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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朦脓的爱意

关晴和张小南在伊犁河畔的不期而遇,让俩人很意外也很欣喜。关晴坐在一角偷偷看了看张小南,此时张小南也在望着关晴。关晴不好意思了,她立即低下头装着找水喝,张小南看着关晴局促的样子,抿嘴笑了。

“你小子,是不是我走了,就成了班里的老大?”张小南抓着杨将的脖子调侃道。

“谁听我的?我只是孤独的蚂炸,蹦不远。”杨将说完眼睛不老实地看着扬小花。杨小花正花痴地看着张小南发呆,杨将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张小南,怎么不来看我们?我还想请你看电影呢。”杨小花透露出妩媚,关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如杨小花,胸脯没有杨小花的大,说话也没有她那么温柔,她看着杨小花在示好张小南,她有点自卑起来。

“啥电影?”张小南笑着问杨小花。

“《405谋杀案》,仲星火主演的,一起去看吧!”杨小花恳求着张小南。

“听起来好像是侦探片,扬将,一起去吧!”

“就我们仨儿去?”

“恩”。张小南知道杨将的意思,可他不想打扰关晴的学习。

“好吧!”杨将很快答应了。杨小花马上高兴地走到张小南跟前说:“那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去看电影!”说完不怀好意的看了下关晴。

“杨将,我们一起去,明天下午七点我在绿洲电影院等你们!”

关晴听了他们的话,很不是滋味。看电影是多么浪漫的事呀,她认为,一个男生答应一个女生看电影,也是件暧昧的事,她立即对张小南有了戒心。

“我先走了!我们察县高中班的还等着我呢!等会儿我再过来。”张小南起身要走时看了关晴一眼,他发现关晴不高兴。

“等会儿一定来!”杨小花仍盯盯地看张小南,她花痴的样子,班里的同学相互讪笑着。

1989年,学生们穿戴都很检仆,吃的也简单。过了一会儿,杨将手里拿着一根东北红肠说:“我有根红肠,你们谁能像样唱首歌或读个诗歌,这根红肠就归谁,这是我爸去东北出差带来的,很好吃!”

“我来,我唱一首邓丽君的歌。”陈刚踊跃地举手,他开始五音不全深沉的唱起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陈刚不好意思唱出“吻”字就干脆摆手不唱了。

“没唱完整,不算。其实我有节目,但是,我还把吃红肠的机会让给你们。”大家都相互看着不说话,不愿意出节目,关晴打破了僵局。

“我念首诗,行不行?我自己瞎编的。”

“好啊!关晴。”杨将举着红肠大声说。

《记春游》

一丝春风绿盎然,

绿柳柔柔絮满飞。

林场踏春叙友情,

愿君年年记今日。

“不错,不错。”同学都鼓掌起来。

“这根红肠归关晴了。”杨将像将军给战士授奖似的,将红肠郑重给了关晴。

“大家一起吃吧!”关晴将红肠分了好几块给了同学,自己留了两块。

“关晴,你怎么想出来的诗,我连话都讲不清楚呢。”葛慧羡慕地看着关晴说。

“瞎写的!”关晴笑眯眯的样子很可爱。杨将在班里是个文艺分子,平时喜欢唱歌跳舞,他放起了当时最流行的迪斯克舞曲。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噢,在这夜里,不要不要哭泣......。”有的女生偷笑着低下头。

“大家跳起来呀!”杨将首先昂首弄姿起来,惹得同学羡慕地哄堂大笑。杨小花喜欢文艺,她穿了紧身裤,运动衣,她跳着小碎步,小腰一扭一扭的,男生们看得很过瘾。正在这时,张小南过来了。

“哟,跳上了,这是什么舞呀,杨将,你跳得怎么像抽筋呀!”

“这叫迪斯克,要表现热情,自由,懂吗?”

“张小南,一起来跳吧!”杨小花大胆地扭着腰肢走过到张小南的身边。

“我不会,真的。”

“来吧!一起跳。”杨小花拉着张小南的胳膊。

“真的,我真的不会跳舞,我会钓鱼,谁愿意去伊犁河钓鱼呀!”

“我去!”张小花抢着说。

“我也去!”杨将喜欢和张小南在一起,虽然他喜欢的杨小花喜欢张小南。他俩依旧是朋友。

“现在自由活动,下午五点集合回家,大家注意安全。”杨将大声说。张小南打算带着关晴去钓鱼,就径直走了过去。

“关晴,一起去钓鱼吧”!张小南暖暖地看着说。

“我不去了!”

