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远回到苏宅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刚出门时神采奕奕的样子。想一想她刚刚的决绝,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剑刺了一下,好痛。
寒炀没有再回去过苏宅,自己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现在的自己除了心理的负荷,其他还是一样空空的。想去查询自己的身世,可是自己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一点的记忆。她在心理暗中的告诫自己,这地方这么大,走一走,会有线索的。
天色寂静暗淡,她随意的找了间客栈,名曰“迎松栈”
她走了进去,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个时间段吃饭是不可能了,况且,她也没这胃口。这件客栈,越过了苏宅的六条街,一般人是不会发现这里的,她自知这样也可以避免与他偶然间的相遇。
小二看着就像是伶俐的人,寒炀身上的气质,他是不会放过这样一笔生意的。
“姑娘是要上房呢?还是一般的隔间?”
寒炀思索一番,苏默远平常给她的银子可不少,她拿出一锭银子,想要住最好的。但想想以后还是未知的。
“普通的,一晚。”
小二带着她来到后院上楼的一间房子里,她很满意。
“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前院找我,我们都是要轮流照看各位休息的。”小二讲热水放在一边,自己也出去了。
这样密集的小地方,房屋的距离也不是特别的远,自己一向对声音敏感,只听隔壁间的二人说道。
“听说,这件客栈来了一位神秘人物。”
另一男人粗犷的声音说着;“据说是闲散人,来这是为了归远庄发生的事吧。”
另一人好奇的问道:“闲散人是谁?”
“闲散人没有武功,但他的情报网遍布整个江湖,一般人也不敢动他。”
寒炀敲一敲他二人房间,二位壮汉见是一弱女子,又如此的闯进来,自是想逞一逞威风。
寒炀迅速出手,封锁二人穴道,二人也只能姿势怪异的站在那不动。
寒炀双手背在后面,打量着二人,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刚刚说的闲散人。真的是个万事通吗?”
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从这个闲散人的身上下手,是最正确的。
她打量着二人,发现还是不曾说一句。她拿起放在桌子上匕首,来回的在二人的眼前操控着,匕首好像也是懂得她的话一般,晕着一股刺骨的凉感。
“这小东西,可不是特别的听话,你们二人如果不想让它见血,就老老实实的说。”
“我说,我说。”一人吓得浑身已然不清。
“是的,闲散人知道江湖中很多人的轶事。”
“在哪?”
“我们都没有姑娘这样的身手,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刚刚不是还说在这客栈里吗?”
她随即解开其中一人的穴道。
“我放了你,是要你去打探他的下落,如果你没有在天亮之前打听到,那你的同伴就不会活到凌晨。”
一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客栈,寒炀也暂时将另一人的穴道解开。
“坐吧!”
“他是不会回来的,姑娘,你这一人在这客栈住着,危机四伏。”
她倒觉得有点意思,一个这样偏僻的小地方,竟然还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怎么会这么说?”
“这客栈都是想要找寻闲散人,他们都是想从闲散人这里,打听到归远庄的事情。”
归远庄的事情,寒炀实在清楚不过了。自己当时只顾一心的救苏默远,后续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萧庆亦,不是武功尽废了吗?”
寒炀先试探着这人的口风。
“是被废,但更多人是觊觎着萧庆亦的武学秘籍。习武之人,谁不想一日登天呢?”
