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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众人矢之的目标

也许是被圣人的一番激词所触动,也许又是被女王口守如瓶、壮烈牺牲的事迹所震撼,吉安也不禁潸然泪下。

“亚述人,发了疯的也要知道诺亚方舟的下落,这又是为什么?”吉安用手肘擦拭掉泪水后说道。

“对他们来说,他们真正惧怕的是——大洪水的力量。”圣人恢复平静后,说道。

“大洪水的力量!?”吉安疑问道。

“根据圣经中《旧约?创世纪》的记载:创造世间万物的耶和华见到地上充满败坏、作恶和不法的邪恶行为,便计划用洪水消灭恶人。与此同时,他发现人类当中有一位叫做诺亚的好人。在那个世代,他是一个义人、完人、本分之人。但上帝是全能的神,诺亚只能听从上帝的话,并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花了120年的时间将其造好。接着,上帝指示他,带着他的家人和牲畜鸟类等动物搬进去,且必须是雌性与雄性。最后,大洪水便自天而降,一连下了40个昼夜,人群和动植物全部陷入没顶之灾,而躲进了方舟的诺亚一家人则幸免于难。”圣人一一解释道。

“所以,亚述人想在大洪水可能来临之际……躲进里头避难!?”吉安如此说道。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圣人回答道。

“不过,亚述人永远不可能找到它了。”圣人继续强调道。

“为什么?难道……你们知道诺亚方舟的下落!?”吉安质疑道。

“是的。因为亚拉腊山就在乌尔城的身后……它可是一座屹立在海面之中不倒的‘银白之山’。”圣人回答道。

“这…是……巧合吗!!!”吉安十分惊讶。

“巧合?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在我们生活的这段日子里,天空闪现异象,灾变时有发生……我们经常会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所震醒,而走出门一望,伴随着响声的竟是:高山沉入海底;动物坠落;沉浮大海的房屋……想必,这一定又是大地上的人们惹怒了上帝,使其震怒。”圣人回答道。

吉安拿着女王用生命保护的针织制图,默默的望着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加上刚才经历的地震……

“亚拉腊山……我想去一探究竟。”吉安坚定的说道。

“这……”圣人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怎么了!?”吉安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若上帝眷顾你的话,也许你就能在白天看到它,又或者只有在夜晚它才会待见你。”圣人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吧!”吉安再次坚定的说道。

吉安与圣人一行人等在悼念女王留下的秽留物之后,便离开了塔庙。

外面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地面上出现各种不同程度的塌陷,大部分房屋呈现摇摇欲坠的景象。但市民们看上去都习以为常的样子,各自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破坏得可真是严重啊!”吉安感叹道。

“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请不必担心。况且,苏美尔人精工手巧,加上奴隶们的努力下,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圣人说道。

“对了,这把上帝遗留给你们的手杖,还给你们吧!”吉安把手中递到圣人和贵族们的面前。

“它已经是你的了。”圣人如此说道。

“……”吉安愣神中。

“你一定很想回到日夜思念的家乡吧?!”圣人说道。

“……”吉安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这把‘上帝之仗’原先是为了获得力量,复仇过去。而如今,大家心中的谜底已经揭晓……我们也就决定将它交给真正的缘遇之人。”圣人继续说道。

“我……恐怕……怎么能接受……对你们来说……这个贵重、意义重大的……”吉安唯唯诺诺的说道。

“还请你收下它吧!带着我们那颗保护的心,就这么坚持下去吧!因为,在你的身上,我能看见一种令人钦佩的精神。”圣人感慨的说道。

吉安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静静的看着贵族们面露渴望、对他投以崇敬的目光,仿佛把某种人生的希望都押注在吉安的身上……

“……好!”吉安接受道。

“我先替你们保管好它!将来有一天……如果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就还给你们!”吉安继续说道。

圣人牵引着吉安来到芦苇船的驶停处,吉安率先登船,正当圣人等人也要登船之际……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吉安说道。

“这,合适吗!?”圣人略有担心的问道。

“不是就在乌尔城的身后吗!?更何况,这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再加上这座城市现在需要你们的建设与帮助!”吉安说道。

“可它是一座被大海所掩盖的险山,附近还有……”

