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哼一声连忙起身阻挡,说将军息怒,我们谁不知道那个耶律混,在皇宫里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吃货,在京城的市井上是个无所作为的纨绔子弟,他刀不能使,枪不能用,又是不学无术,他能干什么呀,什么都不能干能当东蟾王吗?让这样的一个主来当东蟾王还不是将军说了算,你要是不告诉他干什么,早上起来他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再说了将军你也该想一想,现在一万多的兵马在这养着,每天得多大的开销,有多少的银子够花啊,现在皇上封了东蟾王,什么兵马呀,王宫呀,一切开销都是皇上掏银子了,将军尽可以当个甩手自在王,何乐而不呢。
蒙得喀转念一想对呀,哼一声所说是这么个理,看来自己身边还真得有哼一声这么个人,要不然一时冲动杀了耶律混,皇上岂能善罢甘休,定是发兵来讨伐,到了那时,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岂不是付之东流。
蒙得喀依从了师爷的主张,但是东蟾王和左丞相还在城外晾着那,按照规矩得迎进来呀。蒙得喀说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你带着几个兵丁把他们领进来就是了。他指着哼一声说。
哼一声说我代劳是可以,但是以我的身份去迎接左丞相和王爷不和规矩呀,所以我奉劝将军还是忍者为高,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旦左丞相从中看出蹊跷来,回去和皇上禀报,我们岂不是引火烧身。
蒙得喀听了恨恨地说怎么这么多的破规矩,竟然让我违心地去做。哼一声就开导他说将军且暂忍一时,换来一世的荣华还不值得吗?只要这几天过去,左丞相回去交差,在东蟾国还不是将军一手遮天,想要怎样就怎样,东蟾国远离京城,皇上鞭长莫及,谁是皇上?谁是王爷?一万多的军兵在你手上,生杀大权就在你手上,你不是王谁是王?那个东蟾王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章阿一拨人从上午等到下午也不见迎接的人影,章阿在心里发狠地想,这个蒙得喀也是忒能装,在大辽也不过就是区区一员偏将,连朝堂都没有资格上的主,竟然敢对朝廷的一品大员和王爷怠慢,可真是兔子戴了红缨帽还以为自己是哪墩子高草那。章阿正在发恨,忽然有人来报,说城里出来了一拨人马,不知道是不是前来迎接的。
章阿就说那必定是迎接我们的,但是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为了以防不测,五十名护卫队兵丁还是要做好准备。来的队伍越来越近,章阿已经看清,是那呈报奏折的六名兵丁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大约有一百多人的马队。
到了近前,来人全都下了马,那个小头目上前来禀报,说王爷、左丞相,蒙将军已经前来迎接。章阿提马上前,蒙得喀上前跪拜,说蒙得喀给左丞相、王爷请安。左丞相章阿就拿出圣旨宣读了,宣读完毕,将圣旨交于东蟾王,让蒙得喀起来说话,至此左丞相护送东蟾王赴任这趟差事就算可以交差了。
把东蟾王和左丞相章阿迎进王宫,蒙得喀让出来王爷的住房,自己搬到了偏房去住,蒙得喀实在是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有左丞相在那,得装几天相,以免露出不恭之处,让章阿在皇上面前说坏话。
耶律混到任什么没做,什么没说,一头扎到床上沉沉大睡,正常的事,在路上颠簸了十几天,那么金贵的身子,睡一觉缓过乏来就好了。左丞相章阿不等光是等着东蟾王还乏累,他心中有事,一千多里地来到东蟾国,回去皇上一定要问东蟾国是个什么状况,他不各处看看,调查调查回去和皇上说啥呀?章阿有如此的想法应该说是个称职 的丞相,东蟾国的繁华他的耳朵里也是满满的,要不然金岩也不会见财起意,金皇后也不会在内心烧起嫉妒之火,但是好是怎么个好法,内中又会有多大的水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丞相那是国家的执政大员,诸事必须详知,你才好制定策论,拿出执行的办法,如果丞相也和东蟾王一样呼呼大睡,那国家定会是天昏地暗无疑。
左丞相章阿趁着东蟾王大睡,顾不得一路的疲惫,也没有通知蒙得喀,就带着十名护卫兵丁出了王宫,到蟾城的街市上去了。这十一个人都是骑着马呀,尽管是慢行那一会的功夫几里路就出去了。这一走左丞相就感到不对了,蟾城的街路还算平坦、宽阔,但是有街无市呀,街上看不到一个买东西的人,也看不到车载人担,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视察百姓们都躲起来了,也不像啊,自己一行人出来,也没有让王宫里做任何的安排,悄悄的呀。再说了这哪有繁华的迹象啊,房倒屋塌随从可见,院不闻犬吠,户不见炊烟,压默悄动地,这不是一座死城吗!