这句话到是给她自己敲响了警钟,自己闯出了大祸。自己当时只觉得,除掉萧庆亦就可以了,殊不知,萧庆亦这样的人千千万万。
寒炀再三的盯着眼前这个壮汉,朴素的衣着和长着老茧的手上,没有什么过多的秘密。
“萧庆亦的事,没想到会引得这般人的好奇。”
“姑娘,可知,打败萧庄主是苏宅的一个女人,这下,苏宅恐怕要有麻烦了。”
“和苏宅有什么关系。”
寒炀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双眼认真的看着他,听他讲起。
“武林里最容忍不了就是强者,强者众人合力都想推到。”
寒炀未曾想过,眼前的壮汉,竟然会对这样武林紧张的局势,有自己的见解,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壮汉,还请原谅小女子的刚刚所为,实在是有要事,才会迫不得已。”
壮汉开怀大笑,“小姑娘,我那位同伴是不会回来救我的。”
壮汉看寒炀一脸的疑问,自己也随即说道:“夫妻都是有难,各自分飞,我与他也没什么过多的交情。”
“我明白了。”
寒炀起身,对着壮汉说道:“刚刚冒犯了,您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还未等她走出去,壮汉欲言又止,但还是送她一句话,“闲散人总会在八角亭居住。”
“谢谢。”
她没有转身,但这句话是自己最想表达的。
客栈朦胧的灯火在这夜里又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温暖,这世间大致的情怀,殊不知是这洋洋之火,暖此人间。声音的回线穿越这狭隘的篱墙,“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晚的打更人给这古色的街道上,着上了不具名的色彩。对于这个镇子来说,寒炀就像是一个在旅途的漂泊者,而这看似不经意的每个人的小举动,于她,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温暖。
原本打算要去找闲散的,可自己的心里一听到萧庆亦的事,又着实的放心不下。犹豫了过后,她还是要先去归远庄去看看。那些日子,打着秋漆派掌门秋离的名号,看来还是要再借着这个名字用用。
早晨的时候,一阵阵打闹的声音在院子里响彻着,寒炀躲在自己门后,看来人正是昨晚放走的那个壮汉,领来了一堆的帮手。寒炀没有在意这一行人,从这步伐和眼神中,就可看出这些人只懂得一些粗略的保命的小功夫。昨日的另一壮汉,则是被他们这些人逼迫着。
“李兄,你这么偏袒这个妖女,可不是给咱们门派抹黑吗?”昨日壮汉拿着束绳索将他拷在一边,一边又威胁着他说出寒炀的下落。
那人的口角也是没有一点漏风之意,站在楼上门后的寒炀还有些诧异,这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从壮汉的背后出来一个道士模样一般的人。他出手极其迅速的向被拷之人袭击,那人一闪,但奈何自己没有还手的力气,道士将他脸的假皮扯下,却是个与寒炀年龄一般大的男子。众人皆是惊愕,道士幸灾乐祸的说道:“想必他就是那妖女的同伙,我在归远庄见过此人,就是那女子的一个的助手。”
寒炀倒是对这个老道士没有一点印象,而被拷之人,自己回忆道:“就是那个小门派的松陵。”
眼见松陵即将被这老道士绳之以法,寒炀随手拿起身边的花瓣,将束缚在松陵身上的绳索展开。老道士眼尖手快,朝着那个方向将拂尘甩出,寒炀一脚将它又回过去,老道士接住的时候一个趔趄。身边的那些小厮们可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接着问道:“道长,我们怎么处理这个人。”
那老道士怎能容忍自己被这样的羞辱,愤怒的回应道:“火烧,迅速。”
人多的不一会的功夫,就架起了一个火堆,寒炀又实在忍不住。她纵身一跃,将那几人的火把的踢灭在地,如一道闪电,利落的不留痕迹。老道士随即出手相拦,想看清女子的真容,刚要得手,却被突然而来的红纱将女子的脸遮住。女子领会红衣蒙面人的意图,迅速用紫纱将松陵捆住,朝着另一方向跃走,红衣蒙面人则断后。红衣男子一个分身多术,让老道士看懵了眼,根本不知应该如何去寻找。
寒炀将松陵放在一边,随即说道:“你这小子,昨晚竟然用易容术骗我。”
松陵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我也没有想到秋离姑娘会昨晚突然的闯进来。”
“小子,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寒炀只是想逗一逗松陵,没想到他竟然要跪下。
“姑娘,可随即吩咐我便是。以后我这小命,姑娘你说了算。”
寒炀见他的态度如此虔诚,自己也为自己刚刚的言语有些后悔,像松陵这样重情义的人,怎会忘呢。
寒炀一时也语塞,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如果你想报答我,就带领我去找闲散人。”
“找闲散人何事?”
“这就是你不该管的了。”
松陵也不再多话,寒炀让他起身。寒炀这才明白,原来昨日他故意说着归远庄的事情,实则是想让自己避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