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离博物馆门前的最后一级石阶后马晓阳终是按耐不住,疑惑回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一件事?”
苏蔓媇依旧沉浸在对刚刚那名女子的回忆里,冷不丁听见这么一问,有些愣神。
“没有什么事,你想多了。”不待马晓阳回话抬脚就往前走去。
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西边,阳光过处仿若给这个城市镀了层薄金,苏蔓媇也似被一圈光芒淡淡的裹着,看得马晓阳不禁有些呆。
这样的她,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
见没有跟上来,苏蔓媇转身,“还要我这样等你多久?”
听此,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快走几步低头看着苏蔓媇:“我这不是来了么,以后不会要你等我了。”
静静地凝望,手已然不自禁的即将触到她的面庞,
对于马晓阳这种有些作的行为,苏蔓媇嘴角不忍抽了抽,微微侧身避开了马晓阳伸出的手。面上又摆出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你今天又想拿我当你把妹的试验品?要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个试验品对此种行为的真实感受。你的这招有些老套,勾搭文艺女青年是可以滴,但对于其他你就得慎重选用了。”说完还很是老成的拍拍马晓阳的臂膀,叹息一声离开。
她,以为这个是假的么?
马晓阳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提脚跟在苏蔓媇身后,没了刚刚那份气势。
***
似和站在门外想着待会儿苏蔓媇见到他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按下门铃,听着音乐声似和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只是离开了几个时辰,但对于她而言已是几个月。再见时应该不会生疏吧,毕竟自己临走时留了一纸,将事情的原由始末告知了她,不知道……
门从里打开,探出了一个脑袋。
马晓阳笑眯眯的看着脸色有些阴鹜的似和。良久,才开口:“丫头忙着给我做饭呢,要不……你也进来吃口?”
似和剑眉微挑:“这本就是我家,何时轮到反客为主的人说话。”说罢撞开马晓阳支在门框上的胳膊走了进去。
走到玄关处瞧见那双不属于自己的鞋子,眸光微闪,觉得心里有些拧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打开鞋柜,取出了自己的拖鞋换上,转身进了厨房。
苏蔓媇揭开锅盖试了试鱼的软硬,看看时间觉着再有七八分钟就可以了。刚盖上盖子腰间便多出了一双手臂以及与之伴随的一丝熟悉气息。
苏蔓媇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缓缓回头。
似和一双如水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伸手推开似和,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搁在厨台上顺便赠送了似和一个白眼后离开。
马晓阳操着手靠在餐桌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眼瞧着苏蔓媇进了自己的卧室后用力甩上了门也没有上去规劝一两句,反而是看到似和有追上去的趋势时一把拉住了他。
“松手。”
马晓阳嗤笑一声,“你没瞧见我家丫头不想看到你么?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似和挥开马晓阳的胳膊,依旧走上前去轻敲苏蔓媇卧房的门。
“开门”
“不开,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以为我这里是旅馆啊?”话语里透着浓浓的鼻音。
似和轻叹一声,打开了门。
听到声响,苏蔓媇从沙发上起身背对门站到了窗边。
似和打开门时一团白色直冲自己而来,可还未碰到就被拎起来扔了出去。
白泽嘟着嘴守在门外。
“这次确然是我的不对,该对你亲自说一声的而不是只留了张纸条给你。可当时事态紧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能理解吗?”
“我……”苏蔓媇回过头来却在看到似和严肃的表情时将接下来的话语吞进肚中。
这般沉谨的模样苏蔓媇之前从未见到过,此时一看心里竟然会对他有些畏惧。果然,神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这种威压感让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看到苏蔓媇脸色有些变,似和垂了垂眼再次抬眼时已换上之前的嬉笑之色。
往苏蔓媇身边靠近了些,“好啦,不生气了,我们前世都过的那么苦这一世没有其他恼人的或人或事来找我们的麻烦,何必自寻烦恼呢?
况且,我虽这些日子不在你身边,但我不是让白泽来了么,那小东西没惹什么事吧?”
听着似和平静如水的话语,苏蔓媇觉着自己的火气莫名的在一点点的熄灭,瞥了眼立在自己身旁的某人,转身出了卧房。
似和皱了皱眉,都这样说了她还是生气么?
苏蔓媇见似和依旧呆立在窗前,朝他没好气的说道:“吃饭了,真是会掐饭点。”
闻言,似和嘴角梨涡隐现,摸摸白泽的头坐在了餐桌边。
看着两个男人对坐两边,苏蔓媇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侍婢,不光得做还得端到两位大爷的面前。忍不住敲敲桌子,冷声说道:“你们两个只想着吃么?”
可惜两位大爷只顾盯着对方暗自斗争,对于苏蔓媇的问话丝毫没入耳。
“盯瞎你们的狗眼。”撂下这么一句苏蔓媇将汤碗重重的摆在桌子中间。
饭桌上的氛围略有些不快,苏蔓媇看着只顾扒白饭的二人,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菜一分为三,除了自己那份肉多些外其余两份基本均分。
见此,似和与马晓阳拿筷子的手皆是顿了顿。
饭后,似和很是识趣的主动去刷碗,苏蔓媇抱着白泽看着八百年不进一回厨房的马晓阳殷勤地洗着水果。
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草莓需要用老牙刷稍微刷下呢?再看看旁边洗碗的似和,想了想还是选择的打开电视。
为什么不说?呵!自己又没瞎,此时两人正殷勤地展示自己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现在若说,不明显让马晓阳下不来台么,外加一个偏袒的罪名,这多年的朋友还能否做得下去都难说。
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见苏蔓媇进了客厅,似和停下手里的活转向马晓阳,“洛霜尘,你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