叔叔,难不成让我叫你爷爷?”
面具男人赶忙打断了他:“咦,哪能这么叫?算了,你就叫我叔叔吧。”
严双道:“好的,叔叔。哦,忘了问叔叔你姓什么了。”
严双自从进了这浮宫,话也变得多了起来。特别当他感受到这个男人有着和他妈妈一样的和蔼时,他便忍不住想要亲近对方。他不懂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来源在哪,但是心里并不反感。
面具男人自然很享受这种热情,道:“我姓阎,阎罗王的阎。”
严双刚听到“阎”字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与自己同姓,但是“阎罗王”一说出来,着实让他有点泪奔的感觉。
他知道那“阎”字怎么写,但是他不太喜欢“阎罗王”这个词。
“阎……阎叔叔,你的姓真特别。”
严双不禁笑道。
面具男人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严双顿时被他这句话噎住,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面具男人笑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严双听他这样问,便将名字报了出来。
面具男人不断点头,道:“嗯,是个好名字。”
严双无奈道:“叔叔你怎么也这么说?”
“有谁这么说过吗?”
面具男人突然问道。
严双笑着说道:“两个人,一个是我妈妈,另外一个是一位大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也说我的名字好?”
面具男人笑道:“好事成双,福气满满。这难道不是好名字?”
严双陡然看着面具男人,惊诧道:“他怎么和妈妈说的一样的话?”
原来,早先严母在教严双写他自己的名字时,就曾讲过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意图,就是保佑他一生幸福安康,万事大吉。
严双当时虽小,但是对这句话一直留有深刻印象,当然不会忘记。这回听到面具男人嘴里说出同样的话,怎能不惊讶?
面具男人见他迷茫的神色,道:“你想什么呢?”
严双忙道:“没想啥,就是有点想家了。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心里有点难受。”
面具男人道:“那里又没什么人,你有什么好牵挂的?”
严双道:“但是那里还有我的小牛,还有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那里有妈妈的味道——
“哎?不对呀,阎叔叔怎么知道那边没有人呢?”
面具男人尴尬一笑,道:“我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的家里情况。”
严双将信将疑,道:“是吗?”
面具男人道:“哎,别管那么多,你且说下去。那地方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
严双两手反搭在椅靠上,道:“我在那里生活十五年,从小玩到大,对那里的一切都能闻得出熟悉的味道。那里有我无数美妙的回忆。”
面具男人站了起来,道:“那你觉得我这座宫殿怎么样?比起你的老家是不是好看多了?”
严双对着四周瞧了瞧,点头道:“确实好看。”
面具男人又道:“那你觉得住在这里好不好?”
严双感受着浮宫的宽阔,道:“应该会很舒服。”
面具男人喜道:“如果我允许你在这里住下,你愿不愿意?”
严双摇了摇头道:“又不是我的家,我干嘛住在这里?”
面具男人微笑道:“不要紧。我倒挺喜欢你这个孩子的,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嘛。反正你原来住的地方也没有这里方便。”
严双还是摇头,道:“不行。家里还有小牛没喂呢。”
面具男人无奈道:“那我命人把你的小牛带过来如何?”
严双不说话,反而好奇地盯着面具男人看:“阎叔叔,我们才刚认识,你为什么想让我在这里住?”
面具男人笑道:“我说过了,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严双问道:“你的孩子?”
面具男人盯着严双道:“算起来他和你一样大,但是很久以前就丢了,我一直在寻找,可惜至今仍没有找到。”
严双一听,心想:“阎叔叔真可怜,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在身边。”
他顿时想到了自己的生活,便出口劝道:“叔叔,我也和你一样,少了一个亲人,所以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我想,你也不必伤心,只要不放弃,你一定能找到你的儿子的。”
面具男人欣慰地看着他道:“你也少了一个亲人?”
严双牵强地笑道:“是啊,自我出生就没看到过爸爸。妈妈说,他有事去了,叫我不要埋怨他。但是我想,就算有再大的事情等他去做,他也得看看自己的儿子长成什么模样,过着怎样的生活吧。可惜的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妈妈去世的时候,他也没回来。”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受。
面具男人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几滴泪花,安慰道:“也许——你的爸爸也一直牵挂着你们呢?”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和妈妈?妈妈为了他,每天都默默地伤心难过,就算哭了也不愿意让我看到。你说这样的爸爸能算得上一个好爸爸吗?能算为一个好丈夫吗?”
面具男人恍惚道:“他其实应该也对此感到惭愧,也内疚——”
严双打断了他道:“内疚又有什么用!他根本没尽到爸爸和丈夫的责任!”
