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监狱,刚一走进门就被一根铁链绕住了脖子,力道之大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跟身体都快分了家。
“你是谁?”耳边传来威胁似的低语,我无法直接回答,因为嗓子被卡住,大脑充血得快要爆炸,我试图用双手拉扯脖子上的铁链,可惜使不上力。
“原来是你啊。”索洛克总算松开了手。
“咳咳……”我捂着嗓子,好不痛苦。
“你居然敢撇下我和那个女人跑了?”索洛克双手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咳咳,对不起。对不起。撇下受伤的你我顶多内疚个两天,但如果撇下一个心灵受伤的可爱女孩,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我回答,“对啦,你刚才干嘛攻击我?”
“既然这个监狱水族的人都能进来就总得采取点防范措施。”他看样子已经全部恢复了,除了胸前的衣服上有一片血渍不然根本看不出他不久前曾被洞穿了胸膛。我禁不住感叹:“你恢复得还真快呀!”
“幸好我恢复的快,当我醒来发现自己是孤身一人时,我还以为某个不厚道的家伙已经和人私奔了呢!”
“你多虑了。”我说:“本人一向厚道过头。”
“也对。“索洛克点头,“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出去,你居然还会自己跑回监狱,真不可思议。”
“是我求贝塔送我回来的。我其实挺喜欢和你做狱友的日子的,每天用两个钟头抓鱼,四个钟头烹鱼,小半个钟头吃鱼,两个钟头回味被战友背叛的痛苦,其余的时间愉快地冥想过去和未来。这样的日子也算有咸有苦,有滋有味了。”脖子不再疼了,我愉悦地伸开双臂在牢房里绕了一圈。
“艾尼诺,”索洛克看着我的眼睛,“你虽然不算不会说谎,但水平不够高,所以骗不了我。”他近乎在怒吼了:“你凭什么以为一个因为女人而丧失理智的男人还有机会回心转意?
你我的家园都被毁了,图兰特王城的繁荣是她们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伊莱亚特要造反,对王城不利,他已经不是战友了,我们都应该与他为敌,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惊住,心底涌起失意和伤痛,犹豫许久,我还是下定决心反驳:“伊莱塔特只是把我们关在这里,并没有做什么呀?我们的伤都已经恢复了。”
“所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发生吗?你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他,真是高尚啊!”索洛克嘲讽地笑到,“高尚的艾尼诺,请你也一样原谅我好吗?”
我不解,他做了什么事需要我原谅吗?
我正茫然着,索洛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地摁进海水里,在魔力的作用下,我手腕部的桡动脉和尺动脉都自动爆裂了,鲜血喷涌出来,我痛得大叫起来。
“因为你不久就会复原,所以我只得施咒,让你的血管不断地破裂。”索洛克说:“多谢那位迷恋纳比纳斯的鲛人小姐让剑鱼捅了我一下,使我想到了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大量的血分散着溶在水里,把血腥味传播到方圆几十里的海域,成群的鲨鱼被吸引过来,疯狂地撞击并啃咬着栏杆。他原来是想利用鲨鱼来打开这坚固的牢笼。
“造这些栅栏的人应该费了不少功夫,不仅精巧到遇到水族人就变做无物,而且坚固到成群的鲨鱼也撞不开。也许是鲨鱼的数量不够吧,这可得委屈你了。”说着,索洛克拉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也摁进水里,我的椎动脉,劲动脉,锁骨下动脉也相继破裂了,更多的鲨鱼更加疯狂地对栏杆发动着攻击。
我感到自己的大脑失血到一片空白。妈的,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只觉周围的海水越来越没有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