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毫无半分同情心的同伴临阵脱逃……朝歌看了眼不远处那个几乎烧焦了的少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追出了巷口。
“喂,燕归,你要去哪儿?”远远地就看到那个肥硕的屁股在往另一条小巷里钻,朝歌出声喊话。
“咱、咱儿去搬救兵啊。”差一点就能逃脱,燕归听闻朝歌喊话,只能从巷口回头,扭捏着回话。
“……”朝歌咧嘴靠近,一脸的不信任。
“咱们跟他只有一面之缘欸,难道就因为他像个忠厚的大狗一样守护着一个小女孩,咱们就要去救他?”
“……”
“而且咱儿觉得咱们一起上,也打不过她啊。”
“……”
“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她那非人的手段啊?那可是天雷啊。”
“……”
“会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欸。”
“……”
“真的会死人的欸。”
“……”
“你给点回应好不好,咱儿一个人找借口很累的欸。”燕归彻底无奈了。
“你不总是说,你是那种自己修炼没耐性,但很适合在实战中成长的男子汉吗?”朝歌走到燕归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诚恳地说道,“是时候表现下你的男子汉气概啦。”
“随口说说也要作数的吗?那咱儿去梨花坊岂不是每个晚上都得来上五十发啊。”燕归还想继续挣扎。
朝歌蹙眉:“可是,好像是我们把人家置身在危险当中的吧?”
“明明是你的好奇心重啦,追踪的事情也是你干的……跟咱儿有什么关系?”燕归觉得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一定要紧咬牙关,就算出卖朋友也在所不惜。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逼你了。”朝歌微有些失望。
“那个,朝小哥啊,既然你说不强逼咱儿……”燕归瞅了瞅死拽着自己右手的朝歌,啧啧称奇道,“那你为什么还把咱儿往回拽啊?”
“我们不是朋友嘛。”朝歌认真道,“一会儿我过去帮忙,要是有危险了,还得靠你挺身而出啊。你要是跑远了,我指望谁去啊?”
“额,你这行为……也太禽兽了吧?”燕归无语。
“对你这样的损友,不硬来能成吗?”朝歌撇嘴。
“额……”燕归竟无言以对。
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老滑头终究还是被强拽了回去。
滋!滋!滋!滋!
难以计数的雷击变着法地击向小黑脸孱弱的身躯。小黑脸的身上,自里至外,燎烧着雷电的火焰。
摇摇欲坠。
可这是一个早应该烧毁掉的躯体,不知为何,却还在苦苦的支撑!
“明知道无法战胜面前强大的敌人,可我为什么还要战斗?”小黑脸半阖着眼,脑子昏昏沉沉的,“我心里为什么会这般愤怒,又为什么这么地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是对小草的守护心意?抑或对自己生命将逝的心有不甘?”脑子依旧昏昏沉沉,身体里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在不停地膨胀着,“可总归很凄惨啊,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还不想死啊!”小黑脸喃喃低语。
一道道雷击之下,又一道牢笼洞开,记忆像烟火升空,少年全身掠过了一阵儿酷寒。
“呵。”小黑脸把拳头收回,低眉颔首,浑身焦糊的他似乎终于要打算放弃抵抗了。
“为什么?”再次抬起头的一刻,小黑脸目视女人认真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敌人会忍心对这么善良的女孩出手?
明明小草已经忍受的够辛苦了啊!
“哼。”女人冷傲的抬起右手,依然没有一句废话,一道电光迅疾地击向小黑脸的胸口。
身形右移,闪开……却并未完全地闪开。几乎完全烧焦的左臂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冒着袅袅青烟。
“杀!”忍着痛,小黑脸口中发出一声断喝。
面前的青石板路面开始摇晃,然后一块块巨大的青石仿佛被用一股巨力掀开,裹挟着狂风飞向敌人,威势惊人。
常式假物奇门遁。
如千军对垒,沙场决胜,黑脸少年跟随块块青石板大踏步而上。
“唔。”女人第一次感受到危机,那种气息受阻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想要退一步,躲开小黑脸的进逼。可她震惊地发现,她根本连动一下都不可能。
“杀!”再一声断喝,从小黑脸高举的双手间延伸出的血色气息变得愈加浓郁粘稠,血色巨刀更是幻化作一条亘古大河,横断万物。
嘶。
长刀扑面。
雷女细长的发丝尽数飞向了脑后。
嗒。
一滴混有鲜血的冷汗从倪苏的额头顺着侧脸下滑后,从下巴滴落在地。
“呼。”不管是敌人主动停了手,还是气息耗尽,雷女发觉自己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
于是。
砰砰砰砰……
几乎让人窒息的黏人空气中,雷女堪称疯狂的拳打脚踢使得场间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可怕。
数不清的部位,接连受到轰击,小黑脸的喉咙底发出咕噜咕噜的痛苦兽吼,身上的残存的雷电火焰忽明忽灭,他显然已经彻底的败了。
拼尽全力的一刀,最终非但无法完成施展,更是引来女人发疯了一般的拳脚泄愤。不关武器的事情,就算他那一刻手持长刀,也会在那道气息升起的瞬间将长刀融为灰烬。
说到底,那一刀无法砍出,还是境界的缺失,还是他……不够强!
精神被耗空,意识已经开始消散。
“也许这是最适合自己的死法吧。”小黑脸整个脑袋往前摔倒,脸埋在地上。昏迷的莫小草无法看到他这么难看的战败,他也毋须眼睁睁地看着小草被杀死在他的面前。而等小草死去时,也一定会毫无感觉。
总之,还算不错!
嗒嗒嗒嗒……
听着女人舍弃自己,迈向了莫小草的脚步声,小黑脸留下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心声:“小草,再见。”
滋。
雷电在指尖凝聚,倪苏伸手瞄准了不远处的女孩。
目标,心脏。
然而,就在此时。
不知道什么原因,道旁的一间木屋忽然倒塌,大梁椽子和茅草“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
刚巧不巧地,阻碍住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