面具男人陡然一惊,完全愣在了那里,痴痴地盯着严双。
严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接着说道:“妈妈去世那一天,还不停地嘱托我,爸爸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妈妈为爸爸受了那么多的苦,却一直不肯骂他一句。到底是妈妈傻,还是我太倔想不明白?”
说着,他朝面具男人看去,却见对方一动不动地傻站在椅子旁边,心想:“我怎么一下吼得那么厉害?阎叔叔是不是被吓着了?”
他尴尬地问道:“是不是我太不安静了,让叔叔你很困扰?”
面具男人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我想,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你们的爸爸,太不懂得珍惜。我也犯过同样的错误,才导致我失去了儿子的音讯。”
严双笑道:“也许你的儿子也在思念着你,忙着找你呢?”
面具男人深情地看着严双,欣慰地笑了。
严双坐靠着椅背,双手伸向后面,想伸个懒腰,手指却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猛地缩回手,朝后看了看。
“怎么了?”
面具男人奇怪道。
严双随即指着椅背上龙的眼睛,道:“这个就是那块红色的石头?”
面具男人笑道:“对啊,怎么了?”
严双不说话,伸手抚摸着那块红色玉石,不由得想到了在迷之海岸做的那个怪梦:“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这个东西?”
面具男人道:“你好像挺在意那个东西。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严双道:“这还有名字?”
面具男人道:“当然,它叫暖心石,可以唤起人的一些暖心的记忆。”
严双道:“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吗?明明摸起来很凉呀。”
面具男人笑道:“它外表冰冷,但是内心温热。”
严双笑道:“说的就跟人一样。”
面具男人道:“你可以把它当作人看待。而且,你若喜欢这件玩意儿,可以拿去。”
严双喜道:“真的?”
面具男人道:“你我这般投缘,送你一件礼物又有什么大不了。”
严双不好意思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面具男人见他不停地挠头,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块暖心石,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接受了。”
面具男人所说不假,严双本不愿随便接受别人的好处,但是对于这块玉石,他既好奇,又有一种亲密的感觉,似乎如梦中所显示的那样,它就是爸爸送给他的礼物。所以他才脸红着决定收下它。
面具男人微伸一只手,便将龙眼睛里的那块玉石吸到了手上,递给严双。严双惊喜地接过石头,左看看又瞧瞧,宛若一个刚几个月大的孩子,充满了喜悦与好奇。
“谢谢!”
严双笑道,面具男人摇了摇头,道:“不用那么客气。送你是应该的。”
严双疑问道:“咦,为什么?”
面具男人咳了一声道:“哦,我只是觉得这块石头的特性和你很像,所以送给你正合适。”
严双喜道:“哦?是吗?”
面具男人温和地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宫殿里点燃了火烛,仍然明亮。
除了收到暖心石,严双还答应面具男人的邀请,随着他绕遍参观了浮宫的每一处角落。他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十分吸引人的好地方,不仅恢弘壮观,而且到处是新奇有趣的事物。他一边走一边看一边问,倒增长了许多见识。
其中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处楼阁。
他们踩着楼梯上去,清晰地听到一阵阵铜铃声,清脆悦耳,自成旋律。等他上去的时候,果真看到一条长长的金丝线,线上整整齐齐地悬挂着一只只青铜风铃,叮叮作响。
再往深处走去,是一间祠堂。暗黑无光中伴随着肃杀凄冷,就像他妈妈去世那一天的感觉。灵台上铺着一块大大的白布,盖住了什么东西。
面具男人说,那是他祖上的灵位。严双看着白布前的香坛,注视着整座宫殿唯一的一处白色,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人来到世上,总要留下一点令他值得回忆的美好。我之所以做出那么多世人觉得难以理解的事,是因为我有我的秘密,有属于我自己的追求和责任。就算全天下人都要与我为敌,我也不在意。”
面具男人喃喃道。
严双不解道:“你为什么会与所有人为敌?”
面具男人看着他,笑道:“你不必在意,迟早都会知道的。”
严双更加迷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面具男人不回答,抚着他的肩膀,反而说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不能理解我做的事,你会怎么办?”
严双摇了摇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为什么你要做让我不能理解的事呢?”
面具男人叹了口气:“好吧,换句话说,如果你后来发现,我是一个坏人,正做着在你看来是特别坏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甚至恨我?”
严双道:“阎叔叔你是个好人,怎么可能做坏事?”
面具男人摇了摇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假如我变成了你眼中的坏人,而别人又劝你与我为敌,你会怎么做?”
严双看他一脸严肃,便想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我会来劝你,不要那么做。”
“倘若劝不听呢?”
