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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美女与猛兽(3)

第二天,两个弟弟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去厕所我两次看到王剑书就站在大堤上往我们家焦虑地观望着。但大门锁着,我插翅难逃,两个弟弟竟然也是那样的铁面无私。共同的利益,使他们结成了统一的战线。时间到了,会有汽车来接我,三天里面,母亲发动所有的亲友,当说客做我的思想工作,先是两个弟弟。“姐!你看你,眼睛都红了。你就不会……先答应着,过了门再跑,反正他们不能老看着你吧?”十八岁的大弟弟为我出点子说道。“我要姐姐,我不去当兵。再说了,我的年龄也不够!姐姐没了,当兵又能咋的!”我含着眼泪,把十六岁的弟弟一把揽在了怀里,“玉河!你可真是姐的亲弟弟啊!”两个婶子也来了。看着我,呆呆地说道:“唉!真是的,当官的还这样!天天喊解放妇女,解放妇女,妇女是半边天,咋轮到自己头上,就又压迫妇女了呢?”“哼!挂着羊头卖狗肉呗!玉秀嫁给他可真正就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喽!要我是玉秀,我死也不能上轿。”“什么上轿,没听嫂子说吗,县里头来汽车,咱们结婚,谁坐过汽车啦?乡下人,谁长坐汽车的屁股啦?还是咱玉秀,福气大哟!”“啧啧!可也是,人,怎么还不是一辈子嘛!”母亲的态度,更为明朗,“玉秀你给我听着,人是衣裳马是鞍,沙漠里头养不出牡丹!人活着图啥?图遭罪,还是图享福?名誉好听,能值几个钱?你现在是朵花,生了孩子,整天跟土坷垃打交道,两年有褶子,三年就是黄脸婆,四年就是豆腐渣啦,到那时候,上赶着也没人要啦!当娘的,能害了你吗?再说啦,人家宋斌斌,舅舅是大官,爹妈有权,嫁给他,吃香的,喝辣的!倒退二十五年,这种好事,打着灯笼我还找不着呢!……嫁给了你爹,我八辈子都后悔啊!可是我……玉秀,你就听娘的话吧!娘是过来的人啦,啥事儿不知道?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娘的,能往火坑里推你吗?我把这颗心掏出来,你也不领情呀!”说着说着,又两手捂脸,呜呜大哭起来。

我的思想开始动摇了,现实和理想,感情与金钱,农民与干部,虚荣与清苦,像一个不停旋转着的万花筒,让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迷茫;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心冷……想想剑书,想想文学,揉搓着的感情、思想,几乎都要崩溃了!朱校长来了,支书王祥也来了,包括他的夫人,像多架飞机,轮番儿在我头顶上轰炸。夫妻二人自然是计划好了,一捧一逗,一个劝说一个溜缝,如同说相声一样,“玉秀哪,进了县城,当了大官,可别忘了你王叔叔啊!”王祥夫人急忙挤着眼睛说道:“你算个老几,人家舅舅是组织部长,提个官,还不像咱们薅把小葱儿!人走时运马走膘,说不准哟,人家玉秀小县城都不待了,进潍坊去济南!到那时候,咱们顶着满头的高粱花子,连玉秀家的门都摸不着呢!你这个大媒人,谁还认识你呀!”王祥先是一阵嘿嘿地傻笑,然后又绷着脸,打着土官腔儿说道:“城里有人好做官嘛!从今以后啊,咱们金家口两千多口子人,都得靠咱玉秀这棵大树喽!人家大队都有火磨,天旱了,还能抽水浇地,咱们大队可好,想吃口馍,还得往人家大队跑……唉!咱们大队,就是没有人啊!这回好啦!再走后门,找咱们玉秀,其他的不着急,结了婚先让你公公给咱批一台十二马力的柴油机,那大家伙,咕咚咕咚,是真有劲啊!”支书王祥的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共鸣,让我心生感慨。

公社的驻地在马家围子,对外称呼为围子公社。潍坊柴油机厂产的那种立式双轮十二马力的柴油机,公社不少大队都有,甚至人口仅有我们村一半的陶埠、墨城、杨山子,去年就有了火磨和抽水机,可是我们村呢?就因为公社和县城里面没人,柴油机手早就培训完了,但是,柴油机就是没有我们的份儿!社员们羡慕、嫉妒、愤懑、牢骚、骂娘,当面指责王祥,“操!你这个书记也太无能啦!听听人家,哪个大队没有响声,就咱们金家口,死气沉沉的,小伙子找对象都受到了影响!”一瞬间,我理解了王祥的苦衷,让我嫁给宋斌斌,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往上爬,也是为了大伙儿,为了全村的父老乡亲。相比之下,我李玉秀不是也应该付出点儿代价和牺牲吗?历史上的昭君出塞,读来令人回味,又感动又悲壮。

