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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话 恨如春草 释如夏冰

鹦咛荷放殿温凉,

莲步生花暖斜漾。

金樽露,玉炉香,忽忆别宫年久生离恨,

背灯偷揾,拭尽残妆。

.

一身蚕服,深衣绕膝,我步履沉沉的踏进这椒房殿,铺面而来的陌生,险些将我逼退回去。

行动间,腰际的束带仿佛勒住的不是衣裳,而是我所有的理智,使我时不时的就失神,交叠在小腹前的两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

“那是谁?”不远处的廊下有宫婢说话,她们猫着腰交头接耳,声音压的轻轻地,可我还是听的仔细。

“还能有谁!平阳侯夫人,卫长公主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卫长公主呢……长的真好看~”

“小声点……我听教习姑姑们说,公主殿下当年是神女降世呢,当然是美人……”

“公主殿下当心台阶。”平阳侯夫人的近身女官忽然出声提醒,我闻言瞧向脚下,这才没踏空。

之前平阳侯夫人嘱咐过,这女官名唤锦雯,是陛下所赐,眼下我瞧着她这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真真是看不出丝毫诚惶诚恐的畏惧与忐忑,想来,她应是陛下的人无疑了。

还未待我站定,一位面相福态的女官就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我不知此人,只能端着架子不做声,“见过卫长公主!”她福下身子见礼,锦雯代我唤“吴待诏请起”,她才站起来,“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公主殿下多时了,请跟下官这边来。”

熟悉的侧廊,熟悉的兰花香,我一步步走进椒房殿的偏殿寝宫,心跳如擂鼓。殿里没有服侍的人,吴待诏亲自去拢起凤塌上的青色帐幔,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披着青云纹凤袍靠在床头的女人——

阿母她……竟然老了。竟然有了白发,眼里含着泪光。

我垂下头,依着规矩行拜礼,她从头至尾没有叫停,只是让我一下一下的磕头,直到最后一声“兴”落毕,她才略张了唇齿,气如游丝,“坐罢。”

我木木然的坐下,脸上保持着我一贯的冷漠,视线与她若有若无的触碰,并未开启起我心中最深处的封印。锦雯见我不说话,立马呈上礼碟,“殿下听说皇后娘娘抱恙,就命人寻了这千年的好参即刻奉上,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还准备了探望的礼物?平阳侯夫人真是把这场戏设计的尽善尽美……

“多谢殿下美意。”吴待诏见皇后点头,这才笑着收了。我见这些虚礼都已做足,冷冷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要告知儿臣,还请明示。”

吴待诏和锦雯一听,笑颜顿时卡在当中,没想到我如此单刀直入。凤塌上的她却仿佛习惯了似的,摆手道,“你们都出去。”

话才撂,殿内立刻冷清了八分,我坐在不远处的暖席上,漠然的垂着头,根本不想去看她的脸。

“听说平阳侯世子前不久伤了风,如今可好?”她十分清楚最能让一个母亲生出怜悯之心的便是孩子,所以她先问候“我”的儿子,可是她却不知道,现下站在她面前的我还是干干净净的处子,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养过,更别提那份身为人母的悲悯了。

“他很好。”说多错多,我只能越简短模糊越好,她见我没了下文,只能继续说:“女人一旦生孩子,身体便会受到损耗,当年生你和你弟弟,本宫便卧床将养了许久。如今,你容光焕发,将养得宜,一丝为人母的样子都瞧不出来,倒也是福气。不像本宫,人老珠黄,落日余晖,只能喝喝药吊着了。”

她说完眼神牢牢的定在我的脸上,我却深知她此番话的用意,皮笑肉不笑的避开话题,“皇后多虑了。”

果然,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卫长,你恨本宫是吗?”她终于忍受不了我的冷漠,说出了她最难释怀的心结,我清晰的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丝丝哀伤,可是,我没那么轻易动容,“皇后言重了,儿臣不敢。”我故意露出虚与委蛇的神色,扶正略皱的交领,她重重的咳了两声后才说:“你若不恨本宫,就不会三年不见。确实,这些年本宫对你疏于照顾,言行上逼得你太紧,可三年了,你的怨恨,是不是也该放下了?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本宫的立场想想,谅解本宫的苦心吗?”

