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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辽西惊雷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气得一夜没睡好的赵大狗就把李一丁和婉贞叫了起来,说是要马上赶路,这样才不会耽误了时间。李一丁看了看天上的启明星和急得来团团转的赵大狗,只好无奈的让睡眼惺忪的婉贞赶紧收拾东西出发。

清晨的辽西大地,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水珠儿,清凉而湿润。动物们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让空旷的森林显得生机盎然。三人在赵大狗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林里穿行。赵大狗走惯了夜路,不断催促着李一丁和婉贞加快速度,完全无视两人已经摔得鼻青脸肿。。。。。。

赵大狗似乎听到了什么了声音,示意两人停下来。然后悄悄爬山了一棵树,过了一会儿又溜了下来,略带兴奋的小声说到:“前面有四个后金兵都睡着了,还有十匹马。干不干?”

“你确认都是后金兵?”李一丁有些疑惑,万一又是锦衣卫,自己可就犯了大罪了。

“当然,那金钱鼠尾巴假不了,我看的很清楚。”赵大狗信心满满的说到。

黑暗中,也看不清婉贞是什么表情,但李一丁能感觉到她的不解和疑虑。李一丁想了想对赵大狗说到:“我带我媳妇儿去后面藏好,我得和她商量一下。她见不得血。”

“嗯,快点啊,要是待会儿鞑子醒了了,就不好动手了。女人就是麻烦。”赵大狗有些不满的说到,同时也有点疑惑,这个女人不怎么像汉人。。。。

李一丁把婉贞带到一棵树背后,回头看了看赵大狗后说到:“你如果现在想回赫图阿拉,现在就可以。如果不愿意,那你以后会看见更多这样的事情。你想一下,我不逼你。”

婉贞心中现在已经是天人交战,慌乱不已。赫图阿拉已经让她快要窒息,她不想再回去,甚至不想再看到自己的族人,因为他们都在逼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族人被杀掉,她又做不出来。。。。为啥一定要打仗?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李一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婉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了惨叫声与喝骂声,原来性急的张大狗按耐不住已经冲了过去。

两人急忙跑到前面的树林里,就看见地上躺了两个金兵,脑袋已经折成了三百六十度,已然断气了。另两个壮硕的金兵则被张大狗掰断了手脚,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张大狗借着着篝火,很有兴趣的在翻检金兵的包裹。

婉贞只看了一眼,便准备走开,她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公主,怎么会是你,公主,我是阿图格。快来救我。”一个金兵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李一丁和张大狗都懂女真语,这时都看着公主,尤其张大狗,眼神之中更是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婉贞一听,急忙转过身一看,叫她的正是大贝勒代善的侍卫阿图格。婉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一丁,眼中尽是哀求之意。李一丁想了想说到:“这样,你去和他说下话,问问他们为何来这里。然后我再想想该怎么办。”

张大狗气愤的揪住李一丁:“好小子啊,你居然敢瞒着我,你当我傻子啊,你为何与一个鞑子公主在一起,你说,不说清楚,劳资把这鞑子女人丢到深山里喂狼。”

“大狗兄弟,你先松手。这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你先过来,我们在一边说话。”李一丁把赵大狗拉倒了一边小声说到。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张大狗两手紧紧揪住李一丁,不停的来回摇晃。

“这是我婆娘,知道了吧,劳资一个汉人取了他鞑子的公主而已,这都已经给他鞑子面子了。这有啥嘛,反正都是生娃。谁生不一样啊。”李一丁小声说到,他知道张大狗绝对说到做到,这家伙就是一根筋。

“那就是说,这女人是个公主,还是你婆娘?只是用来生娃的?”赵大狗一脸不相信的急切的小声问到。

“真是用来生娃的,你想啊,要是以后和野猪皮打仗的时候,我要是说他外孙都有好几个了,他不得活活气死。一个女真公主竟然嫁了个明朝的村夫,这让外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野猪皮,是吧?”李一丁无奈,只好继续忽悠赵大狗。

“嗯,你这么说来,我倒是觉得你还必须把这个婆娘拿下,多生几个娃,笑话死努尔哈赤。对对对,就这么做,我批准了。虎鞭还有吧,今晚就用了,娘的,生他个十多个娃娃。她家还有姐妹不,干脆多弄几个出来,劳资也和这些公主生几个。”赵大狗志得意满的说到。

李一丁对着赵大狗翻了翻白眼,继续小声说到:“所以啊,这事你还得帮我隐瞒一下,你也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告诉别人,你可得帮我保密啊。这叫谋略,说书先生应该讲过吧,你大狗兄弟肯定明白这些事。”

赵大狗眨巴眨巴眼睛,木然的点点头同意了,觉得这一切好像很高深的样子。说书先生讲过?也许光顾着喝酒了没听见,下次得好好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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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图格手脚都被掰断了,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停的倒吸冷气。往日的傲气,让他想强撑着不愿低头,但这次似乎不行,那个黝黑的汉狗太厉害了。阿图格第一次用温和的口吻对公主说话:“公主,你怎么和汉人在一起?”

