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八军的军车(卡车)来到了南京城里,来接被任命的十八军的学员军官,邦义,韩斌,李才等学员整装待发。
卡车上,下来一个少校军官,这个少校军官就是过来接这帮学员的,他说:“学员们,很高兴你们能来十八军和我们并肩作战,从今天起,大家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啦,现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等车开动了,大家再说,可就没机会了。”
一位学员说道:“报告!”
少校军官笑着说:“说吧!”
这位学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说:“十八军的伙食怎么样?”
众学员哈哈大笑,少校军官笑着说:“小兄弟,你放心,咱十八军的伙食,保证让你吃了都不想走。”
又有一位学员说:“报告!”
少校军官说:“说吧!”
那位学员问:“我家里还有我老母亲,我可以把老母亲接到部队里吗?”
少校军官皱着眉头,走到他跟前,轻声地对他说:“兄弟,这恐怕不可以。军队是打仗的地方,如果都要带家属的话,那不是乱套了嘛!不过,你放心,我们十八军不会克扣军饷,你可以把军饷寄回去嘛!”
那位学员点了点头。
这时,邦义大喊一声:“报告!”
少校军官走到邦义跟前,对邦义说:“这位小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啊?”
邦义回答:“马上要去驻地了,希望长官给我点时间,去和家人道别!”
邦义此话一处,在南京城有亲人的学员纷纷小声地议论:是啊,是要回去一趟,今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呢?
韩斌也大声喊着:“报告!”
少校军官看了看韩斌,说:“说吧!”
韩斌说:“我觉得这位兄弟说的对,我们需要回家和家人道个别!”
众学员纷纷报告,想和家人告个别。
少校军官看了看手上的表,对学员们说:“好,既然大家都想回去看看,那我也不好拦着,现在是晚上7点,我希望你们在晚上9点的时候归队,听明白了吗?”
众学员回答:“明白!”
于是,在南京有亲人的学员,纷纷出门,直奔回家的路,而没有亲人的学员则在原地坐下,等待着!
邦义来到子真家门口,敲了敲门。子真一开门,看见一位穿着中央军十八军上尉军服的军官,仔细一看,原来是邦义!
子真笑着说道:“穿这身,我差点没认出你,进来吧!”
邦义进门,来到客厅,看到张清也在,就和张清打了个招呼!
张清笑着说:“这几天,学校的事太多了,我和子真经常忙到很晚才睡觉。”
邦义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书籍,纸张,笔等东西。
邦义看完,认真地对子真说:“子真,我被任命为十八军的一位连长,今晚就要去驻地,特意来和你道个别!”
张清见此情景,连忙说:“你们慢慢聊,我回房了!”
张清走后,子真看着邦义,说:“要去多久啊?”
邦义回答:“不知道。”说完,就坐下了。
子真也坐下,拉起邦义的手说:“不管你去哪儿,我都在家等你!”
邦义笑了,是难过的笑,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子真,子真从家里赶到这儿来,还没待多久,两人又要分离。
子真看邦义有点难过,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看,我们学校新到了一批书,我和张老师刚才一直在备课呢!”
邦义关心地问:“天天晚上到那么晚睡觉,不累吗?”
子真笑着说:“不累,只要是我喜欢做的事,我都不累!”此话一语双关,子真的意思是,我喜欢做的事,我都不感觉累,当然也包括人!
邦义当然理解子真的意思,低着头,留下了眼泪,这是幸福的泪水。他不清楚这次和子真的会面,会不会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而听到子真对邦义说的话时,无疑戳到了邦义的软肋。
邦义抬着头,含着泪笑着说:“你对我真好!”
子真见邦义流泪了,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军人嘛,难免马革裹尸,子真也留下眼泪,说:“你放心去你的驻地,我就在这,哪儿也不走,等着你!”
邦义把子真抱在怀里,好久好久!然后,对子真说:“我要走了!”
子真是个识大体的人,不撒娇,也不闹,对邦义说:“去吧!记住自己的信仰!”
邦义看着子真的眼睛,小声地说道:“你就是我的信仰!”
说完,邦义擦了擦眼泪,离开了子真家,来到集合地。
车开动了,学员们坐在车上都不说话,有的直接倒在车上睡觉,有的低着头,在想事情。而邦义,就是低着头想事情的那个人!
韩斌凑过来,小声地问邦义:“和子真说了?”
邦义点了点头。
韩斌又说:“咱考军校,不是早就放下生死了嘛。放轻松一点,没什么大不了事。”
邦义反过来问韩斌:“你想的倒挺开啊,你回去怎么说的啊?”
韩斌把裤腿往上一撸,露出膝盖,笑着说:“和你老实说吧,我回家跪了一个多小时。”
邦义看韩斌这样,也笑了,说:“孝子啊,哈哈!”
韩斌把裤腿撸回去,对邦义说:“孝不孝我不知道,我回家把事情给父母说了,他们倒很平静,让我放心的走,不用担心家里。”
李才听完邦义和韩斌的对话,说:“你俩还有完没完啦!你们都见到了想见的人,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邦义开玩笑地说:“要不怎么说你不孝呢,我要是你,我就跑回去。”
李才听完,对邦义说:“你说的倒轻巧,几百公里,我跑回去还不得累死我!”
邦义和韩斌听完,都笑了。韩斌笑着对邦义说:“到底还是学弟!想当初我们集训那会儿,一天跑几百里根本不叫个事儿!”
邦义知道韩斌故意说的,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学弟到底还是学弟。”
李才“抽”了一下邦义,对邦义和韩斌说:“什么学弟,我和你们是一届的。”
邦义开玩笑地说:“那你学籍怎么还在十二期?”
李才听完,半天没说话,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反正我和你们是一届。”
邦义和韩斌见李才的样子,哈哈大笑!
卡车把学员们一个个送到驻地,到十一师驻地,邦义和韩斌下了车,和李才道别,然后朝着车开走的方向敬了个礼,就去十一师报道了。
师警卫员把邦义和韩斌带到十一师师部,邦义和韩斌在师部门口大声说:“报告!”
师部里传来一声:“进来!”
邦义和韩斌进入师部,韩斌对师长敬了个礼,说:“报告长官,黄埔十一期步兵科学员,韩斌,奉命前来报道!”
邦义接着韩斌的话,说:“报告长官,黄埔十一期步兵科学员,岳邦义,奉命前来报道!”
师长笑着说:“好啊!我也是黄埔人,看到你们现在,想到我原来的样子啊!”
十八军十一师师长,彭善,陆军少将军衔,黄埔一期学员。
师长笑道:“早就听说黄埔十一期中,岳邦义好谋,韩斌好断,现在十一期两位最优秀的学员,都来我十一师了,十一师真是荣幸啊!”
韩斌听到师长这么说,连忙谦虚地说:“师座过奖了,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邦义在一边,大声说道:“报告师座!您说的没错,我们是黄埔十一期最优秀的两名学员,最优秀的学员来最优秀的师,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不得不说,邦义这马屁拍的真响!
彭善听完邦义这么一说,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对,最优秀的学员来最优秀的师,我们十一师,就是最优秀的师。”
彭善接着说道:“好啦,多的我也不说了,你们现在就去驻地吧,你们的团是个新编团,团里新兵占大多数,你们过去以后,任重道远啊!”
邦义和韩斌马上立正,向彭善敬了个礼,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