谅解这个词从她口里如此堂而皇之的就蹦了出来,我倒突然想笑,“皇后为了儿臣所做的事,儿臣历历在目,不敢忘的。至于原谅,皇后贵为国母,何必在意与儿臣的这点小事呢。”我说完站起身,“若无他事,儿臣就告退了。”

“你等等!”她突然坐直了身子,抬手叫住我,“本宫…想……想求你一件事。”

“呵~”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她垂下头神情有些恍然,“本宫知道,你可能根本听不进去本宫的话,但本宫这次不是为自己求你,而是,为据儿!”

据儿?

我回头对上她满是柔情的眼神,触目一哀。

她到底还是最爱她的儿子,我这个女儿竟形同无物。

“这次病来的陡然,本宫卧床数月,太医令都束手无策,只叫本宫静心调养,可是就在数日前,送去太子宫的膳食中竟出现毒物,据儿险些误食!好在陛下明察,查出是齐美人指使投毒,立即处以了极刑。一个美人,不过怀有身孕罢了,若是安守本分,将来或许能随去封地颐养天年,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胆敢觊觎据儿的太子位!如此心狠手辣的毒妇,若没有本宫死守防备,据儿如何能招架得住?”她说完,眼里仍有意犹未尽的怒气,“本宫经此事才明白,只要陛下的庶子们一日不离宫去往封地,据儿就永远会受到他们的威胁。卫长,你是他的亲姊,若你这次帮了本宫,就是救了据儿的命啊!”

她深知我在这未央宫中,唯一还留有亲情的就是据儿,所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试图让我看在据儿的份上伸出援手。

可是,她想要的,早在我懂事起就一清二楚。

“原来皇后今日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帮据儿稳固太子之位……您可真是用心良苦。”我苦涩的拉扯出笑容,她牵强的笑着附和我,更是比哭还难看。

“可是皇后娘娘,您大概忘了您对儿臣幼时的教诲了吧。”我不紧不慢的踱步,她疑惑的瞧着我,不知我到底想说什么,“那年据儿刚学帝王术,夫子让据儿著文,他写不出,我便为他代笔了一篇——不知您可还记得您当时训斥儿臣所说的话?”

我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听她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一字字说:“妇人毋与国事。”(出自《左传》意为女子不得干政)

“既然皇后还记得,那就不用儿臣多言了。”我的脸上写满了讽刺,她见游说无用,话里顿显怒声,“刘卫长,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那又如何?皇家之事从我出嫁之日起就再与我无干!”说的是气话,但这理不偏。就是平阳长公主面对这样的境况,怕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扶植太子,我又何来的权利插手?

此话一出,她已是气急声喘,身体朝前倾着,双手牢牢的攥着被子,“你恨本宫对你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可据儿做错了什么,他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对本宫数年不闻不问,本宫不在乎,你因银奴的死怨恨本宫,本宫也不在乎,可是本宫是你的母亲啊!本宫唯求你这一件事你也不答应,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别跟我提银奴!若不是你,我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银奴是我一辈子无法触碰的伤,她的话激得我突然就失控低吼了出来,可她却丝毫不惧,支撑着身子奋力说道:“刘卫长,本宫虽贵为皇后,可只有陛下才拥有俯视众生的生杀大权。当初,是谁杀死那个贱奴,又是谁逼你嫁给平阳侯的,你还要本宫告诉你吗!”

我虽然正处与愤怒的边缘,但是我不至于被她气昏头脑,一听她这话,我反倒骤然平静了下来,“既然皇后口口声声说自己毫无干系,都是陛下所为,那请问,为何今日不见皇后的好帮手李待诏?”