“这个,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公主无言以对,心中充满了满满的负疚感。

阿图格闻言,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一下,便小声说道:“公主,你把我们放了,我回去一定不会说这件事。如果你担心知道的人太多的话,要不。。。。”

阿图格看了另一个侍卫一眼,小声说到:“要不,你把那个人杀了,把我放了,我回去一定什么都不说。我们这次出来是秘密任务,他们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追究。”

公主听完,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图格,这还是那个号称巴图鲁的勇士?他怎么能这样做。。。。

看着公主久久的不说话,阿图格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心情焦躁了起来,他吃不准公主现在的想法,于是决定讹公主一下:“公主,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女真人的事吧?要是这事让大汗知道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没做过。阿玛。。。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公主惊慌的说到。

“我懂了,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女真人的事,你竟然连大汗都瞒了。公主,哼,你竟然敢做这些事,你不担心你额娘了吗?”阿图格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

“我额娘?她会怎样?”公主不由自主的轻声说了一句

“对啊,你额娘,要是大汗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知道的,我们对待叛徒是怎样的。”阿图格决定吓一吓公主,也许自己还能有条活路。

“公主,你要是把我放了,我保证这事烂在肚子里,我一句话都不会说。我会说我没看见过你,要不就说你被汉狗杀了。这样就没人能够伤害到你额娘了。我们还能借着这件事出兵攻打汉人,然后再把你抢回来。”阿图格出言威胁到,但他错误的估计了整件事。

公主看着阿图格,心中一片悲凉。无论什么时候,女真女人都是被用来牺牲的,皇阿玛命令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侍卫麻骨讨好自己,不过是想要获得更高的权利;看看自己身边的姐妹,那个不是得势的时候,风光八面,一旦落魄立刻成了没人要的野狗。。。

阿图格为了自己活命,不惜用额娘的生命来威胁自己,他居然还想着用我来当与汉人开战的借口。怎么能这么无耻,明明是你们发布的七大恨,却为何要我一个弱女子来承担这一切?女人,从来都是他们认为可以丢弃的一件东西。想到此,婉贞心里凄冷无比。。。。

婉贞转过头看了看李一丁。这个整天恶言恶语,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送回赫图阿拉的人,却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累了,会给我讲笑话;饿了,会想办法给我弄好吃的;不高兴了,会想法逗我开心;困了,会提醒我盖好被子;老虎来了,他拿着刀站在前面,替我挡着。。。。

额娘说,只要嫁了人了,就不再属于女真了,那怕需要拿起刀剑,也要和自己的族人拼下去。因为从嫁人的那天起,自己的未来就只属于自己的男人了。。。。。李一丁,从今天开始,我后金皇七公主--婉贞,就已经嫁给你了,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婉贞缓缓站起了身,对着阿图格冷笑了一下,便朝李一丁走了过去。预感到情况不妙的阿图格,如同狼嚎一般的开始恶毒咒骂公主。。。。。

“李一丁,我想好了。你刚才问我怎么选择,我可以告诉你。”婉贞顿了顿,继续说到:“我以后不回赫图阿拉了,我不再是女真的七公主了,我的名字叫婉贞。和你一样,只是辽西的一个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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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明白公主转变缘由的李一丁,轻轻拍了拍婉贞的肩膀,示意她躲到一边去。然后就走到阿图格身边,蹲下身子悄悄和他说了两句,并且指天发誓了一番,一副诚实可靠小郎君的模样。赵大狗则在一边恶行恶相的看着阿图格。

阿图格瞪着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笑话,眼神中,尽是怀疑和蔑视。当看到李一丁拿出那一根虎鞭后,阿图格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那个汉狗居然真的能生撕猛虎,这根虎鞭可是非虎王不可得啊,看来说他要吃人也是真的。。。罢了,罢了,还是认了吧。。。

在阿图格的指点下,李一丁从他们的坐骑哪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光现银都有几千两。还有不少沈阳,北京等大城市里的银票,足足有几万两。赵大狗则示意,几个金兵身上他搜过了,没发现其他东西。

李一丁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阿图格问到:“就这些?没其他的了?”

“没了,我们就是出来做生意的。”阿图格躺在地上无力的回答到,但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乱转。

“额,这样啊,那我履行我的诺言。大狗兄弟你就另外找个人吃,这个人嘛,就放过他一马吧。嗯,待会把他丢后山里喂狼。”李一丁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个汉狗,你骗我。你不是说不杀我嘛?”阿图格惊恐交加的喊道。

“谁要你不说老实话的。你不说老实话,我自然可以骗你,你说是这个理吧,咱是诚信的人。你说真话,我就放了你。可我如此诚信,你却欺瞒与我,我还想不通呢。再说了,我肯定不杀你啊,但我可管不着野狼吃不吃你。”李一丁一脸委屈的看着阿图格。

阿图格一愣,明明是他在骗我,怎么变成我的不对了?。。。可一想到要被丢到后山喂狼,阿图格的后背就直发毛。看样子他们是真做的出来。。。。

终于,阿图格叹口气说了一句:“枣红马的马鞍里有东西。”说完,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只要自己能活着回去,就有重新再来的希望,到时候一定亲手宰了这个小滑头。。。。。

他听见了马匹离开的声音,也听见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是没听见他们走过来解救自己的脚步声。于是阿图格决定装的更痛苦一些,这样也许他们就更能可怜自己了,说不定还能留点吃的给我,把我的胳膊给接好,汉人还是比较讲道德的,至少公主不会见死不救吧。。。。

但阿图格左等右等不见动静,猛地睁开眼一看,马匹没有了,那几个人也不见了。身边的另一个侍卫,脖子被切开好大一条口子,一汩汩热血正喷涌而出,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开始在林中快速蔓延。。。。。

“你为什么骗我两次?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当我傻子啊,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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