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齐晨珠被齐烨重打了二十大板,才被放回了娇兰殿。齐烨还下令禁了她的足。
二十大板打得齐晨珠丢了半条命,但这还算轻的,毕竟,她可是害了齐晨月未出世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现在我可以去做了,而且,严格的讲这个人还是齐晨珠的帮凶——齐晨梦。
这也是岳明瑶给我递的消息,也是我从齐烨那回来才得知的。
原来,那日岳明瑶不仅在场,那齐晨梦也在。
“太后今日怎么召我来您这里。”齐晨梦被丫鬟搀扶着来的。
齐晨月嫁后的一年,她也被齐烨嫁了出去,嫁的不远,就在皇都,听说她过得挺好的。
从侧面看来,齐烨对她还是不错的,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夫家。
“其他人都退下吧。”我屏退了一切不相干的人。
“你要干什么?”齐晨梦见身边丫鬟都走了,显得有些惊慌。
“不做什么,我就是好奇,你当年为什么不揭发齐晨珠陷害齐晨月一事。”
齐晨梦一脸诧异:“你知道!”
我:“是,我现在才知道。你是看不顺眼齐晨珠,还是齐晨月?”
齐晨梦听我这么一提,突然淡定下来,还阴森森地笑了笑。
“你应该明白了,为什么要问我?”
她恨齐晨月,恨到恨不得让她死?所以,她那日见齐晨珠在齐晨月的马车上动手脚,便装作视而不见。
“没错,那守马车的人是我引开的,否则,也不会让齐晨珠得逞。”齐晨梦说得是一脸无愧,“当年,若不是母妃家中遭难,我也不会去巴结她,跟她一起在宫中混闹,落得个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坏名声!全都是因为她!”齐晨梦越说越恨。
“这样你就想要了她的命!?”我觉得不太可能。
“既然咱们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也喜欢宁之意,可因为她,我只能埋藏我的喜欢。”说到这,齐晨梦不禁黯然。
我心中一骇,怪不得,女人嫉妒起来真的是什么可能都有。
“可这还不到我想杀了她的地步,或许我也不够爱那个男人,不像她那样会为了宁之意的命,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情!”她道。
俨然,她说得越来越激烈。
我:“那又是为什么。”
“那年,天下着雪的时候,齐晨月居然让我去勾引大庆国太子,然后再让那太子来杀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皇兄撞见、训斥,最终还将我禁了足!那才是我毕生的耻辱!”水珠子在齐晨梦眼里晃来晃去,却迟迟不出来。
“原来,你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心里话,当年,我还以为你是木头,没有感觉,现在想来当真是误会。”怪只怪齐晨月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怀了宁之意的孩子吗?”
“怎么怀的?”
“是她偷偷派人在宁之意喝的茶水里,下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又穿了件跟你当年穿衣风格一模一样的衣裳,事情才成了!宁之意第二天醒来知道自己错把她当成了你,当即就要拿剑刺穿自己的心脏,却被她威胁——说是若是他死,她就发动她母妃全族的人来谋害你!宁之意这才作罢!一连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闷酒!这样想一想,你可真是有福气,他竟如此爱你,对你如此忠贞不渝!”
可他爱的始终是岳明落罢了。
齐晨梦又忽然想到:“不仅是他,还有大庆国皇子……甚至是皇兄!”
她这么说得我心窝子有些疼。
“我才不是红颜祸水!”我强调。
“母后是什么,儿臣并不关心,只是好奇您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你不会真的要抛开太后的身份跟皇兄在一起吧?”齐晨梦做出很惊讶的表情,“如此,儿臣就恭祝太后多福多寿了。”说完她颇有深意地一笑之后便沉了脸,“到时候最好不要被有心人抓上把柄,害了皇兄。”
咚!她最后一句话落入我脑中如酩酊大作!
“如果太后不打算为难儿臣,那儿臣就告退了。”说完,她退了几步转身就走。
我沉静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阻拦她。
她说的对,或许我该早些准备一些事了。
两年之期很快就到了,齐渊他们选择在今年三月出发。
临走时的前一天,城笙和齐渊陪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我听得有一搭没一搭。
经齐晨珠一事后,我深知我跟齐烨一事不能闹得过激,便稍稍和他缓和,平常他若是来我也不赶他走,留他跟我说说话。
离齐渊他们出发前的最后一夜,齐烨过来了,照往常一样跟我说了些家常话,便起身打算离开。
而我有些心绪不宁地急忙叫住了他:“齐烨,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走了。
齐烨闻言微愕,良久他才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热泪盈眶。
阿黄机智的来寻了我,冲我汪汪叫了两声,似要来安慰我。
我蹲在它的跟前,捏着它的两只耳朵:“阿黄你愿不愿意意跟着我亡命天涯?好了,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吧。来人!”
小安子进来了:“奴才在!”
“快去,把这狗送到齐渊府上,吩咐下去,齐渊去哪,阿黄就去哪!”
“喳!”
半个时辰后,齐渊正准备合眼睡觉,却听到一声狗叫,而且这狗叫声越来越近。
他怎么不记得府里有一只狗啊?而且这狗叫声还有些熟悉。
然后,就听到小安子在外面喊:“殿下,太后让奴才给您送狗来了?”
什么?
“你确定母后给我送来的不是狗肉而是狗?”想到他在母后宫里遇到的大黄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大黄,王爷!”
一想到大黄扑过来咬他的画面,齐渊泪奔:“母后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他送给我?她可有说些什么?”
小安子偷笑:“太后说把大黄送给你,好跟你在边关作伴……”
齐渊:“……”开始怀疑人生了。
齐渊根本就不想看到大黄,临出发前,他差人提前将大黄关在笼子里,提前派人送了大黄去边关的路上。而自己则是跟着大部队走。
一直到他们出了皇都,又走了两天两夜,他忽然接到皇兄发的加急密函,说是他的母后不见了,问他知不知道她在哪。他自然是不知道母后在哪,但也有些着急,便一下子把岳家的人通通问了个便,也没得到任何线索,便迅速答复了他的皇兄。
这样子下来,又过了几天,夜里。
齐渊正埋头在他的营帐里写字,帐帘忽被人拉开。
他以为是属下便没抬头,然后就听到一熟悉的女音,哆哆嗦嗦地说着话……他手里的笔就掉在了宣纸上。
啪嗒……
“哎哟,冷死了冷死了,齐渊借你的铺头躺会,外面太冷了。”
齐渊转头,看向正往他临时的床榻上钻的人。
那人穿着是朝梁普通小兵的铠甲,一张小脸乌漆嘛黑的。
“母……母……”齐渊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母,嘘,别声张,让我先睡一觉,唉,几天没睡好觉了,跟一群臭男人挤在一起,真是恼火!”床榻上的女人嚷嚷着。
齐渊却活像吞了个蛤蟆:“你你你……居然……”在我军营里混了那么久也没被发现,还跟一群男人……啊,这皇家的脸面该往哪放啊!
“记住!别声张!要不然我在军营里待了一个月就白待了!”女子继续道。
一个月!齐渊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告诉皇兄?可以母后的勇气和执念,怕是她铁了心要离开皇兄的,若他真的要揭发,母后是不是会跟他断绝关系往来?难怪母后会把大黄送给他!
想到母后这么信任他,他是不是该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母后也挺聪明,旁人不找,偏找他,就是因为他是皇兄的亲弟,即便是被他皇兄发现也不会怎么样的,可若是换了旁人……齐渊又忽然觉得不对,他怎么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站到母后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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