昭君是国王妃子,放弃了大唐,主动去西域和亲,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吗?不!未曾谋面,哪儿来的爱情?纯粹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人民的疾苦,替父王分忧,才义无返顾地牺牲了自己!相比之下,我李玉秀一味地追求自己的爱情,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想到这儿,我脱口说道:“那好吧,为了咱们全村,我也豁出去啦!”话出口,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这是个骗局,是激将法,王祥夫妇太了解我的性格了,设了圈套,等着我自动往套里面钻。这只老狐狸,城府太深,也太狡猾了!动心眼,绕圈子,天真幼稚的我哪儿是他们的对手啊!果不其然,夫妻俩眉开眼笑地同时喊道:“玉秀你答应啦?太好啦!太好啦!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书没有白念啊!忧国忧民,这才是当代的青年人嘛!说到做到!我早就说,咱们的玉秀不简单嘛!”王祥夫人手拍着巴掌,“哎呀呀!哎呀呀!这一会儿哪,我们可算彻底地放心喽!”我目瞪口呆,内心深处,也感到了更大的愤怒。但我非常冷静地克制着自己。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响,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王祥和他的夫人,包括院里的母亲,不约而同,都流露出了得意和惊喜。仿佛在说,到底是支书,就是有一套嘛!朱校长始终不语,观察、思考、不停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板着面孔,一脸的茫然。

但目光却是凝炼而又深沉的。等王祥夫妇离去,朱校长才从上衣兜里面掏出一个粉色塑料皮的笔记本,托在手上,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唉!人生自古,多磨难啊!你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同事,今天我来可不是给哪一个人充当说客的!你呢,也不可能去学校告别了!所以我代表学校,来为你送行!”朱校长的目光是真挚的也是恳切的,声音低沉也有点儿微颤,“玉秀啊,咱们同事一场,感情也算是融洽!你的婚姻,我不能,也没有权利来说三道四,跟谁结合,那是你自己的权利,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这也是广义而言,因为幸福这一概念,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追求和理解嘛!”说着把笔记本郑重其事地递到了我的手上,“也没啥送的,这是我那年,县教育局给的奖品,送给你,算点儿纪念吧!里面有我摘录的名言,没事的时候翻翻,在今后的生活中,也许能有点儿启迪和激励的作用呢!”我感激地用双手接了过来,翻开一看,只见扉页上用毛笔工工整整地书写着“玉秀惠存”下面是诸葛亮的那段名言: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非学无以真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静,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志与日去,遂成枯落。

第二页,是钢笔字体,色泽鲜艳,但有点儿潦草,看来是专门为我的处境而书写的,寥寥数语,是沙土比亚的名言:爱情是理想的一致,意志的融合,而不是物质的代名词,金钱的奴仆。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源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基础上的一块磐石。我合上本子,再看校长,发现他的目光增添了更多的忧伤和无奈。我想说句谢谢,可是觉着鼻子发酸,嗓子发堵,心里头热辣辣的。没等张嘴,几滴泪水就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哽咽了半天,才用迷蒙的泪眼看着朱校长说道:“朱老师,我,我是真不想离开……咱们学校啊!”朱校长不愿意看着我流泪,见事儿办完,目的也达到,就抽了抽鼻子,小声儿说道:“就这样吧,玉秀,我回去啦,你也该休息啦!”扭头出屋,又对我母亲说道:“大嫂,我回去啦!”母亲客气地说道:“朱校长,您慢走,要不吃了饭再走?我这就去点火!劳驾您来,这大热天的,真是不好意思呀!玉秀这孩子,真,唉!说啥好呢!让我……”母亲自言自语地感叹着,一直把朱校长送到了街门外面。我难以入眠。脑袋像裂开般的生疼,反复思索着逃婚的种种准备。

也许剑书已经到了济南,在车站留言板下面望眼欲穿又忧心忡忡地等着我呢吧!我最后拿定了主意,关键时刻,跳河出逃,逃到河西,躲开他们的魔掌。阴历的八月初三,是我最耻辱、最自豪,也是最艰难的日子。接亲的小车如期地停在了我家的大门前,不是一辆,而是三辆,场面之隆重、之火爆、之热烈,恐怕全公社也是绝无仅有的吧!公社的领导倾巢出动,县里的领导,还有好几个办公室主任。锣鼓声、唢呐声、喇叭声、鞭炮声、说笑声、犬吠声,刹那间,在潍河岸边的村头上,伴着哗啦啦流淌着的水声,在村子上空,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全村的男女老少,差不多半数涌到了门前来看热闹,尽管是农忙季节,整条街筒子却几乎被人流灌满,都争先恐后,一睹风采。

