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舞厌恶的看了柳芙一眼,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陵挽着她,“朝政处理完了,想起你昨天说过的,不放心便来看看。没想到,果然有人想挑衅。”
上官伊舞会心一笑,“放心,我还不至于被人欺负,我是来找人麻烦的,不是来被欺负的。”
长孙无陵笑着,“我自然知道,但我还是想来看看,放心一点。”
两人视众人若无物,自顾自的聊天,云家人都各有各的心思,云归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芙,抬起头来,“陛下,事已至此,您想如何处置?”
“处置?这是皇后的事,与朕无关,朕只需要看着便是了。”长孙无陵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上官伊舞看着长孙无陵,笑了起来,“本宫今日目的只在柳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你害死了本宫母亲,破坏了本宫的家庭,本宫也不会太狠,赐凌迟,明日行刑。”她说道,语气平淡却包含杀意,她看着柳芙儿子,“至于你,虽然不知者不罪,但你是她的儿子,本宫虽不会要了你的命,但入仕是不可能了,今日起逐出云家,自生自灭吧。”
云归宸全程没有说话,到最后说了一句,“够了么?”
“目前来看,是够了,父亲,你好自为之吧。”上官伊舞看着他,眼中杀意不掩。
云归宸默然,“阿芙于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呵,你确定真的是她救得你而不是骗你的?”上官伊舞反问。
云归宸无法反驳,只能无言。
柳芙跪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你杀我可以,为什么还要逐我儿?他是无辜的!”
“他无辜?有你这么个母亲,谁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于公于私,本宫都不应该放任他长大,但本宫不想再造杀孽,所以只是让他成为普通人而不是杀了他,你应该感激涕零才是。”上官伊舞说道,语气冰冷。
云老爷子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皇后,你将柳芙带走,一切前尘尽消。”
“好。”上官伊舞答道。说完便打算走。
“等下,皇后,还有一件事。”云老爷子突然喊道。
“什么事?”上官伊舞转身。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举行认亲仪式吧,云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不归宗祠。”
上官伊舞看着他,“本宫说过要回云家吗?”
“你这是?”
“本宫没有打算认祖归宗,只是来报仇的,不要指望本宫能为云家带来什么便利,你们要认子孙,便把本宫弟弟接回来,他现在在九州客栈。”上官伊舞说完便和长孙无陵一起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长孙无陵握着她的手,给她最大的安慰。
上官伊舞浮起一丝笑意,“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宫吧,我想休息。”
“好。”
云家之后将清风接回云家,实行认亲仪式。柳芙被施刑,他儿子被赶出家族流放边疆。一切都在上官伊舞的预料之中进行着,最近她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天天和阿离待在一起,教他读书写字,长孙无陵时不时会指点他一下朝政之事。
上官伊舞对他的做法没有反对,继承者是谁不重要,只要是他们选的,便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么简单而充实的生活过了一个月,上官伊舞感到空前的安宁与平静。
十月中旬,原本处于安宁的帝都被突然送进来的边疆急报震慑。
北冥挥师十万,踏碎两国界碑,向燕翌开战!
加急军报传到龙案,帝王却无比冷静,当即召开朝会。
长孙无陵将军报扔在龙案上,问道,“北冥挥师南下,连破我两城,群臣有什么意见?”
丞相站在前方,闪避着长孙无陵的视线,群臣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平时那么不是那么多话的吗?现在说话的胆子都去哪里了?”长孙无陵问道。
“吴将军?你可愿领兵一战?”长孙无陵见无人回答,直接挑人。
吴将军被点名,浑身一震,小心翼翼的站出来,“陛下,微臣认为不应如此急促,应先派人去和北冥交涉。”
“交涉还是议和?”长孙无陵突然暴怒,“朕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而你却告诉朕最好去议和?!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和他们交涉,交涉失败再送上几座城池吗?”
一时间,无人敢再说话。
长孙无陵一拍龙案,“废物!一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众臣再一抖。
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脸上犹豫不决之意尽消,他站直,启唇说道,“臣,愿出征。”
长孙无陵微微皱眉,“周爱卿?你一介文臣,打仗之事你能行吗?”
周豪淡定一笑,“臣周家世代武将,只是因为微臣身体不如大哥,便做了文臣,但不代表微臣对战场之事一无所知。”
长孙无陵沉声道,“周翎,是这样吗?”
周翎被点名,抬起头来,回到,“回陛下,是的,臣弟天资聪颖很多事比微臣更明白,家父更说过他于战事一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微臣相信家父,因为近年来燕翌平安无事,便让他做个文臣,好养养身子。”
长孙无陵想起周家是世代武将,原来的周老爷子也是一代名将,因年事太高便准许解甲归田了,他说过可行便有一定的把握。
“好,朕命你为副将,随朕出征!”长孙无陵一锤定音。
丞相抬头,“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御驾亲征岂是儿戏?陛下三思!”
长孙无陵冷冷的看着他,“刚刚朕问你们谁能去打仗,你们一个两个不说话,现在朕要御驾亲征,你却跳出来说不可以!丞相你居心何在?”
丞相一滞,暂时没有想到反驳的话。
“那就这么定了,朕率军出征,点十万兵,朕就不信了,他北冥能压住朕师!”长孙无陵说道,“退朝!”
丞相还打算说什么,却被堵住了。
周豪和周翎一路回府,将事情说与周老爷子听,周将军大加赞赏,说,“我周家世代武将,就没有出过废物,从不惧战!既然你想出去历练历练我也不拦着,只是要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受伤,在战场上,主将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你要做好准备,也要保护好陛下。”
“是,儿子知道了。”周豪应呈下来。
上官伊舞听说了前朝之事,十分平静的收拾东西。
长孙无陵进来,抱住正在忙碌的上官伊舞,将下巴搁在她肩窝,轻声问道,“你怪我吗?”
上官伊舞摇头,“不,你是一国之君,国家有难,你自然是责无旁贷,我只是遗憾不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只能在后方等你凯旋。”
“我能赢。”长孙无陵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很放心,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早日归来。”上官伊舞说。
“好。”仅仅一个字,便道尽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