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于成修床板,让小梅火速上去帮他扶床板,小梅刚踩上床板脚下就传来钻心的刺痛,她踩在了一个螺丝钉上了。疼得她瞬间跳了起来,钉子掉到了衣服堆里。于成笑着问了句:“没事吧?”就到衣服里去找那颗钉子,然后乐不可支得问:“要不要我看看!”
看着于成高兴成了那样,小梅心里特别的不舒服,没让他看,流了点血。每次两人之间有矛盾后,她就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而每次于CD一点不着急,反而高兴地哈哈大笑。小梅很愿意相信这都是意外,她从来不喜欢把别人往坏处想,可是这样的意外太多,看起来就不像意外了。于成也说过他们家的人都是睚眦必报有怨不饶的人,谁让他们不高兴了,他们会加倍的还回去。别人是与狼共舞,小梅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与魔共舞。
昨天是重阳节,大同对这个节日没什么概念。小梅忽然很想和母亲聊聊天,天气好的不要不要的,秋高气爽,阳光明媚,那蓝天那白云,高远空旷的让人心情倍儿爽。给母亲买了点水果,没说几句话就有人来做客,客人是来看母亲养的花的。小梅给花拍了几张照之后就回去了。母亲给拿的咸菜,总是这样不会空手回去,母亲很高兴她能来看望,也许人在老了之后,常回家看看才是最大的孝顺。
路上遇到几个本家的老奶奶,对小梅亲切的很,一直夸小梅一点都不老,小梅很高兴,起码证明自己的状态很好。遇到了云,她梳着和小梅一样的发型,有些诧异,“小梅你变胖了。”小梅淡淡一笑:“胖了很久了。”其实不想相遇,因为不想想起过去。
七点多钟于成下班回来了,进了门一脸官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像谁该了他几万块钱似的,不和任何人说话,母亲因为女儿给生了个女儿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很愧疚的看着姑爷不敢言语。小梅很脑火但是没法说什么,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她强装笑脸对于成说:“你看!我为你生了个女儿,你还不快过来看看孩子呀!”她是想给众人一个台阶下。
于成极为不满的从他的鼻孔中喘着粗气,怨恨的瞅了一眼小梅,“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一句话,把小梅和母亲都气哭了,自己为了生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就换来他这一句狗屁不如的话,他是牲口转的吗?就不会说句人话?这么多天的痛他眼瞎了看不见吗?有没有一点人心啊?小梅恨他恨的牙痒,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个东西?看着刚出生就被自己亲生父亲嫌弃的女儿,小梅泪如泉涌,孩子真对不起!妈妈没给你找个好父亲,都是妈妈不好。。。
于成一直都没看看自己的女儿,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就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千年寒冰。饭后小梅想下地小便,结果要不是于成及时拽住小梅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两条腿像踩着棉花,就像一片秋天落下的枯叶。
“装什么装!至于这样吗?南方的女人生完孩子三天后就下地干活儿去了,看把你矫情的!”于成不满的皱着眉大声说着。现在小梅在他眼里也是被及其嫌弃着。
小梅诧异的看着自己如此陌生又无情的丈夫,真希望你下辈子转个女的,让你也疼个四天三夜然后再经历三个小时非人所能承受的分娩剧痛,到时你就知道我这是不是在装了。在我母亲面前一定要这样对我冷酷无情吗?你就不能装一装嘛?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是大逆不道的事了吗?你要这样对我?生了女儿难道你不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吗?小梅有个毛病,越是生气越是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过了一阵儿,于成问小梅:“你是几月份怀上的孩子?”
小梅告诉了他,于成沉吟半晌,“看来这孩子应该是我的。”
小梅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不是你的还会是别人的吗?”她简直不能用愤怒这个词来说明情绪了,有这样侮辱人的吗?
“那谁知道,你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男朋友,谁知道会不会是其中一个的呢。”这就是他发誓不会看小梅日记的结果,发誓对他而言只是随口说说的笑话而已。小梅失望的好心痛。
“和你结婚以来你见过我和别的男人有过来往吗?你就这样血口喷人。。。”
“我一天不在家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有染我怎么知道?”于成愤怒的打断了小梅的话。
小梅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呀才找了这么一个混蛋得不能再混蛋的玩意儿,她狂怒的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说话得有证据,得对得起良心。你这么不相信我,你不会看看你的女儿长得像谁?这个总不会骗人吧?”
于成还是没看孩子一眼,但他不再言语了。小梅太累了,她像一堆泥一样瘫在那里,泪水如决堤的海。嫁给了他就嫁给了眼泪嫁给了屈辱嫁给了痛苦,天天大刀小刀的割着她的心,割的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大同有句土话:沸水里煮鳖,这个上来那个下去。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防不胜防让她羞愤不堪。这样的男人真不配这样的自己和他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第二天九点多钟婆婆就来了,说是男人不能进女孩的月子房不然她爷爷也会过来看看自己的亲孙女。看完了孩子,和母亲一顿假亲假热之后,她道出了自己此行来的真正目的:“听你大姑姐说接生婆才要了六百元的费用,你看早知道你在家生我就不给你拿那两千元钱了。孩子也生完了,那钱也没用,你就如数都给我退回来吧!”虽然笑着却不是商量的语气。
母亲吃惊地看着小梅,不知道小梅会怎么解决这件事,而这事她又不方便插话。小梅不紧不慢地说:“我生孩子的时候您在哪儿?”
“我去看我父亲了呀!这个还是得到了你们的允许的呀,怎么还来问我?”婆婆得意地摇着头。
“那您父亲死了吗?”婆婆火儿了,“你啥意思咒我父亲死啊?告诉你他活的好着呢!”
“那您为什么连看都不来看看我呢?这是您做婆婆做奶奶应该做的事吗?您还想要钱?就因为我缺一千元去不了医院,才让我担了那么大的风险受了那么大的罪,您没责任吗?这钱我是不会给您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小梅的脸色冷峻,毋庸置疑。
“哎呦!跟我耍起无赖了是吧?那好,你就用这两千块钱坐月子吧,我啥都不管了。”婆婆真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小梅敢如此对她,意外使得她耍狠都缺了底气。
母亲赞许的笑了,“亲家,我要做饭,孩子的尿布还没洗呢,您既然来了,当奶奶呢,就给孙女洗一次尿布吧!”
婆婆是真不想给洗,却又不好意思拒绝。小梅至今都记得婆婆当时洗尿布的样子,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嘴撇的都快弯到地上了。闭着眼身子离盆好远生怕粘上屎尿星子似的。一会儿就把一盆子尿布洗完了晾了出去。
婆婆走后,母亲又收回来重洗,一直不满的咕哝:“屎都在上面呢,她看不见啊?这样也算洗了?简直就是在糊弄人。”可不就是糊弄人嘛!婆婆此次一定气坏了吧?不是对我太过分我也不会如此对您,我若一味委曲求全你们能对我好一点也算是,但我现在是彻底对你们绝望了,我若再委屈下去你们都不会把我当个人看,那我又何必作践自己?只要是人都是需要得到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