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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圆寂

一箭大基和含玉来雨合山前,小宝一行早已经离去。一箭大基望着巍峨的山峰无不感慨,当年在此战败,从而苦心修炼五百年,今天将要在此为自己正名。一箭大基出生之时就异与常人,他母亲怀胎之时曾找人算卦,说所怀之胎将来是克星。出生之时母亲必死,三死之时父亲必死。他母亲听从了算卦之人所言,服药流产,结果服了各种流产之药,却无一有效,反到胎儿越长越大。如算卦之人所言,生下一箭大基之后,母亲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父亲在孩子生下之后,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从善,然后写上生辰八字,把他偷偷送到道观门口。白从善从小在道观长大,却聪明异常,道德经听了一篇就能背,五岁就通读道家经典,到了七岁之后,佛道儒无所不精。

得到十岁之时,机缘巧合,修习混元阳符经并有大成,但随之而来的性情大变,因瑣事杀光了从幼养他的道人,一把火烧了道观。又潜心修炼数百年,终成大器,建立一箭道,自封一箭大基。那混元阳符经修炼得越深,性情越是乖张,那阳阳符经需要有阴符经的配合,但阴符经又只能是女子修炼,并且阴符经需要的是仇恨的力量,几百年来,一箭大基寻觅了各式女子,终是难成大器,最后也是落得身败名裂,与三界众生为敌,最后不敌普法大师而归隐。

归隐五百年,苦心钻研,并得宜月相助,一箭大基觉得属于他的时代终于来临了,他和宜月一阳一阴合力而为,三界之中他想像不到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他要成就大业,让一箭道成为三界中唯一,佛、道、仙全部都要被消灭,他要重新定义三界的规则。现在就是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先把普法消灭掉。

一箭大基来到雨合峰顶,面对一片平静的湖水对宜月说:

“宜月,让为师看看你的精进如何,这湖里有条小龙,你捉他来见为师。”

宜月道:“是。”

宜月道双掌顶天,调运真元,原本雪白的脸上显现一层黑气,黑气又慢慢的转成一层凝霜,满头的银发无风自飘,四下里寒气逼人。宜月一声长啸,双掌收到胸前再向湖面推出,一道白光射上湖面。湖面竟然飞快的冻结成冰,一眨眼功夫整个湖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场。一条巨龙冲破冰面,腾空而起,怒吼声震得山峰都在摇晃。巨龙向宜月扑月而来,喷出一条水柱,宜朋双掌划圈,喷出的水柱到了宜月身前,立刻凝结成一条冰柱,冰柱一直向前延伸,几乎撞上了巨龙的血盘大口。巨龙的身体本是由水组成,如若不躲过冰柱,只怕身体也会冰冻。但巨龙没有逃走,反从空中俯冲而下,心知今日碰到了劲敌,丝豪不敢大意。它向宜月挥出一爪,同时巨大的尾巴向宜月身后扫去。这一招常人难以抵挡,前面一爪有开山碎石之力,后面这一尾,也有翻江倒海之势。宜月见巨龙势大力沉,却没有丝豪惧意,轻描淡写的分开双掌,周身撑起了一层紫色的光圈,像一个肥皂泡一样把自己包在中间。巨龙的爪子碰到这层光圈,向触电一样的弹了回去,只见巨的爪子迅速冰冻,从身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碎成冰渣。巨龙受此重创,巨尾不敢再扫下去了,一个转身调头腾空而起,心知今天是斗不过了,一头钻向湖面。却未曾想到湖水已经完全冰冻到湖底了,冰面再也无法穿透,无奈之下,只得哀嚎两声,逃命而去。

一箭大基道:“不错,你是我众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你已经完全掌控仇恨的力量,你的冰冻之心会让三界为之颤抖。走吧,我们去会会我的老朋友,只怕不用我出手了,你的修为也许远在他之上了。”

宜月道:“弟子愿为师傅倾尽全力。”

一箭大基道:“很好,但不要忘了你的缺点,你的缺点也是致命的。”

来到六合洞前,一箭大基停下了脚步,对宜月说:

“月儿,这六合洞只是个狗洞,为师的身份能钻狗洞吗?”

宜月对狗洞二字极为敏感,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全身发散,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身上的骨节啪啪作响,她狠狠的说:

“待弟子进去,把他带到师傅面前。”

一箭大基放声大笑,说道:“月儿不必了,你是我的弟子,从今以后你的身份也会和为师一样高贵,不可钻狗洞,要记住了。你跟随我以来,也没见过我的本领,今天让你开开眼界吧。”

一箭大基收敛心神,双目如电,双掌合什,一圈火红的光环笼罩全身,有如佛光乍显。双手向天,再向下慢慢劈下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山峰竟劈开了一道口子,掌到胸前,又往两边慢慢推开,山峰往两边移动,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生生在山峰上劈开了一道鸿沟。

宜月道:“师傅神通,弟子叹为观止!”

一箭大基又是哈哈一笑,“小小伎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宜月问道:“师傅是纯阳之功,弟子是纯阴之功,只是阴阳相克,冰火难融,弟子不明白为何让我与师傅相克呢?”

一箭大基道:“你很聪明,比我预想的要学得快,短短时日,也明白了阴阳相克的道理。可你只知其一,不知道其二,有道是相克相生,相生相克。纯阳则刚,刚而易折;纯阴则柔,柔而则堕;只有阴阳相生,刚柔并济才能到至高境界。隙尘咒也是相当了得,只是他不懂怎么去借五行之力。五行并是相生相克,要融为一体,谈何容易,普法穷其毕生之力也无法领悟相生相克的妙处。”说到此处,一箭大基得意至极。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劈开的山峰,山峰后面却是一片荒芜,没有半点洞天福地的样子,显然早已是人处落空。一箭大基环视四周,发现普法大师盘腿而坐,双目紧闭,早已圆寂。

一箭大基一心想与普法一战,未曾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五百年的时间全心修炼,如今却没有了对手,他感到无比的失落,对着普法的尸身咬牙切齿:

“我又败了,败在没能亲手送你去西方极乐。你死则死矣,我也要把你的尸身切成一万八千块,想重新进入轮回,想都别想!”

一箭大基双掌化刀,凌空猛划,破风之声不绝入耳。一箭大基停下来的时候,普法的尸身轰然倒塌,果真是一块块的碎片。碎片当中有一块发着异光,宜月走过去捡了起来,那是普法毕生修为而产生的舍利子。仔细观看,舍利子上面还有一段禅语:

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普法大师以死相劝一箭大基,不可逆天而为,不可为了一己私念而生灵图炭。他心知一箭大基积怨久远,必将毁坏他的法身,圆寂之前用尽最后的真元在自己的骨头上刻了这样一段禅语了然西去,只盼一箭大基大彻大悟,回头是岸。

一箭大基把普法的留下舍利子捏得粉碎,大声怒道:

“愚蠢,如梦幻泡影,哈哈……。三界之中,唯我独尊。我就是天,谁敢逆我而为。”

宜月道:“下一步又该如何?”

一箭大基道:“这世上还有一人会隙尘咒,你可知道?”

宜月道:“当然知道,此人我已经下决心,必取他性命。”

“哦,据我所知,你爱过此人,下得了手吗?”

“师傅忘了吗,我的心已经冰冻,还哪里有爱?”

“很好,月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为师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回到北京峰,不要忘了一箭道的使命,不要忘了你的弱点,一定要聚集仇恨的力量,才能把你的阴符经发挥到最高境界。”

宜月拜别一箭大基,飘然而去,她心中无法确定是否真的能对小宝痛下杀手,含玉才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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