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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踏入江湖

下山的路秋帆不是第一次走了,只要师傅不在,他就会下山去玩。只是这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下山的路上,秋帆的心里竟然有些不习惯。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听从师傅的话才下山的,心里竟然还像之前偷偷下山那样不安,看来师傅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恩,肯定是这样!”对自己点了点头,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在师傅面前说的话,秋帆不禁一阵头疼,“唉!刚刚自己头脑一热,在师傅面前夸下海口,可是现在我连接下来去哪儿都不知道,咋办呐!”停下来,看向远方的天空,几只在空中的鸟儿吸引了他的注意。

“天空那么大,这几只鸟儿又会飞向哪里?万一在空中迷失了,怎么办?”秋帆的双眼中透露出了一丝迷茫。这时师傅的身影突然在脑海中出现“不行,不能在这样迷茫下去。师傅说过‘作为修者,一旦决定了内心的信念,便不可动摇!’世界这么大,我要好好去看看!”

摆脱了心中的包袱,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毕竟是少年心性,不识愁滋味,。

在往常偷偷下山时,总感觉下山的路很长。但今天,秋帆第一次觉得山头与山脚的距离如此得近,山脚下商铺的叫卖声似乎都已经隐约可以听见。

当自己真正出现在村子时,秋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师傅给的银两正在那儿静静的躺着,但是秋帆的内心早已躁动起来。虽然秋帆以前也经常下山,但一直都是瞒着师傅。因此口袋里总是空荡荡的,许多吸人眼球的东西只可看不能动。他自己也害怕被师傅发现,所以更不敢动小心思。

不过这次不同了,秋帆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钱也被他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拿在手上晃来晃去。

“这糖葫芦给我来五串。”

“这个肉串怎么卖的?算了,先拿十串过来,这些钱给你,多的钱找给我。”

“老板,三碗牛肉面,肉多加点!”

“这些水果蛮新鲜的,有必要买点在路上吃。”

“这套衣服多少钱?先来两套吧,留着路上用!”吃饱喝足后,秋帆才想起自己在下山前师傅让购置的衣服。不慌不忙的掏出钱,老板将钱拿在手上掂了掂,面露为难之色“小伙子,你还有多的钱吗?这些钱只够买一套的。”

“啥?”老板的这句话顿时吓了秋帆一跳。现在村子还没走出去,师傅给的钱就已经花的差不对了。秋帆不禁后背一凉,冷汗直冒。

“额,那就先买一套吧!反正也不急。”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肠子都已悔青。只怪自己刚刚太“豪迈”,导致现在出丑。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将钱拿到还没多久,就要考虑自己今后要怎样赚钱。“看来自己今后不仅要忙着修炼,还要考虑怎样赚钱。天呐!咋办?”

看起来轻飘飘的衣服,当秋帆拿到手时,却感觉好像有千斤重。跨出门槛的那一刻,秋帆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看着剩下的钱,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帆?你怎么在这儿?”一阵呼喊,将秋帆从失神状态惊醒。

“张大娘!”循着声音看去,一位中年妇人的声影出现在他眼前。

“张大娘,你怎么也在这儿?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在帮张大哥处理从山上打下的猎物的吗?”

“昨天你张大哥从山上打了不少猎物回来,为了处理那些东西,忙了好久。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我特地来买些菜回来,用来晚上给他煲汤。话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悠闲?我记得你平日里就算下山不会逗留多久,害怕被你师傅发现吗?”

听到这里,秋帆突然仰起头,理直气壮的说道“今天可不一样了,是师傅让我下山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刚说完,秋帆就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可是刚下山,师傅给我的钱就被我花的差不多了。还没开始,就已经差不多结束。”

张大娘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你这小子,也不知道你师傅怎么放心让你独自出去的。”

听到这话,秋帆不禁叹了口气。

“算了,现在也已经不早了,今晚就先去大娘家吧。正好我准备弄些好吃的,你就去陪你张大哥坐会儿,来聊聊天。就当是我们两个为你送行吧!”

一听这话,秋帆顿时来了精神“那张大娘,我就那不客气了。嘻嘻!我刚刚正愁接下来咋办呢,看来至少今晚是不用愁了。”

“跟我走吧,顺便帮你大娘把菜提着。唉,看来我真是老了,就这点东西竟然都感觉有点费力。”

为了方便捕猎,张大哥的家就住在山脚下。这一路走下来,秋帆竟也提了不少东西。不过在秋帆看来,拿的东西越多的越好,这样他在晚上就能好好吃一顿了。

来到山脚,秋帆远远的就看见张大哥正躺在自家门前晒太阳,手上拿着把蒲扇,倒也是惬意。

“你怎么还躺在这儿,快起来,小帆子来了。”

“嗯?小帆子来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秋帆正手上拿满东西的站在他面前。“咦?小帆子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刚睁开眼睛的张大哥还没搞清楚状况。

“小帆今天出师了,就要踏上江湖。哪像你,一辈子就呆在这座山里。”张大娘笑骂着喊起了张大哥。

“什么?秋帆要出师了?”听到这话,张大哥总算是清醒了。“唉!以前还多亏了小帆在下山的时候给我们带些野味回来。以后看来就没这指望了!”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每次给你带东西,你也没好好招待别人。”

“每次小帆过来都很匆忙,怕被他师傅发现。今天他下山,一定要好好招待。老婆,赶紧准备好酒好菜!”

