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3个小时,十八军的车过来了。
张治中对邦义说:“这是十八军的人,他们过来接你去军部,你跟他们走吧。”
邦义疑惑地看着张治中。
张治中笑着说:“别担心,只是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邦义心里想:反正自己不愿意去十八军,也确实要过去解释一下,到了十八军人家问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了,难道还能把我送上军事法庭?
邦义这么想后,心里反而轻松,就随同十八军的人来到军部。
下午四点,邦义来到十八军军部的驻地,苏州。
邦义在门口,大声说了句:“报告!”
只听军部内一声:“进来!”
邦义进门后,惊奇的发现,介绍他进学校的十一哥和十八哥也在那,正站在屋里对他笑。
邦义带着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十一哥,十八哥!”
随后,邦义定了定神,一个穿着上将军服,一个穿着中将军服,邦义意识到,他的两位大哥是高级军官。
于是,邦义上前做了个立正,然后敬了个礼,大声说道:“黄埔十一期步兵科学员,岳邦义,奉命前来报道!”
陈诚和罗卓英笑了笑,陈诚说:“现在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诚,我旁边的这位是罗卓英,时任十八军军长。”
邦义一听,陈诚?罗卓英?差点没吓晕过去。
邦义心想:原来十一哥和十八哥是国民党高级军官啊。
邦义大声说道:“长官好!”
陈诚笑着说:“说说吧!为什么不来我们十八军,我可是向你们教育长亲自点的你哦。”
邦义就把自己为什么不来十八军的原因说给了陈诚和罗卓英听。
陈诚听完,有点生气,说:“你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你把部队当什么了?当你家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邦义连连说:“不是不是!”
陈诚继续训斥道:“在南京的会客厅,你说你考军校是为了报国。现在呢?我觉得你是在当儿戏,报国非要去八十七师,八十八师?我们十八军不敢上前线,不敢打仗?”
邦义心有点慌,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诚雷厉风行地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十八军是不是?嘲笑我十八军容不下你这尊佛是不是?今天你必须说清楚,要不然我们十八军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邦义心中五味杂陈,当他进门看到他十一哥和十八哥的时候,其实心中就已经决定要来十八军了,毕竟当时是十一哥亲手送他进学校的,这个情,哪能不还,况且还是十一哥亲自点的他,这个脸他能不兜着?
邦义回答说:“长官,我错了,我过来报道还不行嘛!”
陈诚一听,觉得差不多了,马上换了一种态度,和颜悦色地说道:“在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你说你的兄弟在那,想和他们并肩作战,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们并肩作战吗?我和你十八哥难道就不是你兄弟吗?何况,韩斌和李才也在我们十八军,你不会连韩斌和李才这两位兄弟都不认了吧!”
邦义一听,韩斌和李才也在呐,那就不去他三位哥哥那儿了呗,反正在哪都是报国,何况他的这两位长官还这么器重自己。
于是,邦义坚定地说:“长官放心,我一定准时前来报道!”
陈诚觉得已经把这个小子说通了,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这样,我叫人把你连夜送回去,我这儿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就不留你了。”
邦义敬了个礼,说道:“长官,告辞!”说完,连夜回到了南京。
邦义回到宿舍,兄弟们围了上来。大家都看见邦义被带走了,以为出了什么事。
邦义笑着,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就去见了见老熟人。”
韩斌问:“什么人?也不给我们引见引见。”
邦义往床上一躺,长舒一口气,说:“这个人啊,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见到的。”
李才听完,越发的好奇,笑着说:“谁啊?这么神秘?”
邦义起身,对大家说:“不说这个了,你们被任命到哪支部队了?”
韩斌说:“我被任命为第十八军十一师新编一团一营一连连长。”
邦义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他和韩斌在一个营,以后在一个战壕里并肩战斗,邦义激动地拿出自己的委任状给韩斌看。
韩斌看了一眼,笑着说:“咱兄弟可是真有缘分啊,又在一起了!”
韩斌哪知道,他和邦义是陈诚钦点的两位基层军官,可不就在一起么!
邦义知道李才在十八军,故意问李才,说:“大‘秀才’,你不会也在十八军吧?”
李才笑着说:“我还真在十八军,不过不和你们在一个师,我在第十八军九十八师五八三团独立营一连,还好啊,我也是连长,要不然以后见了你俩还得敬礼!”
