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爸爸在一座山上雇建筑工人盖一所别墅。是为十一假期旅游。今日,十月一日,别墅装修结束,摆好豪华家具,我和妈妈乘车带唐笑来到山上。
这座山草木茂盛,空气清新。我和唐笑漫步林间,在针叶间说笑。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胖子和四眼多招笑。一天我们去图书馆,胖子滑了一跤,坐在瓷砖上,两眼发愣,十分滑稽。还有一次体育课要测跳远,老师强制摘下四眼眼镜,四眼一头扎进沙坑里,满脸沙土,他近视得真是令人闻所未闻。”唐笑一边笑一边说。
“不过,我听说这里从前也住过人。那是一个十八岁少女,住在一个小木屋中,她不知何故死在家中,后来这里开发成景区,这件事也石沉大海。”我道。
唐笑敛起笑容,道:“雅钧,我们度假提白事不吉利。”
我理理耳畔的细碎头发。“噢,我不多嘴就是。”
夜晚,我和唐笑睡在二楼靠楼梯口的卧室。
我们盖一床淡蓝色印杜鹃花的棉被,大约半小时后,唐笑轻微的呼吸声响起。
我难以入眠,观赏窗前皎洁温润的月亮。
雾气掩映中,月亮羞涩地遮自己清丽的娇容,像一个少女。
我烦躁难耐,下床拖沓着拖鞋,开床头灯的最小亮度,借助光线下楼。
我一步步向下迈台阶,顺便数台阶数。数到白日见的是十二阶时,我毫无顾忌地向下迈大步。
忽然,我踩到台阶棱,摔下。
这时,床头灯射出的光芒消失。我向黑漆漆的卧房门口望去,只见门严丝合缝地关着。
我费力爬起,一瘸一拐地向客厅灯开关的方向移动。
我扶住墙,向记忆中的开关位置摸索,这时,我的身后忽然出现微弱的黄光,映出一个白衣长袖长发的身影。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七窍流血的少女望着我,我吓得跌在地上。
她留着齐发帘,皮肤白如面粉。她缓缓俯身面对我,一只手忽然掐住我的颈部。
我想叫喊,但喉咙无法发声。
这时,她注视我恐惧的眼神,手力减弱。
我奋力推开她,吼道:“滚开,你这只女鬼,去属于你的阴间!”
我不知自己何来勇气,竟然斥责鬼魂。
她从背后拿出一面镜子,正对我。
镜子中的我,脸色惨白,眼底流血。
“啊!”我一拳打向镜子。
她和镜子消失不见。
“啊!”我从床上惊起。
唐笑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雅钧,你做噩梦了?”
我掀开被子,向左脚望去,它安然无恙。
可能,那真的只是噩梦。
我梳洗换装,和唐笑乘车到一片阔叶林。
“蝴蝶,这季节居然有蝴蝶!”唐笑望见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兴致勃勃地扑去。
我留在原地。阴风阵阵,我打了个冷颤,两只手相互摩擦。
这时,我身后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我极速转身。
一个衣着黑皮衣,下穿白牛仔裤的少女走近。
“你是谁?”我警觉地问。
“我们昨晚见过。如果你没有打破那面镜子,我可能已经要你命。”她冷笑一声。
我回忆昨夜的梦境,对比少女和女鬼的五官,果然如出一辙。
“现在你来找我,是仍不死心么?”我镇定地问。
少女笑道:“我不想杀你。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感到你与众不同。你的出现也使我精力充沛。”
“假如昨晚是你第一次害人,以后请不要再杀人。”我义正辞严地说。
少女在我眼前再次消失。
灵儿再次千里瞬移,停在半空。
“那只鬼是你赶走的?”我问。
“我刚刚感应到你有危险。其实,鬼魂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它在人的意识中作乱。如果它被打败两次,就不会再自取其辱。”
“她之所以纠缠我,是不是我害死她?我是未来世界和现代人的骨肉,本不该出生。或许我的生存克死她。”
灵儿沉默。
天地万物自有规律,一个不符常理的生命出现,必定会影响另一个符合常规的生命。
我满含愧疚,但也无可奈何。
万幸的是,我度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