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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Awaking 苏醒

少女将如何挣脱宛如枷锁一般的命运呢?

“我想你知道,艾丽.艾德上尉是我负责的国家武器作战部队的成员,而且也是你的上级”。

是谁……在病房里……

“没错,我知道,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我是基因工程的最高负责人,而艾丽艾德是基因工程目前重要的研究对象”

医生和安迪?

“我不想跟你继续争论下去,我要向上级报告,取消你对于艾丽的个体研究。”

“不可能,我是爱德博士唯一的博士生,在这个领域这个国家没有人比我懂得更多。”

我是……研究对象?

“但是对于你的擅自行动,已经威胁到我的属下”

“我强调一下,合理的应用镇定剂对本体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少将,博士,她醒了。”一个护士从重症监护室中走出,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你等着!”安迪卡尔斯打开门走进观察室,然后重重的将门摔上。

伊娃.伊万诺夫娜不禁苦笑:面对艾丽的问题时,你总是不能保持以往的冷静啊。

伊娃还记得第一次以博士生的身份见到安迪时,他正在与在生病治疗中的艾德博士对话,那是那次围剿战争之后,安迪平静的叙述着战争发生的经过,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也许是为了安抚生病的爱德博士,安迪卡尔斯掩饰了内心的悲伤,而在面对在沉睡在实验室营养液中艾丽.爱德时,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悲悯。他的手在碰触到盛放着少女的玻璃容器的一瞬间,宛如触电一般的停住了,仿佛那层薄薄的玻璃,成了两个人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

安迪.卡尔斯,鹰一般的你竟然被一个承诺捆绑住,但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我还是要将那个计划进行下去。历史的长河中,终归有人要做坏人。那就让我来做那个坏人吧。

伊娃望了望眼前的观察室,然后转身离开。

为了防止艾丽再次出现情绪波动的迹象,她已经被束缚带控制在了病床上。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充斥了刚才听到的对话:自己是研究对象?

多么讽刺,自己长期以来难道不是被作为第一批基因工程侥幸存活的残次品而活下来的吗?并不“完美”并带有种种缺陷的自己,是如何具备研究价值的呢?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走近,艾丽可以判断出,这是安迪的脚步。

“安迪,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做。”艾丽望着映入眼帘的安迪一成不变的面庞,她质问道,他的眼中宛如湖水一般平静,一如往常一般惊不起一次波澜,只是先行蹲下解开了固定带,然而艾丽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是因为你答应了妈妈,要救我?”

“还是因为,军方想从我这套取什么?”

安迪卡尔斯的严重闪过一抹惊诧,一闪而逝,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艾丽,然后将病床的靠背立起来,将艾丽扶起,两个人就这样直视着。

“可是安迪,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妈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机密的事情。这样的我还有任何被救助和存活的价值吗?”艾丽的深情看起来有些忧伤,眉毛微皱,但是她确实是在微笑着,这让安迪.卡尔斯铁血一样的人也感到一阵心痛。

“安迪,我们认识多久了。”艾丽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回忆起很多年前的岁月,“你们家搬到我家隔壁的时候你只有六岁,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呀。”

“艾丽……”安蒂卡尔斯的记忆也回到了那个开满向日葵的山坡,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对他们一家招招手,阳光下的她长发飞扬,整个人都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我是有些怀念你奶声奶气的叫我‘艾丽姐姐’的日子的,只是时过境迁你已经长大到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影子,而我还是这幅样子,这些年似乎并没有怎么变过。”艾丽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继续说道,“爸爸妈妈一直将我当做普通女孩子一般对待,但是他们越来越老的时候,我还是这一副鬼样子。”

“我很难长大,智商也不会因此发育,靠注射生长激素成长,无法产生卵子,不能繁殖后代,在我们的国家,这样的女性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而为了生存,我只有提高自己的战斗力,甚至变得杀人如麻。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怪物啊。”艾丽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她强忍住自己波澜的情绪道:“失忆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上课,与同学相处,在图书馆写作业……这些都是我宝贵的记忆。但是……”

艾丽停顿了半晌,闭上了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但是为什么要为了救如同怪物一样的我,而牺牲了一个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人呢!”