“走吧!关晴。如果我们钓上鱼,你对首诗,我们就把鱼给你。”杨将说完转向张小南继续说:“张小南,关晴会写诗,刚才你错过了。”

“是吗?那我努力钓鱼。”张小南说话时有点紧张。关晴不好意思再执拗起身走到张小南的旁边。四人一起走向河边,张小南拿着工具自豪地说:

“前两天,我钓了两条一斤半的鱼呢?不知道今天运气咋样?”

“你真行!今天你钓上鱼了,一定要给我。”杨小花充满爱意地说着。

“我给你钓呗!”杨将凑上来笑着回答杨小花。

“你行吗?”杨小花白了杨将一眼。

“不知道能不能钓上呢,等会儿去伊犁河的小支流,我们叫二道桥。”张小南说完看了下关晴。没走多远,他们就见到一条河,河不宽但感觉很深。张小南找到一个低洼处,做好了钓鱼的准备。杨小花不喜欢关晴,她觉得关晴不就学习好吗?论长相,有她好看吗?可张小南为什么钟情于她呢?她干脆不理关晴走到张小南跟前,杨将也过去了,关晴觉得很孤单。

“关晴,你来下好吗?”张小南叫着关晴,关晴慢慢走过去。

“要我帮忙吗?”

“嗯,需要你的一首诗将鱼引过来。”张小南郑重地说。

“我现在想不出来!”

“不着急,慢慢想。”张小南微笑着。

“来一个,关晴,你行的。”杨将鼓励着关晴,杨小花白了关晴一眼。关晴有点生气,她也想气下杨小花。

“好吧!我来一首。”关晴突然的爽快,三人都愣住了。

《钓鱼》

河水清清,芦苇黄黄,

独钓于岸,心静如镜。

闻诗堤上,鱼儿翔底,

浅水远处,鱑龙聚来。

“好诗!关晴。”张小南大声说。

“那钓上鱼了,算我的吧!”关晴不客气地朝杨小花看了一眼。这时候,张小南的鱼钩在跳动着。

“钓上了!”张小南费劲地抓着鱼竿,一个肥大的鲤鱼上钩了!“关晴,这条鱼是你的了。”张小南看着关晴无比喜悦地说。

“我怎么带回家呀!”关晴为难来,她担心福梅问起,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用担心,我送你回家,正好可以让你妈给你炖鱼汤,补补脑子。”

“不麻烦了,杨将送我回家呢。”

“我送你回家吧!我再给你钓一条。”

杨小花听不下去了,生气地说了句:“我走了!”杨将跟了过去。

“明天看不看电影了!”张小南大声喊。

“不去了!”杨小花大声回应道。

“你为什么这样?杨小花走了。”关晴一脸的愁容,觉得自己得罪杨小花了。

“走就走呗!”张小南不屑地说着,河边就剩他们俩人,关晴觉得难为情,小声说:

“我也走了。”

“关晴,我不是有意气她的。这样对她好。今天,能见到你真好,我再钓一条给你,我唱首歌,看鱼来不来?”

“噢。”关晴的眼睛一亮,他会唱歌呀。

张小南慢悠悠地唱着王洛宾的歌,他唱得悠扬唯美,关晴沉醉在歌声里,瞬时间忘了刚才的不快。

“来了,鱼来了!钓上了。这条你也带回去吧!”

“不了,让你妈给你炖汤喝吧。”说到这儿,张小南的脸立即消失了笑容。

“怎么了?”

“没什么,我妈十年前车祸去世了。”张小南忧伤的样子很好看,关晴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对不起。”

“没事,我们走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关晴站在河边看着张小南收拾鱼具,她觉得张小南挺坚强的。两人回到高二一班的根据地,同学们也准备走了。

“张小南,你送关晴,我送杨小花。”杨将说完给张小南使了个眼色。

“好!你们先走吧!”

“走吧!关晴!”张小南暖暖地看着关晴说着,关晴也看了张小南一眼,这是关晴第一次和张小南近距离在一起,她有点紧张。关晴坐在张小南自行车的后面,路面是石籽路颠的很厉害,她用力抓着后座。

“抓紧我!”张小南费劲地边骑边说。关晴慢慢抓着张小南的海军杉,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的心跳起来。张小南感觉到关晴的羞涩,他抿嘴笑了。他心想:“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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