邦义笑了笑,说:“好啊,大家兄弟,以后又能在一起了!”
邦义转过身,问杨胜和许德安:“你俩呢?”
杨胜故意给邦义敬了个礼说:“报告长官!卑职在三十六师新编二团当排长。”
许德安也学杨胜,也给邦义敬了个礼,说:“报告长官,卑职和杨排长一样,在三十六师新编二团当排长,他是一排长,我是二排长。”
邦义刚挥起手准备揍这两人,杨胜和许德安见状,赶忙地躲的远远的。
杨胜和许德安说:“长官不许打人!”
众兄弟看了,都哈哈大笑!
韩斌走向床前,躺在床上,长叹道:“好啊,终于毕业了。”
1937年5月,黄埔十一期毕业典礼在操场举行。
学员们按照连队的顺序,列好队并坐下,等候学校领导的到来。
不一会儿,几辆汽车开到操场外,学校领导一一来到主席台上坐下。
学员们在下面看到校领导们,纷纷在下面议论。
邦义小声嘀咕地说:“十一哥也来了啊!”
韩斌坐在邦义旁边,听到了邦义说的话,问:“谁来了?”
邦义小声对韩斌说:“待会儿和你说。”
只见主席台上,中间坐着的是蒋校长,蒋校长左手边坐的是陈诚,右手边坐的是张治中,陈诚和张治中的旁边坐的是黄埔军校的众教官,其中,杨彪又是主持。
杨彪上台,大声宣布:“各位学员好,我是这次的主持人,到会的人想必大家都认识,坐在中间的是我们的蒋校长,蒋校长左手边是军政部陈诚次长,右手边是教育长张治中,陈次长和教育长的两边就是我们大家的教员,想必大家都熟悉了。”
杨彪接着说:“现在,我宣布:黄埔十一期学员的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台下掌声雷动。
杨彪等掌声停止后,继续说:“下面有请教育长为我们致词,大家欢迎!”
学员们又是一阵掌声。
张治中来到台前,慷慨激昂地说:“大家今天就要毕业了,多的话我也不多说,请众学员在今后的军旅生涯中,继续保持和发扬黄埔精神,牢记你们来黄埔的使命,为国家,为民族,尽一份你们自己的力量,做到问心无愧!谢谢大家!”
台下一阵掌声后,杨彪接着说:“下面欢迎陈诚次长,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
陈诚来到台前说话时,邦义拍了拍韩斌,小声地说:“韩斌,你知道他是谁么?”
韩斌一边看着主席台,一边小声地说:“陈次长啊,杨团长不是说了吗!”
邦义小声地对韩斌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介绍我来学校的十一哥,上次我被人带走,去的就是十八军军部,咱以后可就是他的兵啦!”
韩斌听完,看了看邦义,又看回台上,微笑着,小声地说:“真的啊?这么说,你小子现在是陈次长的红人咯?”
邦义笑着,装作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那是自然,以后跟着我的二连,保证带你顿顿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两人小声地笑着。
与此同时,陈诚的讲话也结束了,杨彪接过陈诚的话筒,对学员说:“最后,有请我们的校长讲话,大家欢迎!”
蒋校长面带微笑的走上前,接过话筒,说着:“同学们,大家好!…”
许德安在下面一边鼓掌,一边开玩笑地问:“你们说,蒋校长为什么穿一身长袍而不穿军服啊?”
邦义笑着,小声地说:“你看啊,教育长和陈次长都穿军装,都是上将军衔,你要校长怎么穿?穿了军装不是显得和他们平级了吗!”
在民国时期,陆军中最高的军衔就是黄底上镶三个豆,也就是上将。张治中和陈诚都是上将军衔,蒋委员长为了显示不同,特意穿了长袍。
韩斌小声提醒说:“别小声议论校长,被发现了怎么办?”
邦义开玩笑地说:“都知道蒋校长最看重陈次长,而我又是陈次长看上的人,都是一家人,说说怎么啦!”
韩斌听完,笑着说:“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开染坊!”
许德安在后面添油加醋地对邦义说:“就是就是!”
邦义回头拍打了一下许德安,开玩笑地说:“你小子就会瞎起哄!”
蒋校长说完了之后,伴着一阵掌声,杨彪开始总结了,说道:“学员们,你们今明两天就要离校去各部队报道了,希望你们要牢记,自己永远是黄埔人!”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