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淡万里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感觉要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那天的天气,也许是因为自己实在不适合跟不熟络的人聊天。但因为是苏梦舞的朋友,我又不得不见。
是的,那时候,我还与苏梦舞相伴。
但实际上,那并不是我初次见她。
其实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天,在公交车上见到她,手里抱着一摞书,却因车厢的极不平稳而洒了一地,想要去捡却踉踉跄跄的,拾而不得。我看到她向穿着同一个学校校服的我以求助的眼光看了一眼,我却不自觉的将头偏向一边。后来我想,她大概很难过吧。
苏梦舞拉她过来的时候,我没太注意到她,以为她只是个路人甲。因为她实在沉静得与这场面显得及其格格不入。直到她开口叫她的名字,我才顿悟了。
金缕衣。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姓名。
她却只是回头看了看,朝我这边点了点头,然后便没再说话。
苏梦舞也没再理她,继续跟我们说话。
我却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魂被谁牵走了又松开似的。我的周围那么那么多善于言辞的人,但终于,遇见了一个如我一般寡言的人。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她,甚至快要将她从记忆中抹去。
再见到的时候,我也没料到,她竟还记得我。我更没料到,她心中藏着一个人,名韩楦。
我在心里替她默哀了一下。我跟韩楦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初中高中都不会谈恋爱的。我知道他的性子,做了决定的事情,轻易不改。我没敢把这告诉她。
后来,我在他面前偶然提到她,他却语出惊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我不解:“为什么?”
他却只是摇头,不说话。我便也没再追问。
我到底是怎么得到金缕衣的手机号的呢?我直到现在也不得而知,只是有一天,翻看着手机通讯录,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这个名字。我也没多想,只任凭它躺在我的通讯录里。
*
因心肌炎休学后,我插班到金缕衣她们班。那时候,我的心里已有了她的一席之地,所以当我妈问我想去哪班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三班。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开始好好学习,爸妈的生意也都有了起色,生活逐渐回到富足的状况。
我想到一句话。“你应该喜欢上一个能让你奋进的人,而不是令你颓废的人。”
是的吧。她是那个,让我奋进的人。顺着她的方向,便是阳光。
她额头上的伤疤,是只有我们彼此知晓的秘密。你瞧,这样,多好。
后来我想,其实我内心的种种,其实是早有预兆的。好比她来求我时,她被韩楦虐的时候的同情和怜悯——不,更准确地来说,那感觉早已超出怜悯的界限,到达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只是那时,谁也没注意到。
*
其实韩楦和苏梦舞,也根本没在一起过。或许韩楦是真的有点儿喜欢过她吧——我不确定。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们什么也没有。
虽然那还是我生病之前的事情,但我也多多少少听韩楦跟我说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