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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 修建王宫

东蟾国开始步入了正常的秩序,紧接着,萧天豹向国王耶律桢提出了修建王宫的建议,东蟾王自然是同意,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只有一处破破烂烂的行辕,这也不像都城的样子。但是百合王妃提醒说,修建王宫是一件大事,亦是艰难的事,东蟾国虽然自然资源丰富,可是经济十分落后,百姓的生活几乎还停留在原始阶段,修建王宫无疑要征用大量的劳动力,这就给百姓的生活进一步地增加了负担,所以召集民夫要付给饷银,不可以强行摊派,这样既可以保证工程质量,也可以取得百姓对王爷的拥戴。很快这项决定就由百合王妃拟定了告示,贴到了集市和道路两旁。告示是这样写的:东蟾国全体乡民,为了修建东蟾国王宫,现在征召民夫二百名,木匠师傅数量不限,依照工程进度,按月发给饷银,绝不拖欠,望踊跃报名,参加选拔。落款是东蟾国王府。

这里的人见到银子很稀奇,平时的交易都是以货换货 ,或者是以工换货,一听说做功夫给银子,就都踊跃的来报名了,耶律光达很快地就在报名者中,选拔出来了二百名年轻力壮的民夫。可是选拔木匠就难了,来报名的木匠总共八个人,不要说与木匠这个称呼名副其实与否,就连手里拿着的工具,也不过是锈迹斑驳的斧头,豁牙子成串的锯,又重又笨的锛子,而且有刨子的只有两个人,不用问,这两个人是手艺最高的,能做些所谓的细活的。尽管如此,这八个人也是稀缺人才,被耶律光达全数收留。

建造王宫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可是东蟾国一无砖瓦,二无工匠,建成像样的王宫怎么可能?最起码也得有大工匠设计好图纸,交由东蟾王审议后,才能备料动工。可是在东蟾国还没有人见过王宫,这被选中的八个木匠,也不过就是建造马架子房的粗活木匠,还够不上工匠的资格。经过东蟾王和萧天豹、百合王妃、耶律光达在一起的磋商,只好决定先建造一所偏殿。建造偏殿需要有负责技术的工程总监,就选择了有刨子的两个木匠,一个叫朗光,一个叫侃平,两个人得了这个职称,欣喜若狂,自然是尽心尽力,当下拍板了建造方案——这所殿堂可以依照当地的技术,用木刻楞做墙体,以后再里外抹成泥皮,泥皮可以多抹几遍,以达到光滑。东蟾王等几个人一听这个方案,觉得确实可行,也只有这样,再无它策,当时就决定建造王宫偏殿,由郎光、侃平二人负责设计、施工。

工地上除了木匠还有二百名民夫,这在当地也算做是个庞大的群体,他们的活计是什么?就是运土垫地基,这个活计简单,有的几个人赶来了一辆牛车,也有的人赶来了马拉的爬犁,然而更多的人是用马皮,牛皮或者兽皮用绳索扎住了四角,然后穿过木杠子两个人一组抬土。尽管这些活计做的依然笨重,但是建造地基总算是不成问题。

建造王宫偏殿在顺利进行中。这天阿云来到了萧天豹府上,说百合王妃请舅父过去有事情相商。萧天豹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敢怠慢,跟着阿云就来到了王府。虽然有君臣之别,但是这是一家人那,萧天豹是长辈,国之栋梁,所以见了东蟾王和百合王妃也没有过多的礼节。落座后,百合就开门见山地说请舅父来,是有这样一件事情请舅父定夺,目前东蟾国人才匮乏,诸事难为,可是大宋朝中原地区人才济济,何不到那里去请人才,以济东蟾国之缺,当为国之繁荣长远之策。

