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比纳斯也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有孤傲和偏激。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相信,我们的命运与被赐予的自我复原之术同在。虽然我们无法再体会到普通的肉体所拥有的痛楚与舒适,但这份赐予会成为我们强大的力量,或是我们无法摆脱的枷锁,印象中九十年来我都在为这个不真的事实困扰着。就凭你们?就想干掉一个同样拥有自我复原术的水族之王?简直好笑!”
日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斜长,贝塔凝视着他,绞着手指,咬着嘴唇。这样的纳比纳斯看起来好忧伤……看得她心碎。
对岸的毒族人勃然大怒。
“注意点儿,小子!看到你,我就想起我见过的上一个风族——是个头发白白,胡子白白的迂腐老头子,他居然敢向我说教!为了提醒他这个举动有多么得自不量力,我抠碎了他的眼睛,把他的脑袋像胡桃夹子下的核桃一样掰成了两半……曾几何时,杀一个风族就跟杀一头猪一样不算犯法。”他不屑得唾了一口,“等解决了伊莱亚特,完成了任务,我要向赫里塞斯殿下禀告,图兰特的法师一个个都是没有用的废物!”
他说话时眼神有一闪而过的阴沉,指缝间刀光闪烁着,这一细节被我看见了。
“小心——纳比纳斯!”我本能地挡在他和贝塔前面,只觉脖子上一阵闪电般的剧痛,衣领瞬间被染红。
“哎呀呀,你射错人了。”另一个毒族说,也邪笑着扬起手腕。
“暗箭伤人,你们真卑鄙!”纳比纳斯的倔脾气上来了,硬着脖子硬是不闪不躲。
贝塔慌乱地想把他推到旁边,却被愤怒地甩开了,她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鲜血直流。
纳比纳斯是真的生气了!我扶起贝塔,眼睁睁地看着白衣染血的他先屈体,腿猛得一蹬,豹子一样敏捷地跃过河。然后,抡起拳头砸向那些黑衣毒族们的头,最先被他打中的那个傲慢男人骨头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嘴里鲜血直流。
我用力拔出剑刺出脖子的部分,无视开始堵塞喉咙的血腥味……伤口不出几分钟就会复原,“停下,纳比纳斯!”
河对岸,纳比纳斯正愤怒地用双手举起一个毒族,把他胡乱挣扎的身体重重地一扔,强大的冲击力撞断了一棵树,叶片纷纷落在脚下。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那个满嘴是血的傲慢男人突然爬起来,转动手上的钻石戒指,数根毒针子弹一样地飞射出来,纳比纳斯来不及再喘口气,就在满是叶片的泥地上一滚,可还是慢了一拍,有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肩膀。
“唉,可惜没射中心脏。”那男人咧开没牙的嘴,像一个刚吸过血的吸血鬼,“这毒针上涂的是与黑色匕首上相同的毒液,是历代蛇王从毒腺中分泌出来的那一种混合液体,只要有千分之一滴注入搏动着的血管,然后自然而然地,自然而然地把全身的血液都染毒。心尖最痛的地方处迅速肿胀、发硬、流血不止,一小时后扩散到头部、颈部、四肢和腰背部,再过一小时,皮肤变成紫黑色,体温升高,呼吸困难,不能站立。”
“这就是我们打算用来干掉伊莱亚特的秘密武器。同样也是毒族打算干掉图兰特的必胜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