严双回答道:“我相信阎叔叔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听进去的。”
他不自觉地昂首挺胸,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希望如此吧。”
面具男人背过身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知是不是一种苦笑。
他们下了阁楼,长道两边火焰闪烁。宫殿很大,两个人边走边说,花了大约三个多时辰,才将每一处逛完。
严双疲倦交加,连着打了三个哈欠,面具男人道:“你累了?不如歇息一会儿吧,我带你去卧房。”
严双摆了摆手道:“不了,我在你这里已经玩了很久,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你想回去?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出去。”
面具男人道。
严双凝眉朝外面望了望,想了一会儿,应道:“那好吧。”
于是面具男人打了个响指,突然从旁边冒出许多人来,都是红衣打扮。
面具男人在其中一人耳边嘀咕几句,便对严双笑道:“你就跟着这几个人,我帮你安排好了房间。另外为你准备一双鞋子,总光着脚不好。”
面具男人说着指了指严双光着的脚丫,严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道:“叔叔周围的人都穿着红衣服,好奇怪。”
面具男人道:“这是我这里的规矩,他们是我的下人,当然得按规矩来。”
严双不再多想,笑着道:“那就打扰叔叔了。”说罢鞠躬致谢。
面具男人道:“这是谁教你的,这么郑重?”
严双道:“妈妈说,别人给你方便,好歹还个礼。”
面具男人顿时一怔,叹气道:“嗯,你去吧。”
严双满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那群下人向长廊的另一边走去。
夜火阑珊,面具男人歪躺在宫殿中央,盯着放在地上的一副画卷,画上只有一个娇俏的美人,泛着温暖的笑容。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画中人的白嫩脸庞,似有千言万语等待倾诉。
“你又在看这幅画。”
女人迈着缓缓的步伐迎面走来。
她换了一套浅绿色的衣服,就像春天的颜色。
面具男人道:“除了以手抚画,我还能做什么?”
女人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瞥了一眼,道:“她很漂亮。可惜你却错过了。”
面具男人冷笑道:“就是因为诸葛啸林,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女人愠怒道:“你为什么总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身上?你明明知道错不在他!”
面具男人侧过头来,紧盯着女人的眼睛,道:“你何必护着他,我与他之间迟早要对决。”
女人道:“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你呢?你比我理智些吗?”
面具男人不屑道,“你和我一样,都被感情牵绊。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女人瞪大了眼睛,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理由。
面具男人轻哼一声,将那副画卷收在长袖里,快速站了起来,冷漠道:“算了,一跟你说话就头疼,我还是换个地方吧。”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面具男人就已经消失于眼前。
环顾偌大的宫殿,摇曳在一闪一闪的灯火里,凄冷而悲伤。
“你又怎知我的苦楚?”她这般痴痴地念叨,也徐徐起身离开了。
红衣摇晃在灯火中,恍若虚幻的梦境。
严双跟在一群红衣大汉的身后,不停地揉着眼睛,心里埋怨道:“这条路怎么这么远?”
前面一个较高的人突然回过头来,道:“再过一会儿就到了,请公子稍等。”
严双吓了一跳,差点没止住步伐与他撞上去。等他站稳身体,方问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几个人看着他,有的笑,有的不说话。
其中一人道:“猜的。”看着他们表现出的各种情态模样,严双这才发觉对方几个竟然全是女孩子,大惊道:“你们……你们不是男的?”
那个较高的少女笑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男的了?”
严双指着她们的衣服,道:“可是你们穿着男人的衣服。”
较矮的一个直言道:“穿着男装也不代表就是男人呀。”
严双觉得有理,不禁感到尴尬。
较高的少女柔声道:“帮里规定,无论男女老少,都必须穿这种衣服。公子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严双笑了笑,道:“真是奇怪的规定。”
矮个子少女却说道:“你一个傻小子明白什么,我们帮里的事岂容得你随意评论?”
高个子少女却急忙敲了她的头,斥责道:“就你话多,怎么这么无礼?”
矮个少女不满道:“本来就是嘛,他——”
旁边一个少女随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高个少女转而向严双赔罪道:“这丫头不懂事,请公子不要计较。”
严双看着矮个少女呜呜乱叫,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苦笑道:“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遵命。”
高个女子笑道,便继续走在前面引路。
严双跟着她们右拐了三条道,来到一处房门前。
房门紧闭,灯火通明,就连走道也是十分明亮。
几个女子轻轻推开房门,谐声道:“公子请!”娇柔青春的声音有一种自然的动人魅力,让严双忍不住晃了心神。
他顿时甩了甩肩膀,醒神过来,道了声谢就准备进去。
高个女子却喊住他,道:“如果公子有不方便之处,尽可使唤我们。我们几个就在门前守候。”
严双心想:“这一群女子守在门前,我怎么好意思?”登时摆手道:“不必不必,你们还是都回去吧。”
高个子女子道:“这是我们下人的本分,原本还要服侍公子洗漱的,但是帮主不许,所以我们只能守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