萧天豹听了这一席话,一反往日豪爽的性格,低下头来沉默不语。这么做是件好事,可是宋朝和辽朝目前冰火两重天那,让人才到敌对国来服务那不是异想天开吗?再说派谁到中原去呀,搞不好不但请不来人才,去的人也回不来呀。百合王妃看到萧天豹沉默不语,也猜到了几分原因,就开口说舅父,为了万无一失,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了这话,萧天豹当时就把头抬了起来,他向百合王妃投过去惊讶的眼神,说不可以,王妃万不可以,为啥不可以,没有说,萧天豹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掰扯地从根到梢。从话语上听得出,他确实是着急了,为什么?明摆着,东蟾国的事情刚刚进行的有了头绪,是东蟾王的作为吗,当然不是,绝大多数的主张来自于这位百合王妃;这是其一,另一个原因呢,萧天豹能忘记百合王妃是中原人吗,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的父母双亲,经过了生死离别,总算是回到家了,告别亲人,再走出那个家,这要抛弃怎样的感情,得具备怎样的毅力,她能做到吗?一旦出了差错,可以说东蟾国的天可就塌了,所以萧天豹是坚决不同意百合王妃去中原请人。

百合王妃只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了耶律桢,这位东蟾王和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的时候,却把头扭向了一边,两眼望着窗外,不吱声了。百合王妃心中自然是不悦,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东蟾王和萧天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想到这些她也就理解了两个人的心情。如果自己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考虑这件事情,也会有如此的想法,百合王妃叹了一口气,只好再从长计议吧。

东蟾王耶律桢很惦记王宫偏殿的进度,他就让百合王后陪着到工地去看看。到了工地上一看,耶律桢可就气的七窍生烟一般,原来这木刻楞房子,就是把粗细相差很小的树木,经过修杈去皮,两端砍成深浅大小的柯,在柯中间凿上方孔,下上木楔,把上下两根木条柯卡柯地穿在一起,如此方法四面一起往起撵,房子的四框就起来了,然后再里外抹泥、安梁架檩,上盖、安门窗,一所房子就算盖好了。现在修建王宫偏殿的第一道工序是修理树木,扒完树皮后,截成一样的长短。可是就这样简单的活计,两天过去了,八个木匠竟没有修理好四根木头。东蟾王自然要训斥耶律光达,耶律光达一脸苦瓜相,他告诉东蟾王,这是没有办法,斧子砍不动,锛子刨不动,锯就更不快了,半头夜殇地截不完一段木头。即使是修理完的几根木头也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木匠们的手艺不行,工具更不行,其实如果没有那么高的手艺,自然就不会有好的工具。很简单,如果依靠这八个木匠,不要说建王宫,就是这偏殿三年也建不成。

耶律桢满腹忧愁地回到临时王府,只是哀声叹气。百合一见东蟾王如此消极,就趁机说我说去中原请师傅,你们都不同意,如今看来除了这条道,再无他策,还是请舅父来商量,我尽早去中原请师傅吧。

那你到了家如果不回来了,叫我怎么办?耶律桢直截了当地说。

百合听了,忧郁地笑着说要问我是否惦记着中原?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我的父母乡亲,我没有不想的理由,说句心里话,多少次在梦里我都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母身边,可是人活在世最大的财富就是积攒的感情,而不是别的,如果一个人连感情都没有了,那可就是真正的一穷二白了。萧娘娘的救命之恩我终生难忘,我早已在心里发誓此生当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又怎能做忘恩负义之徒,王爷放心,此去中原,我一定带着中原的先进技术和有着高超手艺的师傅们归来。

东蟾王对于百合王妃回中原搬请人才,虽然很担心,但也是唯一的选择,万般无奈,他只好恳请舅父萧天豹同意此举,萧天豹虽然心存顾虑,但觉得这的确是一招高琪,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但愿百合王妃不会负心吧。

百合王妃回中原,东蟾王、萧天豹担心,百合就不担心吗?她更担心,显然那,大宋朝和辽朝是敌对国呀,仇人那,有句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自己回到中原,什么身份那?如果按照常理说自己是逃回来的,那就更没有再走的理由了。再说自己此行的任务,请师傅来了,如果说是到荒凉的东蟾国去,到辽朝去,还会有人跟随自己吗?再有东蟾国到中原家乡,几千里之遥,漫漫荒原哪里有路,要走哪里呀!尽管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百合还是坚定了回中原的决心,她要决心辅佐东蟾王,使东蟾国早日繁荣起来,以报答萧娘娘的知遇之恩。再说了,作为一代王妃,终日生活在百业萧条的国度里,看到人们只能以打猎为生,人们住在马架子的窝棚里,身穿野麻编织的布片遮体,使用着树皮筒子的盆碗……这样的生活,和宋朝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百合王后身上流的是中原的血脉,有着中原先进的文化素养,她怎么会自甘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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