“你也别闲着,过来帮忙。”

听完这话,张大哥垂头丧气,“哦”了一声,走了过去。

看到张大哥这幅模样,秋帆不禁笑了出来。

“他的喜好我太了解了,你让他上山擒狼搏虎,他绝对没二话。但是让他碰到锅碗瓢盆什么的,立马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的。小帆子,快把东西给你张大哥拿过去。你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山上的东西一定都吃腻了,今天让你尝尝你大娘的手艺。你也在一旁好好学着,以后自己在外闯荡,肯定要自己准备解决吃的问题。”

天色渐晚,西斜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炊烟也在此刻升起,村子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山脚下一道身影正在忙碌着,正是忙于准备晚饭的张大娘。秋帆是客人,自然不会让他来过来帮忙,只是让他在一旁看着,好好学学怎样搭配各种材料。而大娘又嫌弃张大哥的笨手笨脚,就直接让他在一旁休息。摆脱了这份差事,张大哥自然高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不是嫌弃自己笨手笨脚,是大娘舍不得让张大哥再为这些事儿忙来忙去。毕竟为了处理在山里打到的猎物,昨日张大哥一整天都没有歇息。一直忙到今天早上,忙完后,早饭都没吃就睡着了。

当太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天地间时,晚饭也已经都准备好。秋帆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只记得自己当时还很年幼,但是师傅的手艺实在让他受不了,于是自己就趁师傅不在的时候找食材练习炒菜。但毕竟是自学的,而且受到材料的限制,煮不出像张大娘这样色香俱全的食物。在还未煮熟时,味道就已经让秋帆食指大动。当搬上餐桌时,彻底走不动了,直接坐下,盯着餐桌。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先吃,心里很是纠结。一个劲儿的催促大哥、大娘过来吃饭。当二笑呵呵的坐下时,秋帆如逢大赦。但还是注意控制自己,最起码让自己有个吃相。大娘也是不断给秋帆夹菜,说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要多吃。

大哥、大娘的孩子在十几年前就外出赚钱去了,由于路途遥远,两三年才回来一次。虽然他也想把二老接出村外,但是对他们来说,这小小的村子才是能让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因此谁也不肯离开。这一顿晚饭,和秋帆在一起,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和自己孩子一起的生活,屋子虽然简陋,但总是能听到欢声笑语。

打了个饱嗝,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秋帆的脸上溢出满足之色。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让他很满足。

“小帆子,你虽然年纪轻轻,但饭量倒不小。”虽然已经准备了许多饭菜,但还是被秋帆吃的一点不剩,这让张大哥确实惊讶了一番。

“小帆子可是要干大事儿的人,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去闯天下!”张大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她也有点吃惊,为了给秋帆送行,她特意多煮了几道菜。毕竟是在山上长大的孩子,吃过的东西也就那几样。张大娘就特意多煮了几样,想让秋帆尝尝味道。在她看来,以秋帆现在的年纪和身体,应该吃不了多少,但没想到竟然全吃光了。倒也不是舍不得,但秋帆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下子吃这么多,张大娘还真有些担心他身体受不受得了。

听到大哥、大娘这么说,秋帆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在山上一直都吃的很多,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去找吃的。师傅也曾经说过我很能吃,但我当时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就没当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吃的真的很多吗?”秋帆又问道。

“没有,你大哥和你开玩笑呢!年轻人,多吃才有活力。是吧,老张!”

“恩恩!”张大哥连连点头,配合自己媳妇儿。

“好了,小帆子,你睡觉的地方我之前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也收拾收拾准备睡吧!我也帮你准备了一套衣服,留给你在路上换洗。”

在张大娘的叮嘱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后,秋帆提起背后的巨剑放在床边。

躺在床上,窗外就是漫天繁星。每当山间夜晚的天空挂满星星时,秋帆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感觉自己也曾在某个夜晚看见过相似的场景,看向夜空时,经常会有一些故事传说在脑海中出现。虽然这种感觉极为真实,但在他看来,只是因为自己从小就在山间长大,所以对大山总有特殊的感觉。

一声鸡鸣将秋帆从睡梦中唤醒,对秋帆来说,又是个精力充沛的一天。提起巨剑,背在身后。简单洗漱后,向屋外走去,张大哥与张大娘已经在屋外开始忙碌。见秋帆起床,张大娘喊了句“小帆子,快过来吃早饭。”

吃完这顿早饭,自己就要真正开始上路了。可是秋帆仍然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儿走。正在感到迷茫时,张大哥走了过来,坐在秋帆身旁。

“唉!小帆子,你马上就要出去闯江湖了,有没有想好去哪儿了?”

“张大哥,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有答案。刚刚下山,对外面的世界,我什么都不知道。”

犹豫了一会儿,张大哥看向秋帆“既然如此,那你就从村子出发,一直向南边走。我们这片村子在咱们凌耀国的最北边,村子的西面、北面都是绵延的山脉,而东面则是无尽的海域。你先走南面吧,听我的孩子说许多大的门派、热闹的城镇在那里都有分布。可是。。。”说到这里,张大哥又停了下来,秋帆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可是?张大哥你说吧,没关系。不管怎样外面的世界我终究是要出去闯的!”

“听我孩子说在村子外经常会有强盗徘徊,只不过由于村子周围有军队驻扎,所以才得以幸免。如果你要出去的话,难免会碰到那些家伙。你。。。”说到这里,张大哥又停了下来。

这时,秋帆挺起了胸膛“张大哥,你放心吧!师傅说过‘困难就是用来被打破的!’既然选择了面对这个世界,那我更不可能会因为这些盗贼而逃避。”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向,秋帆不再迷茫。

当村子里的商贩都开始了一天的经营时,秋帆也背起了行囊走向了那片自己仍旧一无所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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