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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若无心不再是人

赵长羽和何三伏身走在阴影中,赵长羽对何三说:“老七,你的眼睛对邪魇十分敏感,你注意观察四周。”

何三点了点头,指了指公园的摄像头,动作迟疑,赵长羽笑道:“不用怕那摄像头会录下我们,我观察了,这些摄像头不会转动,有盲角,跟我走,不要被巡逻的人看到就好!”

赵长羽带着何三在公园阴影里由南到西再到北的搜索前进,直到十二点都毫无发现,赵长羽无奈,拿出传音符咒,问大军那边的情况:“他娘的,大军,我这里什么都没发现,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也没什么发现,但是就是觉得奇怪!”大军传音过来,声音微弱,应该是把传音符咒躲在隐秘的地方,怕被懂行的人看到。

赵长羽听出大军声音的变化,知道情况不对,问道:“你被人盯上了?”

“应该是,我在东门这边,你们靠过来。”大军说完就立刻中断了传音。

赵长羽相信大军的感觉,对何三说:“老七,来,我背你过去,我们赶时间!”

何三立刻照做,赵长羽背着他直奔东门而去。

换了眼睛的何三终于能看清赵长羽脚下的动作,更能感觉到赵长羽每跨出一步,脚趾都在奋力地一抓一弹,就凭这脚趾的抓弹,赵长羽每一步都能多跨出一米远!

到了东门附近,赵长羽背着何三跃出公园,落地时,何三的第一句话是:“师兄,你教我跑得快和跳远纵高吧!”

赵长羽点了点,也没和何三搭话,带着何三火急火燎地走向东门入口。

“大军,你具体在哪里?”赵长羽传音过去,语气着急。

“我在冷饮店旁。你们过来的时候不要被发现了,看看我周围到底是谁在窥视我!”大军此时声音沉稳,应该是完全确认被人跟踪,现在停住不动,把自己当做鱼饵,等赵长羽和何三过来拉钩钓鱼。

赵长羽听完对何三说:“待会我们过去,你发现什么情况之后一定要稳住,神色不能变,内心要保持平静!记住了吗?”何三点点头。

两人走到冷饮店附近,看到大军蹲在地上抽烟,放缓了各自的脚步,赵长羽发动妖眼通利用余光观察,何三则是装作看夜空,其实在观察绿化树木的枝干间有没有异常。

两人和大军错身而过,走到一个拐角小巷里停下。何三额头冒出微微虚汗,是过度紧张所至!

“找到了?”赵长羽看着何三神色紧张,问道。

何三肯定地点点头说:“嗯,我看到了,我只能看出部分容貌,大体上是一个人型的东西!”

“人型的东西?”赵长羽感到奇怪。

何三眼睛微微眯住,说道:“那东西蹲在大军右手边那棵树的树梢里,它周围墨绿之气萦绕,不注意还看不清楚,它眼中没有眼珠,好像没有口鼻,最奇怪的地方是他的心脏部位,是一团树根!”

赵长羽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肯定是小翠说的被夺心之人!我和大军说一声,来个东西夹击,捉它下来查个明白!”

何三听完计划,问道:“大师兄,我呢?我要做什么?”

赵长羽笑道:“你站远一点观战就行,学习经验嘛!”

何三心中略感失落,无奈地点点头,但想到现在自己实力不足,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

赵长羽用传音符咒和大军说道:“大军,你蹲在那里不动,老七已经看到盯梢的家伙,非人非鬼非妖,就蹲在你右手边最靠近你的那颗树上,我绕一个大圈到你西面去,我们东西夹击,最好能活捉那怪物!”

大军在原地听到,又掏出一支烟,作出还要抽一支的动作,原来传音符咒藏在他的右手袖口!大军叼着烟,小声说道:“好的长羽,我也带了家伙!”

