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舞站在北冥与燕翌交界处的界碑旁,身边是落霞,长孙暮,水零露和慕容归。
夕阳映照在她脸上,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光滑无暇,她迎着阳光,笑起来,笑容比阳光还要刺眼几分,“去它的北冥,去它的云妃,老娘终于自由了!”她煞风景的叉腰大笑。
长孙暮一脸没眼看的表情,真想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傻子。“哎!我说,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上官伊舞回头,对长孙暮一笑,“不能,老娘终于自由了,才不要被拘束,再说了,我一直很正常!”
长孙暮撇过脸,嘟囔,“正常,正常个屁,神经病一个。”
“嗯?”上官伊舞危险的看着长孙暮。
长孙暮退后一步,“我什么都没说。”
上官伊舞满意回头,看到慕容归,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不是和星坠送璃音去他家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慕容归笑嘻嘻,“哎呀,这种苦活累活就交给星坠了,我受长孙无陵之托,来保护你去北冥。”
“保护我?”上官伊舞指着自己,“我需要保护吗?”
落霞摇头,真诚说道,“不需要,你不招惹别人就是发善心了。”
“落霞,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但也过了一点啊!”上官伊舞眼神危险。
落霞躲到水零露身后,探出个头来,“我可没有瞎说,九陌你说是不是?”
长孙暮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表示同意。
上官伊舞磨牙,问水零露,“我有那么可怕吗?”
水零露木木的回神,听到问题,习惯性的摇头。
“看到没,这才是好人,知道我的本质。”上官伊舞开心起来。
除水零露外几人都表现出一副要吐的表情。
上官伊舞满头黑线。
“对了,你就这样跑掉,不怕金帝之后回来找你找不到发怒吗?”慕容归问道。
上官伊舞阴险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做了一个假象,用一个死去的女子代替我,说是在战争里不小心死掉了,然后散布我已经死了的传言,就算北冥南荻回来,也只能听到问道死讯,云妃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上官伊舞,就是我自己。”
“那北冥南荻肯定要报仇啊,他去找谁?”慕容归好奇的问。
“这种事情当然要栽赃陷害在江立明身上啊!这么好用的一个挡箭牌,不用白不用。”上官伊舞笑嘻嘻回答。
慕容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上官伊舞过去就是一巴掌,“那你要不要试试?”
慕容归接连退后,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长孙暮看着燕翌的方向,轻轻开口,“我终于要回家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久。”
上官伊舞停止玩闹,安静下来,“对啊,家,你的家,而我没有家。”
长孙暮过来对着她笑,“我家就是你家啊,我们回去吧,兄长应该等急了。”
“好,走吧。”上官伊舞点头,抬步走出去。
五人的背影被夕阳不断拉长,映照出一个模糊的未来。
姚城。
金帝大胜归来,所有人夹道相迎,金帝骑着马进入姚城,接受到百姓的欢呼激动,微微笑起来,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回到府里时,房源急急忙忙来报,气都喘不过来。
金帝心情好,笑道,“什么事这么急,气喘匀了再说话。”
房源顺过气来,说道,“云妃娘娘,云妃娘娘她……”
金帝手上放盔甲的动作一顿,连忙问道,“云妃她怎么了?”
“云妃娘娘……云妃娘娘,薨。”房源跪在地上,用尽力气说出来。
金帝脸色立刻变了,扑过去抓起房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房源被拉扯的要喘不过气了,挣扎着,“云妃娘娘,去世了。”
金帝徒然放开他,瘫在地上,满眼不相信,“朕不相信,带朕去看!”
房源挣扎起来带路,金帝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云妃的房间被团团围住,金帝过来,侍卫长立刻让人让开。
金帝推开问,扑面而来一股焦味,他脸色立刻变了,他加快速度走过去,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好像是被烈火吞噬了一样,面目被烧的辨识不清,金帝跪在床头,颤抖着手伸出去,还是不肯相信。
他轻轻开口,“伊舞?伊舞是你吗?他们一定在骗朕,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他突然暴怒,“来人!”
侍卫长立刻进来,“陛下,有何事?”
“云妃是怎么死的?说!有一点隐瞒朕就杀了你!”金帝转过头,带有杀意的眼神看着侍卫长。
侍卫长冷汗涔涔,低下头,“回陛下,云妃娘娘被发现时便已被杀害了,听说是去找陛下,在战场上被误伤,战场上乱,也不知道是谁把娘娘带回来的,带回来便是这个样子了。”
金帝紧紧的攥着手,浑然不觉血液缓缓流下,侍卫长看到了也不敢提醒,陛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阴鹜的眼神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极差,整个人处于即将暴走的边缘,随时会爆发一样。侍卫长又缩了缩脖子。
“啊!”金帝突然爆发出炸裂的叫声,响彻府邸,然后晕了过去。
侍卫长立刻过去,摇他,“陛下,陛下!”他回首,喊道,“来人啊,陛下晕了!”
战场。
全是尸体的土地上,北冥军队正在收敛尸骨,他们神色惨然,看着地上躺着的和自己他日同吃同住的昔日同僚,现在的尸首。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场战争,死的永远是士兵,
他们清理完本方的尸首,然后一脸落寞的走掉,没有看到身后尸首堆了,有一只手臂,忽然动了动。
那只手挣扎着伸出去,然后又多了一只手,带着殷红的血迹,在夕阳的照射下,红的瘆人。手臂积蓄起力气,一撑,然后冒出个浴血的头颅来,那头颅上眼睛动了动,费力睁开。
他推掉身上压着的尸体,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睁开眼,看着昏黄的天空,握紧拳头。
扯着嘴角,带有无限恨意的说,“此仇,必报,不死,不休!”
离开的人有个人听到了,但转眼看去还是一片修罗场,摇摇脑袋以为自己幻听。
旁边的人问,“有什么事吗?”
他摇头,“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吧。”
他们不知道,只是因为这一个不留心,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有些人注定死去,有些人注定存活,有些人的能力称不上野心而死,有些人有能力有野心而活。
时间滚滚向前,抛下一些东西,留下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