“艾丽,我,我们找了十年,才找到一个几乎匹配并愿意配合的血液样本。”安迪卡尔斯说道。

“安迪,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我是因为辐射的关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艾丽……难道你早就知道?”安迪惊恐的望着艾丽想起了莱恩带回来的报告上的内容,胚胎培育阶段意外遭到电磁辐射,导致大量胚胎死亡,存活下来的胚胎呈现激素分泌异常以及血液异常的字样。所以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假设,一切的推测与担忧都是多余的,艾丽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也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只是不愿意为了自己得救将无关紧要的人卷进来,冒着死亡和严重后遗症的风险接受化学介入。所以她才会对此时闭口不谈。

“安迪,你知道吗,他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的关系,他再也回不去他热爱的祖国,再也没办法碰触他挚爱的土地了。也许……”艾丽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安迪卡尔斯:“也许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也说不定。”

“艾丽,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们并没有强迫他。”安迪卡尔斯解释道,希望消除艾丽内心的愧疚。

我接受化学介入。

艾丽的脑海中会想起重伤昏迷时听到的话语,那一只炙热的,给予自己生的希望的紧握着自己的手。

原来,那时候是你呀。艾丽心中了然,不禁苦笑。

“安迪,如果是你对我这样说我会相信,但是如果是你一意孤行要救我,这也太费时费力了,那么如果是出于军方的意志,那这中间一定存在着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关系。”艾丽冷静的分析道,“那么我,到底价值了什么,让一个少年,背井离乡,漂洋过海,放弃理想,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土,接受辐射改变自己的生理规则,冒着死亡的风险来救我呢。”

艾丽抬起头,天窗外依旧是一片阳光明媚,与窗外残破不堪的城市以及室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突然想起与少年曾经为数不多的对话中,少年那跳动的眼神,难以掩饰的自己内心的理想与对未来的期盼:“难道是……”

“你们……吵死了……”

监护室内瞬间只剩下了输液管里液体流动的声响与仪器的波动,艾丽与安迪卡尔斯面面相觑,然后两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了旁边的那个位置,窗帘背后病床上的身影。

那个人呼吸微弱,但是虚弱的声音依然从氧气面罩中飘出来:“你们……出去吵……”

即便看不到窗帘后面那张苍白的脸,艾丽也能感受到他那虚弱的语气,以及说话的艰难。艾丽想要起身上前,却被安迪卡尔斯按住,他率先按响了旁边的呼叫铃:“护士,快叫医生进来,告诉她样本苏醒,需要进一步检查。”

“样本吗……真是不近人情的称呼……你们就是这样……答谢救命恩人……”话语戛然而止,艾丽惊呆的望了望安迪,安迪拉开帘子,望着李维身边的仪器,心跳血压都趋近于正常,虽然接下来面临的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后遗症,但是能苏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睡过去了”安迪摸了摸李维的颈动脉,感受到有力的跳动从而放下心来,如释重负般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坐在了李维的床边,他将手套摘下,手掌抚住自己的眼睛,“终于,你们都没事。”

西历2060年,在艰难维持了十年的和平局面之后,灰色地带秉持着“人类灭绝论”卷土重来。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不再个体制造屠杀事件,而是频繁制造爆炸以及袭击事件。事件的起因以联合国和平大使遇袭开始,北美地区作为以高科技文明著称的地区成为主要袭击目标。一个月之内,各主要城市分别遭受不同程度的袭击,以海湾地区摧毁程度最为严重。而除了抓到个别隐藏在沙漠中的武装力量外,最可怕的是仍有部分袭击者隐藏在普通民众中,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制造新的袭击事件。民众间流传着这与几十年以来接收难民的政策有所关系,恐怖组织正是混入难民的队伍中进入国境,而也有消息称恐怖组织利用网络散播咨询收拢对于当今社会不满的年轻人。瞬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而这一切也加速了北美地区数年来一直研发并逐渐推出水面的“未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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