赵长羽接到话,正准备绕圈过去,想了想,一甩手,变出一根甩棍交给何三,同时说道:“这根甩棍拿着防身,棍身刻有破邪咒,握把刻有五雷咒,可以打人,也可以打妖鬼!”说完,一晃眼就消失在街道暗处。

何三不敢伸出头去观察那怪物是否还在树上,只能静静等待赵长羽和大军了结那怪物之后过来找自己。

何三那头等着,赵长羽这头已经爬到怪物西面的一颗树上,左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可以折叠的小巧短弓和青白红三支短羽箭,同时嘴里衔着一支黑色长羽箭,双眼圆睁,全力施展妖眼通,攀着树干的四肢快速滑动,犹如壁虎游墙,悄悄靠近墨绿怪物。

爬过三棵树,赵长羽看清了墨绿怪物的模样:分明是人,却像猿猴一般蹲在树枝之间,周身被墨绿薄雾罩住,双眼苍白无瞳,象征着三魂七魄已经丢了一魂一魄,并非如何三所说的面无口鼻,只是口鼻喷出的墨绿雾气最浓,将口鼻遮住了,取代心脏的是杂乱根须,为何确定是根须,只因赵长羽看清了杂乱根须是由一颗鸭蛋大小纯黑色种子长出。

想必那颗黑色种子就是这怪物的罩门,但是我又不能射杀了它,看它周身墨绿雾气笼罩,我先破了它的绿雾,估计好将这怪物拿下!赵长羽一面想着,一面用传音符咒通知大军:“大军,听到我箭声响起时就动手!”

赵长羽取了一支红羽箭,开弓搭箭,瞄着怪物右胸膛,手指一松,“嗖”的一声,羽箭疾驰而出,半空发着红光,袭向那怪物!

怪物反应也快,听到右方有弓弦响动,想跳树而逃,哪里知道赵长羽射来的羽箭箭势极快,躲闪不及,被射中右侧腹部。射中怪物的红色羽箭引燃怪物周身的墨绿雾气,烧的怪物“嘎嘎”大叫,掉下树去。

大军在树下蹲守多时,看到怪物掉下来,立刻踏步上前,掏出两根刻有破邪咒的甩棍,朝着在地上被烧得打滚的怪物就是两棍,一棍打在腰上,腰椎变了形,另一棍打在大腿上,腿骨断成两截。这怪物遭受了这两棍,绿雾就全部散尽,似乎昏死了过去。

何三在小巷里听到怪物被击打的沉闷声响,探出头去,看到赵长羽已经跳下树来,和大军一起站在那怪物身边,心中明白事已解决。

何三跑过来,看清了怪物的真容——这哪里是怪物?!就是一个没有心的青年男子,面容枯槁,双目紧闭,赤身裸体,取代心脏的是一颗黑亮种子,种子发散出来的根须已经缩了回去。

“是人?!”何三问道。

赵长羽看着这所谓的“人”,叹了一口气,对何三说道:“人丢了心,失了魂,就不再是人了,它是行尸走肉!确切的说,它现在是一个人型的傀儡!”

“难道不可以救救他吗?”何三神色惊恐,大声问道。

“老七,魂魄丢了可以找回,心丢了就没了。没有心的人,就算找回了魂魄也不再是人了!”赵长羽看着何三,生怕何三承受不住这事实。

大军看了赵长羽一眼,暗暗摇了摇头,把这傀儡翻了一个面,看到了傀儡背上画有一阵,这阵颜色暗红,大军用手摸了摸,然后对赵长羽说道:“是用人血画的!”

赵长羽蹲下身来细细研究这阵法,说道:“我只能看出个大概,这阵法的作用是吸收月之灵气,以吸收的灵力维持这具傀儡的行动!但这阵法还有其他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大军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双棕色皮制手套戴上,把傀儡胸口的黑色种子扣了下来,拿在眼前仔细研究。

黑色种子被扣出时,傀儡迅速干瘪下去,只剩硬的骨架和软的皮囊。

赵长羽拍了拍大军的肩膀,说道:“回去再看,我们先收拾好了,离开这里。”

“烧了?”大军问道。

赵长羽点点头。

大军拿出一道符纸,手腕一抖,符纸起火,再将燃起的符纸丢向傀儡。

傀儡燃烧殆尽,只留一撮绿灰和袅袅黑烟。何三眼中满是悲痛:也许他活着的时候只是一介渺小凡人,卑微低调,无人注意,但他的亲人可否知道他的一生有如此惨痛的结局,被人当做傀儡,最后化作这一小撮灰,风一吹,就消散了。

“哎,走啦老七。”大军拍了拍何三的肩膀。

何三无奈转身,和赵长羽、大军离开了此地。

三人前脚离开,一个身着衬衣西裤的短发中年男子后脚出现在了傀儡的被烧的位置,低头看了看地上被吹散的灰,抬头看向何三三人离开的方向,眼露怨毒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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