左丞相章阿带着人就进了一户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出来,不会是没有人那,章阿明明是听到了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他让一个兵丁去敲门,连敲带问也没有人出来,一推门却开了,门并没有掩着。章阿下了马就进到屋子里来,几个兵丁在后面跟着。
进到了屋里章阿举目一看吓了一跳,男公女妇还有孩子都蜷缩在在炕上的角落里,一个妇人拿了一块布也不知是什么,堵着一个孩子的嘴,那孩子正在用力地抽噎,不敢,也无法大声地哭出来。章阿一见这一堆人也有五六口的样子,都已经哆嗦成一团,就和蔼地说老乡不必害怕,我们是官府的人,不是强盗,那一堆人听到官府的字样哆嗦的更加厉害了,章阿再问越是不答。最后还是一个老翁看看追问得急,慌忙躲出来,将头磕在炕上邦邦地响,连声说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吧!我家的东西都送给你们了,都送给你们了,已经再也没有其它的,我们全家每天只吃一顿饭,还是采集野菜充饥。
章阿听了,上前去搀老翁下炕来说话,老翁哆嗦着往炕里缩,哪还敢下炕,他在心里想要是下了炕来,也是没有好的东西给,只有死路一条了。两个兵丁见状立即上前,死活将老翁拖下炕来,章阿扶住老翁在炕沿上坐了,自己也坐到对面来说,老乡莫怕,我们谁都不会伤害你,只是问几句话你来告诉我,老翁看到章阿的态度温和,服饰又高贵,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官,只是猜测是个大官,也许说话会算数吧,他在心里这么想着,恐惧已经减轻了许多,他偷偷地看着左丞相,深深地点了几下头。
章阿说老乡,我在京城听说东蟾国物资富庶,百姓生活安康,蟾城里神蟾光彩夺目,郑记窑场烟云缭绕,怎么我看现在的情景也不像啊!老人听了,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大老爷,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已经过去了。章阿又接着问那是因为什么呢?
还没有等到老翁开口,炕里的一个老婆婆突然探出头来说当家的说不得,你找死呀!那个老翁听了把嘴闭得严严的,再不说话了。章阿看到一家人如此的恐惧,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不用问眼前这一切都是金岩破城后所为,所以百姓对官府才会如此地恐惧。章阿想了想问,老乡我问你最后一句话,你要告诉我,郑记窑场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去看一看……
按照老翁的说法,几经周折,章阿一行人找到了郑记窑场,章阿见过窑场,他骑马兜了一圈,看到陶窑,晾坯场,陶土晾晒场,制坯的房屋等都在,就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他让兵丁们去搜看,房子里都是空的,屋子里一个人都看不到,章阿纳闷,即使是停工也总该有人看守吧。
章阿带人到了街上,这一回总算是看到一个人在匆匆地走,张阿刚想让人上前去询问,不料这让发现了兵丁撒腿就跑,兵丁骑马就追,人那能够跑得过吗,兵丁们把那个人捉回来,带到章阿面前,那人见章阿是个大官,慌忙给他跪下说大老爷,我的老娘就要饿死了,小人出来找口吃的,放我回去吧,章阿听了,让一个护卫去王宫里取一点食物回来,然后带那个人到了郑记窑场的一间空屋子里,问他说老乡,我已经让人给你娘去取吃的了,你告诉我这窑场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那人一看这一拨人与以往的兵丁不同,不但不抢掠了,还给老百姓送吃的,于是他的心稍稍地安稳下来,悄悄地问大老爷,你们是从哪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吗?我们只是听说是朝廷发来了兵马讨伐宋朝的奸细,难道你不是朝廷的吗?章阿说我才是朝廷派来的,刚刚从京城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来请教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