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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过程与关键(1)

人生是一个过程,在这一个过程里,会有很多不同的过程组成我们的人生。就拿喝茶来说,在喝茶之前,要种茶采茶制作茶,这都是过程。过程的存在即生命的呈现,必要的过程就像天意安排的,绕不过去,既然如此,就要好好面对,踏踏实实做好。把握好事物发展的分寸,就像采摘茶叶要把握时机。

《茶经》三之造

【原文】

凡采茶,在二月,三月,四月之间。茶之笋者,竽烂石沃土,长四、五寸,若薇、蕨始抽,凌露采焉。茶之芽者,发于丛薄(丛薄:灌木、杂草丛生的地方。《汉书注》:“灌木曰丛。”杨雄《甘草同赋注》:“草丛生曰薄。”)之上,有三枝、四枝、五枝者,选其中枝颖拔者采焉。其日,有雨不采,晴有云不采;晴,采之、蒸之、捣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

茶有千万状,卤莽而言,如胡人靴者,蹙缩然;(原注:京锥文也(京锥文也:京,高大。《诗经皇矣》:“依其在京。”《诗毛传》:“京,大阜也。”锥,刀锥。文,同“纹”。全句意为:大刀锥刻钻的花纹。)。)犎牛臆者,廉襜然(臆者,廉襜然:臆,指牛胸肩部位的肉;廉,边侧。《说文》:“廉,仄也。”襜,帷幕。意为像牛胸肩的肉,像侧边的帷幕。);(原注:犎,音朋,野牛也。)浮云出山者,轮囷(轮囷:轮,车轮。囷,圆顶的仓。)然;轻飙拂水也。又如新治地者,遇暴雨流潦之所经;此皆茶之精腴。有如竹箨(竹箨:竹笋的外壳。箨,读音ruò。)者,枝干坚实,艰于蒸捣,故其形籭簁(籭簁:籭、簁相通,读音亦同为shīshāi,皆为竹器。《说文》:“籭,竹器也。”《集韵》说是竹筛。)然;有如霜荷者,茎叶凋沮,易其状貌,故厥状委悴然;此皆茶之瘠老者也。

自采至于封,七经目。自胡靴至于霜荷,八等。或以光黑平正言佳者,斯鉴之下也。以皱黄坳垤(坳垤:土地低下处叫坳,小土堆叫垤。形容茶饼表面的凸凹不平。)言佳者,鉴之次也。若皆言佳及皆言不佳者,鉴之上也。何者?出膏者光,含膏者皱宿制者则黑,日成者则黄;蒸压则平正,纵之则坳垤;此茶与草木叶一也。茶之否臧(否臧:否,读音pǐ,贬,非议;臧,褒奖。《世说新语德行第一》:“每与人言,未尝臧否人物。”),存于口决。

【译文】

采茶

一般采茶,在农历二月到四月(按节气大约是惊蛰到小满,通常说的“明前茶”和“雨前茶”大致是指二三月时间,二月间为清明前,三月间为谷雨前)。未长成树的茶多长在烂石黑土中,约四五寸高,像野菜初生的样子,在清晨露水未褪时采摘。长成树状的茶,多长在灌木丛,有三枝、四枝、五枝不等,要选择其中枝干挺拔的采摘。

采茶时,雨天和多云的天气不宜采摘。要待晴天采茶,然后进行蒸、捣、焙、穿、封等加工。

成品茶有多种形状,打个不大恰当的比方说,有像胡人的靴子那样收缩在一起的;也有像犎牛的胸骨那样整齐地张开来的;有像浮云生于山间呈圆形谷仓状的;也有像轻风吹过水面那样呈层次状的;有像制作陶器的作坊所用的胎土,用水清洗过一样光滑;也有像新开垦的地,经过暴雨之后的散乱。以上这些都是富含营养的茶叶。

有像竹子皮的,枝干坚硬,不便于蒸捣,所以其叶子的外形像羽毛一样;还有像霜后的荷叶一样,腐烂坏掉的样子,所以茶叶的外形像衰败的野草一样。这些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茶叶。

