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治中带着邦义,驱车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门口。邦义下了车,只见住宅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杜公馆”!
张治中走上前,对府上的家丁说:“麻烦兄弟给杜先生通报一声,就说他的一位老朋友求见!”
家丁不知道这位老朋友和杜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就对张治中说:“先生稍等!”说完,便跑进府里通报了。
不一会儿,杜先生从里屋走了出来,双手抱拳,笑着对张治中说:“文白兄,别来无恙啊!”
只见这位杜先生,身高比邦义稍高,着一身长袍,短发,眼睛不大但眼神很犀利,他就是上海青帮的老大,杜月笙。
别看他是黑社会的,但很爱国,在抗战期间,帮了国共两党不少忙。
杜先生有一句名言,至今仍然激励着我,杜先生说:你们都是鲤鱼,修行五百年就可以跳龙门,而我只是一条泥鳅,我需要修行一千年成鲤鱼,再修行五百年才有资格跳,所以,我不管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不可马虎,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垮掉,你还可以做鲤鱼,而我,又成为了泥鳅!
张治中见杜先生走来,也双手抱拳,笑着应答:“杜先生,好久不见啦!”
杜月笙,笑着说:“两位,请大堂里坐!”
杜月笙带着张治中和邦义进入大堂,分主次坐下,邦义站在张治中身后。
张治中向杜月笙介绍道:“杜先生,这位是我的学生,岳邦义!”
杜月笙看了邦义一眼,笑着说:“文白兄带着学生深夜造访,想必肯定有大事,你就说吧!但凡我杜某人能办的,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张治中看杜月笙开门见山,也就不在寒暄了,说道:“杜先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确实有事要请杜先生帮忙啊!”
杜月笙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边的家丁退下,然后对张治中说:“但说无妨!”
张治中说:“那我就不瞒杜先生了,我这次来,是想让我这位学生在闸北一带修筑防御工事,现在的局势,杜先生也知道,中日必有一战,而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好对日战争的准备工作。”
张治中看了看杜月笙,接着说:“闸北地区是靠近虹口日租界的前沿,中日交战,日本自东向西进攻,而如果我们事先在闸北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那会给日后的交战,不仅可以节省很多准备的时间,还能凭借坚固的工事,更好的打击敌人!”
杜月笙听完,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对张治中说:“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治中郑重地说:“想请杜先生配合我们,在闸北地区修筑防御工事。”
杜月笙接着说:“防御工事修筑在什么地方?我怎样配合?”
张治中说:“这位岳邦义,就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防御工事,当然是在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房子里修筑,如果别人有所察觉,还请杜先生助一臂之力!”
杜月笙听完,对张治中说:“放心吧,我一定配合好岳兄弟!”
张治中听完,笑着说:“有杜先生帮忙,那这件事就事半功倍啦!不过,我最后还有一句说的不当的话:还请杜先生为这事保密啊!”
杜月笙拍了拍胸脯说:“文白兄放心,我杜某人也是个中国人,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张治中听完,就起身,对杜先生说:“不早啦!我也该回去啦,要是天亮了,怕被人认出来就不好啦!”
杜月笙见张治中起身,也起身地说道:“这件事就放心吧,我一定办好!”
第二天下午,邦义带着一行学员化装成保安队,分批进入闸北地区。
邦义来到杜公馆,找到了杜月笙,双方礼节性的问候后,邦义对杜月笙说:“杜先生,我们的人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今天就要开工了,但开工肯定会有动静,我们这是秘密行动,让周围的人听见怕不太好,不知道杜先生可有办法?”
杜月笙听完邦义的话,皱着眉头,在房间踱来踱去,不一会儿,杜月笙对邦义说:“岳兄弟,我有办法,你们3天后即可安安稳稳的开工!”
邦义疑惑地问:“杜先生有何高见,能否给我透露一点?”
杜月笙哈哈大笑,说:“岳兄弟只管放心,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先回去安稳住你那帮兄弟,3天后,我去找你!”
邦义见杜月笙这么自信满满,也就不再问了,对杜月笙做了一个揖,说:“那杜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杜月笙对邦义说:“岳兄弟慢走!”
原来,杜月笙把邦义他们要修筑工事房子的周围房子,全部高价租了下来,对外声称要弄一个大型的歌舞厅。
于是,邦义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工事建设。在闸北地区,多了一些神秘的房子,从外面看和普通居民房没有什么两样,但进去一看,工事充满了钢筋水泥掩体。
过了几天,杜月笙想看看邦义他们的工事进行的怎么样了,顺便还想问问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邦义见杜月笙来了,连忙把杜月笙迎进房内。杜月笙刚进去之后,惊了一下。
原来,邦义他们所修筑的工事,采用的是分解式设计,就是像我们搭积木一样,零件可以拆分和组装。而这些零件在后方就早已造好,趁着晚上,偷偷的运到上海。
杜月笙惊叹地对邦义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部队修筑的工事,这工事修筑的,别说日本人的大炮了,就是天塌下来也压不倒它啊!”
邦义笑着对杜月笙说:“杜先生,修筑工事只是防御工作,我们还有一招呢!”邦义所说的那招就是他同学完成的任务—进攻。
杜月笙疑惑地问:“喔?能和我说说吗?”
邦义听完杜先生这么一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记得教育长给他们的班规,而杜月笙这么一问,他是说还是不说?说,违反了班规,上军事法庭;不说,杜先生是自己人,人家都这样问了,你不告诉他不就是不把他当自己人吗?
邦义脑筋一转,镇定地对杜月笙说:“杜先生,现在我想卖个关子,等日本人在这个地方吃了大亏,你自然就知道了。”
杜月笙也是个聪明人,他心里清楚,要是能说,邦义不会不说,那不说就一定是军事机密,自己也不好再打听。
杜月笙大笑起来,说:“好!我就搬把椅子坐在大上海,看日本人在这个地方上西天!”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1937年2月,由于邦义这届学生要进行最后一次毕业军事考核,在上海修筑工事的任务,邦义不得不转给他的学弟们去完成。
2月15日,黄埔十一期学员在操场集合,团长杨彪面对学员们,站在台上讲话,说道:“黄埔十一期学员们,你们在今年5月份就要毕业了,但是在毕业之前,你们最终会有一次考核,考核的名称是:学员对抗演习!”
学员们在下面纷纷议论,杨彪接着说:“这次考核可能会有长官前来视察,优秀的学员会被长官选中,进入到他们的部队中,希望你们为了自己着想,认真对待这次演习。”
杨彪看了看下面的学员,接着说:“这次演习,将全团分为两个加强营,一连到五连为一营,六连到十连为二营,你们演习的地点会在南京城郊外的方圆百里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只要全歼对方,或者击毙‘敌’最高指挥官,就算获得胜利。”
杨彪拿起手上的文件,向学员们说:“现在我宣布,最新的任命情况。韩斌!”
只见韩斌从学员中站了起来,大声回答:“到!”
杨彪宣布:“任命你为一营营长,辖一连到五连。”
韩斌大声回答:“是!”然后就坐下了。
杨彪接着点名,道:“岳邦义!”
邦义站了起来,回答:“到!”
杨彪再次宣布,说:“任命你为四连连长兼四连一排排长。”
邦义回答:“是!”说完,也坐下了!
杨彪而后宣布了二营营长的人选,接着又宣布,其他的连长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