六十年代初期,偏僻的农村,大人、孩子有几人见过汽车?特别是这种草绿色,帆布盖的吉普车。老百姓只有在电影和画报上才能见到,现实生活中呢?也只有县长、县委书记,才能有权力和资格享受这种高速又舒服的交通工具。这种小车在百姓眼里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也有那种权力高度集中的神圣和传奇。多数人的诱惑,说实话都是冲着那三辆吉普车来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风雨不透!还有,农村有个传统习惯,不管是女儿出嫁,还是儿子娶亲,时间基本都选择在腊月(十二月)和正月。农闲季节,不耽误工夫,村子大,进了腊月门,有时候一天就有许多家娶亲的,唯独宋斌斌来娶我,是大热天,又是抢种抢收的农忙季节,没有花轿,而是声势浩大地开来了三辆吉普车。

三辆吉普也足以说明,宋斌斌的舅舅在县城里面的威望和势力之大。宋斌斌的父亲——宋社长,平时的交通工具也仅仅是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三辆小车接亲,上上下下,谁不感到惊讶和羡慕啊!二婶来给我开脸(所谓的开脸,就是用棉线把脸上的汗毛绞净,擦上胭粉,使脸蛋更光滑。当然了,开脸是姑娘和媳妇的最大区别,姑娘出嫁,必须得开脸)。我哭着说道:“二婶啊,明年的今日,咱们李家,不管是谁,可别忘了到我的坟头上培培土啊!”“啥?玉秀,你!……你怎么能胡说呢?”二婶脱口说道。然后又用惶惑而又愕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拿线的两手开始颤抖了……

父亲在牛屋没有回来。在我的婚姻问题上,父亲的态度历来就是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老实本份的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和气魄,哥哥的婚姻就已经使他感到了自卑。至于我在关键时刻选择了跳河自杀,是为了让全社会都知道,到底是谁把人逼到了绝路上?我刚一出院,不少孩子就齐呼:“新媳妇出来啦!新媳妇出来啦!”“新娘子出来啦!……”我看见了王祥夫妇,穿戴整齐,脸上挂着笑容。陪伴着领导,像功臣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宋斌斌迎了上来。他穿了一身乳白色的丝绸裤褂,皮鞋黑亮,挺着胸脯,一脸的幸福和陶醉,我主动上前搀住了他的胳膊,人们立刻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和欢呼声,“嗬!新娘子太棒啦!太棒啦!李玉秀好大方呀!好大方哇!”“亲个嘴,亲个嘴呀!”“搂搂脖!搂搂哪!”阵阵喊声,一浪高过了一浪。很显然,我能毫不羞涩,如此大方,也是客人和观众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当然也有更多的微词,“啧啧啧!哎呀!哎呀!真不可思议哟!”“你别看着眼气,这是新社会!新思想!新风俗!你的脑筋也太封建了吧!你没看电影上吗?人家城里的青年人,那才叫——”我耳朵嗡嗡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剑书,有棱有角的面孔在我面前清清楚楚地晃动着,宋斌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小脸通红,像醉酒的大枣。

我垂下脑袋,当着众人小声儿说道:“从今以后,我就离开金家口了。可我是喝着河水长大的,上车之前,再去看看潍河!”宋斌斌糊里糊涂,随着我往河堤上爬去。因为我家的房子就在大堤的下面,不少人全都涌了过来,感到好奇,也可能是有些迷茫。特别是王祥夫妇,大声地喊道:“去堤上干啥?三日回娘家,有什么风光还不够看的?”说着就跟了上来。我停下脚步,面如冷霜,对王祥狠狠斥责道:“这是我们私事,你们跟着干啥?”也许是我的表情过于严厉,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很尴尬地站住了,看着我俩,有些莫名其妙。我刚走了两步,突然,二婶在后面大声喊道:“哎呀!拦住她!拦住她,她是去投河呀!”边喊边跟几个妇女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拽着我的袖子,乞求般地说道:“哎呀玉秀,你怎么能……快回去!快回去!”我使劲甩了下袖子,把二婶的胳膊甩掉,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大声地说道:“我凭啥要跳河呀?今天是我新婚的日子!真有意思,是你要跳河吧!看着人家坐汽车眼气啦!”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和智慧。二婶被我甩了个趔趄。

看着我,一脸的委屈和茫然,懵懵懂懂,像傻子一样。一瞬间,似乎就突然醒悟到了什么。两手拍着,懊悔地喊道:“哎呀!我好糊涂啊!玉秀你把二婶都耍弄啦!到底是有文化的人啊!”然后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咱们走,回去,别理她!投河上吊,关咱们屁事!”人们窃窃私语,一片唏嘘。我们爬上了堤顶,大堤下面就是涛涛的河水,也许是上游刚下了一场瀑雨,脚下的河水比往日高出了许多,浊浪翻滚,拍打着堤岸。河面有二百多米宽,阳光下面,气势汹汹得简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泄千里,并且哭泣般地吼叫着,两边的棉槐和杨树上,既消失了蝴蝶,也听不见了鸟语,只有寂静死死地笼罩着我的心头。看着河水,我心里清楚,尽管有所准备,也许跳下去后,被打捞上来的就是一具僵硬了的尸体;也可能打捞不上来,被卷进北海,喂了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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