“放心吧!相信我!”吉安打断圣人的话并自信说道。

“好吧!那这块石头我就把它放在那里了。还有,请你务必记住……大海汹涌难测,千万不可停留太久。”圣人把太阳石置于芦苇船的船尾上并嘱咐道。

日落时分,吉安在众人迎送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划着桨驶离了乌尔城。而透过太阳石照射至船头上的阳光,航线依然在吉安的掌控范围内。

大海一望无际,微波粼粼,余光洒在上面就像破碎的金色翡翠,使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怜惜。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海卷起雪白的浪花,一阵一阵的。它们好像在与时间赛跑,一个浪花奔向芦苇船,另一个浪花猛烈的拍打在礁石上,似乎想把吉安带到世界的尽头。

光线越来越弱,视线以内的参照物也变得愈加模糊。吉安守在海面上,不肯轻易离开。奇怪的是,大海已不像刚开始那般深蓝,变得像是灰褐色加一点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

“唰!……”芦苇船好像扎到了什么尖锐物体,致使船内浸水并无法航行。

吉安跳入海中,试图去挪开它……

终于,亚拉腊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吉安竟然平稳的站立在海面中,他的周围冒出晶莹洁白、犹如菸斗的身影——水晶兰。这种植物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从不进行光合作用,是靠吸收腐叶的营养来获得养分、维系生命。所以,它也被称为“死亡之花”。

它那微微下垂的花朵,单生于植株的顶端,在昏暗的光线下衬托出诱人的白色景象,与波光嶙峋的海面交相辉映着……

“这……应该就是山峰吧!”吉安拿出针织制图对比后说道。

原来,正值退潮之时。亚拉腊山已逐渐褪去它的外衣,显露出它由原始植物及腐殖土所组成的植被。

吉安决定沿着下坡一路行进。

积水、泥泞的路面使人举步维艰,脚下到处是腐烂的树叶和木头,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的盐生植物遍地生长,再加上潮湿、闷热的环境下,身陷其中的人不久便会满头大汗。

“噗哧……”

稍微一不留神,吉安便一脚滑进了淤积的烂泥中……幸好,他用手杖上带有一端钩子的把头钩住了周围的植木,靠着蛮力将自己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夜晚的天空,险象迭生。现在,剩下唯一的利好是:大海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山势渐渐变得平缓起来,倾向大海。地面是沟壑状的洼地,凹凸不平。这里与山峰相比之下,不同的是:它们由岩石阶地、各种海生物遗体以及海生贝壳碎片等组成。另外,再加上海浪的侵蚀作用,所有的沉积物便堆积下来形成了各种地貌。

“咕噜…咕噜……”

周围传来了一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回响……通常在黑夜中,耳朵总是会变得异常敏感。

吉安追寻着这股声音的源头,来到了一处洼地附近。

他仔细聆听,可滋扰的声音又瞬间消失。吉安大声一喝,只见水面中浮现出荧白色的光点……

凑近一瞧,结果竟是来自深海的动物——“安康鱼”。

头大平扁,嘴宽大,身体粗短柔软,无鳞,吻背中间隆起一大骨质,眼睛区宽而稍凸。最主要的是:它的背鳍上生长着一条“钓竿”,当它行动之时就像一盏小灯笼一样,穿梭于石缝之间。

“喝——喝——”吉安扩大音量。

此时,地面上忽然涌现出无数个光点……原来大部分的鱼竟都搁浅在积水中。只是,它们好像受到了惊吓,不停的用像手臂一般的胸鳍拍打着水面,并在这片海域之上探照出一片光亮来。

趁此机会,吉安再次拿出图示。

“山与海之间的交界处……应该是这里了,没有错。”吉安说道。

“可是,这里却只有湿滑的岩石,还有会发光的鱼……诺亚方舟……它应该是一艘非常巨大的船吧!……难不成,被潮水所带走了!?”吉安继续猜测道,并走向大海边。

此时,山脚下闪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他们密集的向海岸线靠近……而吉安却背向他们,正仔细忙于寻找方舟的踪迹,浑然不知。

“快离开那!”一个身形孱瘦的男子拍了拍吉安的肩膀,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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