从采到封,共七个步骤;成品茶叶的外形则有八个种类。有的人从茶叶颜色光泽发暗而且外形平整来判定茶叶是优质的,这其实是鉴别的下等方法;从茶叶外形比较皱,颜色泛黄,像小土丘那样,来断定茶叶是好的,这是中等的鉴别方法;只有从人们都说好或者都说差的角度来辨别,才是最好的鉴别方法。为什么这么说呢?植物油从叶子里面渗出来的就光鲜,没有渗出来就褶皱,晚上制的茶就发黑,白天制作的就发黄,蒸压的就平正,没有蒸压的则像小土丘那样,这是因为茶叶和其他草木的叶子是一样的。茶的好坏鉴别,就可以存于口诀之中了。

天才就像那些芽尖

《茶经》的第三部分,讲有关造茶的方法——

“凡采茶,在二月,三月,四月之间。茶之笋者,竽烂石沃土,长四五寸,若薇蕨始抽,凌露采焉。茶之芽者,发于丛薄之上,有三枝、四枝、五枝者,选其中枝颖拔者采焉。其日,有雨不采,晴有云不采;晴,采之、蒸之、捣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

这里讲的是,一般采茶都在农历二、三、四月之间。叶芽壮如春笋的茶,生长在山石经长期风化土层肥沃且排水性良好的土壤上,新梢长到四五寸,好似刚从地面抽生出来的薇蕨,要凌晨带露采摘。芽头短小的生长在草丛中。有三、四、五个新梢的,选择其中好的采摘。采茶,天如果下雨就不采,晴天有云也不要采。天气晴朗时才采摘。所采的茶要立即蒸青、捣揉、拍打成形、焙干、穿孔、封装。至此,茶就做成了。

采茶,采摘那些茶树发芽的芽尖。

刚冒出的芽,就成熟了,就要采摘。

刚出生的婴儿,就成熟了。

茶叶太老,就像婴儿成为老人。

芽尖滋味,便是茶的滋味。芽尖,大地派出的天才,锋利很嫩。成熟的智慧就像老茶叶一样。

讨一口茶喝

“晴,采之、蒸之、捣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因为经过无数的关卡,才有茶叶,才有茶与一杯水合作,热情灌溉我们。历经磨难的茶叶,我们怎能不对它感恩。

在二三十年前,世界远比现在有人情味,在外面口渴了,还可以讨一口茶喝。而现在,在外面讨茶喝会遭人耻笑和嘲弄,人们都自己买瓶装水。一切都商品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商品化了,很冷漠。那时候人们都很穷,有茶摊,哪怕一分钱一碗的茶,也很奢侈,一分钱要用在刀刃上,一般外出,都用破烂瓶子带一瓶水。有时候口渴或天热,没有带水,走在路上,碰到人家,就可以讨一口水喝。而现在,陌生人都会引起警惕,怕带来麻烦。讨了一口水喝,随时小事,但感恩之心不可无,方便人之心依旧有,岁月到了今天,却再也没有那样的茶水平易近人,没有那样的茶水灌溉我们。而现在在外面喝水,都要小心里面有迷幻药品,歹毒者常常这样害人。

现在人际关系都金钱化,再也没有过去那样感恩,但感恩的火种还是要复活,有感恩才会有人性的光明。按理说,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为最起码的良知,而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则属于小人行径。但感恩也不应简单地被理解为“对别人给予的帮助表示感激”,它是修养,更是处世哲学。

感恩一词,很早就出现在我们古代。比如西晋时期成书的《三国志·吴志·骆统传》中,就有“飨赐之日,可人人别进,问其燥溼,加以密意,诱谕使言,察其志趣,令皆感恩戴义,怀欲报之心”的句子,唐代诗人陈润也曾写下“丈夫不感恩,感恩宁有泪。心头感恩血,一滴染天地”的光辉诗篇。而民间“感恩珠”的神话和传说,至少可以上溯至汉朝。感恩实为传统美德。

不少人认为,感恩和沙发、芭蕾、香槟、咖啡、巧克力等洋词语一样,属于舶来品。现在不是流行感恩节吗?这个节日从国外拿来还是很好的,但那种情人节就不要拿来了,信守爱情的人应该没有情人。