凤塌上的女人霎时闻之色变,虽强行维持着平静,却不过是色厉内荏。

她这副神思出窍的模样,令我先前的怀疑全都大石落下,更为确信花月下的猜测——

紫衣就是皇后的亲信,李蕴!

“李待诏,名蕴,出身武将之家,其父获罪,入宫为婢。当年上元夜,她凭皇后娘娘的便利盗得羽林剑,伪装成陛下的杀手暗中跟踪我。我受她一剑,只不过留了个疤,可是银奴却成为了她剑下亡魂。皇后,你不断的提醒我念及亲情,可你又是如何做为的?竟然杀了银奴还不够,还要……杀了我?”我说到此处,再也压抑不住话语中的颤抖,脑海中一幕幕回忆的掠影重现,似是有泪夺眶而出。

她亲手酿就这许多人的不幸,我不期她能悔过,只望她能持有自知,可她竟连事实摆在眼前还矢口否认,甚至期我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杀你?她为什么要……不会的不会的!李蕴不会这么傻,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杀你?”她仿佛第一次听到似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对!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陛下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告诉你,陛下为什么要骗我!?”她突然就像疯了一样,陷入了自言自语的呢喃中,“卫长,你相信我,我没有指使她杀人,我没有!李蕴她太傻了,她竟然为了我们母子不惜去暗杀你们,我怕你会恨我,就请求陛下看在据儿的份上原谅我管束不严之罪,陛下好在替我担下了责任,并且许诺永远不告诉你真相。可是,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要离间我们母女?”

“够了!”我喝住她这魔怔无状的言行,“皇后做的这些事难道就滴水不漏,非得陛下来多生一场是非?”她这些年孤处椒房,对陛下多有怨怼,已然叫我看清了心态,如今偏执痴狂,也不过是想拼命抓住太子这根最后的稻草罢了。

“其实今日还要多谢你。”我走近了一步道,她似懂非懂的望着我,“若不是你的这番话,我可能会永远辜负陛下的苦心。他为了修复我们的关系,为你承担亲人的腹诽,甘愿做一个不被原谅的无情父亲,可你却事事拿陛下作挡箭牌,掩盖自己的私心。皇后,你还不明白吗,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越行越远。”

她颓然的松开了攥紧被子的手,我自知话已言尽,转身欲走——

可我却忘了,我的母亲从来不会轻言放弃。

“涟漪!天下母亲一般慈,本宫求你再听我一言!”她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在床榻上,从怀里摸出一只指长的秘简,伸到我的面前,“若你不想牵涉其中,你只需将此简传与平阳侯,让他进言封皇子们为王即可。去病和你舅舅都手握重兵,又都是外戚,若托付他们,陛下难免会怀疑他们生有二心。所以本宫真的是再无他法了,求你,求你答应!”

我望着她躬身的样子,突然发现我竟没了恨意,甚至,连我对她最后的那点小如萤火的期许,期许她能持有自知,也一并被磨灭殆尽。

香炉烟雾缭绕,我面对而立,从她消瘦的双手中缓缓接过了那只简——

“不!!!”她才勾起的嘴角忽然张开了数倍,从胸腔深处呼喊出绝望,身子也从床榻上重重跌落,伏倒在我脚边,两手死命的想要抓住从我手中坠入香炉的秘简。

“刘卫长,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哭喊着,仿佛希望已经在香炉中被焚为灰烬。

是,我烧了那秘简,因为只有亲自在她眼前毁灭她的希望,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儿臣这么做是想告诉您,病笃勿乱投医。您说霍将军和卫将军不可为太子言,我不可干政,可平阳侯作为儿臣的夫婿与儿臣一体,难道就不算外戚?而且,您为了此事特意向陛下请求见我已有端倪,难道陛下就不会日后联想到是皇后你一手操控?”

她倒在地上,死死盯着香炉,不发一言,似乎真的已经走入陌路。我怕她一蹶不振,反而坏了我这么做的本意,只得最后点到为止,“儿臣劝皇后听从太医令嘱咐静养,据儿他,不能没有母亲。”

她听进耳里,无异于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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