大凡成大事者,都具有感恩之心。孟郊《游子吟》,毛泽东《给徐特立的一封信》,朱德《我的母亲》,朱自清《背影》,海轮·凯勒《我的老师》都是感恩的名篇;李嘉诚有李嘉诚基金会,牛根生有老牛基金会,比尔·盖茨有比尔·梅琳达基金会,他们都在感恩社会……

感恩者更容易成就自我。美国人安东尼·罗宾年轻时只能在10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里栖身,生活黑暗,人际恶劣,前途暗淡。但短短20年,他却成为数亿资产的成功学大师。安东尼对世人说:“成功第一步在于有一颗感恩之心。时时心存感激,对别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怀有敬意和感激。要感恩父母,他们给予了我们生命,并养育了我们,我们应善待他们、反哺他们;要感恩老师,因为在他们的教诲中我们长大;要感恩朋友,因为在伤心时,朋友能倾听我们的倾诉,在困难时给我们希望;还应感恩生活,生活让人懂得了什么是苦,什么是甜,并收获财富,一步步走向成熟……”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一滴水便有地球那么重。虽然做不到涌泉相报,但起码应该有报恩之心。感恩是一种生活态度,是肺腑之言,也是不可磨灭的良知。

连感恩都不知晓者,冷酷无情,会导致人际的冷淡。在人脉即一切的当今,不感恩者很容易为千夫所指,被人们抛弃。

贫困大学生受助不感恩被取消资助资格的事情,受助一年多,没有主动给资助者打过一次电话、写过一封信,更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受助大学生的冷漠,逐渐让资助者寒心。部分贫困生心理上“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缺乏一种正确对待他人和社会的“阳光心态”,有的学生竟自以为“成绩好,获资助是理所当然的”,缺乏起码的感恩之心……不知感恩,不会感恩,会令善行望而却步,整个社会也会变得冷漠、麻木。

知足、惜福,心存感恩。感恩无所不包,属于大情怀。净空法师说过:“感激伤害你的人,因为他磨炼了你的心志;感激欺骗你的人,因为他增进了你的见识;感激遗弃你的人,因为他教导了你应自立;感激绊倒你的人,因为他强化了你的能力……

科学大师霍金在北京科学会堂做完学术报告后,一位女记者向他提问:“您好,卢伽雷症将您永远固定在了轮椅上,您难道没有为自己失去太多而悲伤过吗?”

霍金吃力地敲出了以下几行字:

我的手指还能活动;

我的大脑还能思维;

我有终生追求的理;

我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亲人和朋友;

最重要的,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

看到这些文字,会场上掌声如潮水。

是啊,感恩生活、感恩生命,自然也就远离了愤世嫉俗和抱怨。感激阳光,感激空气,感激一草一木,感恩一滴水一片茶叶一杯茶……

站在绝境里的勇气与坦然

“茶之笋者,竽烂石沃土”像陆羽说的好茶叶都在险境而成为仙境。

无论是大红袍茶,还是庐山云雾茶,还是安徽黄山毛峰等很多名茶,都来自悬崖绝壁或者无限惊险的山巅,地理位置令常人望而却步,但就在那样的险境里,长出了最好的茶叶。繁华都市里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生命本质,看看那些绝境里的茶叶就知道了,这样的茶叶就像圣人一样,他们在高端、在高处,达到了一般人达不到的高度和境界。好的风光常在危险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没有勇气,没有力量,就领略不了其美丽,也成就不了自己的风采。

其实有能力在常人进入不了的所谓危险环境里,反而达到了一种美的世界里。那里有绝美,那里有风景,那里有安静,那里拓宽了无限的心灵自由。凡夫俗子在一般的庸俗世界里,又怎么能够体会到呢。

好的茶叶,不那么容易采到,容易采到的茶叶不一定品质好。容易得到的,往往价值要打折扣,当然有时候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也不一定很好。

不是有一个故事吗,一个人掉到山崖深处,抓住一根葡萄藤,上有老虎要吃人,下有深渊粉身碎骨,而坦然地在绝境里,摘下葡萄藤上的葡萄,吃得很甜美,抓住当下获得最安然的境界。这个来自佛教的故事,同样说明了险境处的坦然多么重要。一般的人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够做普通环境里的庸俗茶叶。

一枪一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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